第50章:她的心早已丢了,如何对我上心
白墨没好气地瞪了南宫玄烨一样,扭头就走,刚才跑得太急,现在才觉得脚底生疼。
走着走着,不自觉地走到了南宫玄烨所指的地方,俯身扒开枯叶,确有一狭小的狗洞。狗洞旁有一棵参天的合欢树,看起来已有百年之久,枝叶生得葱葱笼笼,横生的枝条伸进了洛王府邸。
白墨踌躇不前,万般为难,难道她真得要爬这狗洞?爬,她没尊严了,可是不爬,她就无法确认南宫月洛是否安好,到底怎么办?
洛王府后花园,南宫月洛坐在一形状奇怪的木椅上,这椅子带着两个车轮,可以随心所欲地移动。他慵懒地倾靠着,修长的手指把玩着拇指上的玉扳指,柔软的光线穿透枝繁叶茂琼花树,一缕一缕洒落在他的肩头,冷清的琥珀色凤眸平静地凝视着围墙。
“眼看着夕阳西下,那丫头估计不回来了。”南宫玄烨缓缓地靠近他,眼神四散,围墙外一棵粗壮的合欢树滑过眼眸,最后落在墙角的狗洞上。
“不,她一定会来。”他的眼眸之间流露着温柔,自信地说着,一副胜利在握的模样,视线仍然聚集在墙壁上,仿佛试图穿透那堵厚厚的阻碍。
白墨脱掉云锦绣花鞋,双手攀着树干,缓慢地向上爬,心脏剧烈地跳动着,脸蛋煞白,一炷香的功夫,终于找到爬到了粗壮的树杈上。她小心翼翼地坐在树杈之间,不敢低头,双手死死地抱着树干,不断地深呼吸着,距离墙壁还有一段距离,但是她已经几乎到了极限,根本不敢在动弹,若是不小心望了地面,她就彻底完了。
她抬头仰望,忐忑不安地注视着树叶间隙之间的青空,缓缓地闭上眼睛,双手松开树干,颤抖地解下面纱,蒙在桃花眸之上,在脑袋后面打上一个结,如此视线被阻挡,只剩下一片漆黑。只要看不见,她的恐惧就少了三分。
她伸出玉腿探索围墙的所在,当香足碰触墙壁,她呼出一口气,嘴角一抹如释重负的微笑。一边抱着树枝,一边尝试把双脚同时放在围墙上,经过几番努力,终于双脚落在围墙上,此刻她的额角渗出几滴香汗。
她努力压制住自己内心强烈的不安,不断地告诫自己:不就是一堵墙,不高不低,摔下去不会有事,权当是在治疗自己畏高的毛病。她伸直双臂,一小步一小步往前走,只要再走十步,错开刺蔷薇,她就可以解脱了。
“一步,二步……九步,十步。”她故作镇定地数着,终于结束了煎熬,她缓缓转过身子,面对着洛王府的花园,深吸一口气,纵身往下一跳,衣袂裙摆随风飘扬,晶莹的泪珠滑落。
一黑影飞过,拦腰接住正在坠落的她,见她安好,松手将她放在草地之上。
南宫玄烨遗憾地叹了口气,屈身蹲在白墨身旁,解开她眼眸上的落纱,满面同情色,言道:“墨墨,你可还好?”
白墨紧闭着双眼不敢睁开,犹豫片刻,惶恐不安地睁开桃花眸,映入眼帘的是南宫月洛冷漠清冽的冰山模样,没有丝毫的温情可言。她怒不可遏,她的理智已经被高墙耗尽,近乎崩溃,疯狂地喊叫着:“南宫月洛,你不是死了吗,为什么还活着?不是毁容了吗,怎么还是如初的模样?为什么不肯见我,让我提心吊胆地胡思乱想?你到底怕吓……”
南宫月洛冷若寒冰的凤眸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她,不言不语,对她的喊叫,毫无感觉,依旧是一副慵懒的模样,不一会儿,似乎有些倦了,凌冽地说道:“千寻,将这聒噪的女子扔出去,不许她再进王府。”
南宫月洛一声落下,千寻不知从何地突然出现在他的身旁,径直朝着白墨走过去,不留情面地抓着她的胳膊,试图把她拖出去。
“南宫月洛,你太过分了,我讨厌你。”白墨闻言,决绝地望着他,手臂被千寻沉重地抓着,一阵刺痛,眼泪荡漾在眼眶之中。
千寻是习武之人,下手没个轻重,白墨着实吃疼,脸色惨白如纸。
南宫月洛瞥见她的不适,凤眼凌厉,冷若寒潭,夹杂着怒意的视线全数刺向千寻。千寻瞬间注意到王爷眼神,脊背上冷汗直冒,力气少了九分,几乎是在捧着她纤细的玉臂。
她不明白南宫月洛为何如此对她,十日之前,他对她百依百顺,万般宠爱,如今视若惘然,冷如陌路人。今日若不是担心他受伤,她怎会爬墙,他明知她畏高,却不闻不问,反而唤人将她扔出去。
“松手,我自己走,不劳烦你。”白墨愤愤地说着,甩开千寻的禁锢,哆哆嗦嗦地站起来,拖着自己瘫软无力的身体,一瘸一拐地朝着前方走去。脚底的刺痛,比不上心底的撕心裂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