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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胡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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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偷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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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世杰带着覃翔先行赶回了“乐丰客栈”。在肥龙一番添油加醋的描述下方才知道在他们不在时冉慕等人究竟遭受了何等惊险。这本该欢欢喜喜的一天里竟然发生了如此之多的意外之难,似乎预示了这趟下山采买之旅不会如他们原本所想的那样轻松闲逸。

  简单的了解了一下事情的经过,众人只得出了,夜袭客栈的两人绝非是下午袭击白映雪的同党。毕竟论身形武功,这两人的身手都要略高于王老三,武功路数也很明显不像王老三一样自学成才毫无章法,更像是在学从军中,经过专业系统培训的。

  至于其他的信息,众人一无所获。从“猩猩”的身上众人只能找到满身的伤疤,看样子都是有年头的了。这些伤疤把他身上所有的印迹统统遮挡覆盖的严严实实,一看便知是有意为之。故而想从尸体上找出幕后何人指使,恐怕是彻底无望了。

  安世杰为冉慕和白映雪简单地查看了伤势,白映雪旧伤未愈又强行催动内力自然是伤上加伤,虽然没伤及根骨,但短时间内是绝不能再次动武的了。至于冉慕的伤势,算不上轻也算不上重,都是外伤,但左手的伤势已经深可见骨,恐怕从此刻起他十要过上一段时间的独臂生活了。

  子时已过,张之鹤才赶回客栈。同时带回的还有徐知县的口令,由于案件直接关系到在场众人,所以在审理之前,众人特别是受害者白映雪,不得擅自离开南安县。考虑到年关将近,众人还需返回峨眉,白映雪又有伤在身等诸多考虑,庭审时间定在了两日后的辰时。

  据张之鹤称,贼窝所在的四合院经查明的确是王老三等人近期窝藏的据点。在他的仔细搜索之下,基本已经可以排出其余贼人是通过密道偷偷出逃的可能。那么剩下的可能性就屈指可数了,无非就是两种。其一是贼犯收到了风声,先行逃跑;其二则是在三人赶到现场之前,已经有人偷偷地放走了,其余的贼犯。无论是哪种情况,都绕不开一个事实。那便是在这县衙之中一定存在着与贼犯沆瀣一气之人。

  时间不知不觉间已到了后半夜,众人的倦意纷纷涌了上来,商定了一下守夜顺序便各自回房洗漱休息了。

  张之鹤靠着身后的木墙慵懒地站着,这后半夜的第一班岗由他来守。说来也是好玩,在谁守第一班岗这个问题上,张之鹤只是一如既往的客气了一下,表示可以由他来守着第一班。本以为会有人同自己“争夺”一下,自己再微微推让一下,就让给对方了。谁知道肥龙鹤覃翔当即便一左一右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了感谢,就连安世杰也只是打了个哈欠,说了句:“还真有点困了,那就辛苦你了,我一个时辰之后来替。”至于冉慕倒是很乐意替自己守这第一班,但看着他那吊在胸口的左手,张之鹤再不要脸也不可能开这个口的。

  连着两夜未睡,张之鹤却丝毫感觉不到困意,大约是因为过了困劲反而人就精神了。他的左手边是白映雪的屋子,右手边是冉慕与安世杰的屋子,他就靠在两屋间的墙上百无聊赖的等着时间的流逝。

  感觉时间大约过去了半柱香的功夫,张之鹤的精神已经陷入恍惚之时,右侧的屋子里突然传出了冉慕的声音。这声音不大,与其说是交谈,不妨说是失眠时的闲聊。

  “杰哥,你睡着了吗?”

  “嗯,快了。怎么了?你睡不着啊?”

  “有一点。”

  “是不是伤口疼的睡不着?”

  “没有没有,用了你从山上带下来的金创药已经基本不痛了。”

  “那是怎么了?”

  紧接着传来了两人翻身的声音。

  “嗯杰哥,你们刚刚说晚上那两人一定是当过兵是真的吗?”

  “真的啊,到底怎么了?!”

  “那是不是所有士兵都这么厉害呀?”

  “也不尽然,以此二人的功夫怎么也能当上个伍长。但也就仅此而已,这军中功夫比此二人强的大有人在,只要能撑过三年达到这种功夫不是什么难事儿。”

  “哦。”很明显听到这个答案冉慕很是失落。

  “你很失望嘛?”

  “没有,只是又一点。。。”

  “好啦,我知道你想的是什么。你不就是想问,以你现在的能力有没有办法替你的父母报仇吗?”

  停顿了一下,张之鹤猜测应该是冉慕点了点头。

  “小慕,你听好了。以你现在的功夫,要想报仇简直是天方夜谭。若那几个人现在已不在军中倒还好说,若是还在军中以你现在的实力恐怕是连军营都是进不去的。所以你现在不应该急着为你的父母报仇,你还小,你还有大把的时间。要知道你可是我见过,不,你可是整个峨眉派外门公认的最有天赋的人。”

  “可是侯教头和老关都说过,如果找不到适合我的内功功法的话,我的伤也就没法痊愈,可能这辈子我的武功也就是这样了。”冉慕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在他平日里活泼开朗的外表下,其实还隐藏着对报仇的渴望和对旧伤的担忧。

  “放心吧,你还小,你要相信关师叔和侯教头会想出办法。实在不行,牛神医不也提了一个折中之法吗?之前一直找不到入炼气之境的女修,这不是映雪已入了炼气吗?等她伤养好了,我去问问她是否愿意替你疗伤,以你们的关系再加上她那么善良,我想她是不会不答应的。”

  “可怎么说也是双修,映雪姐姐真的能答应嘛?”

  安世杰没有作声,回应冉慕的是他那越来越响的呼噜声。

  两人交谈的声音并不大,若是在白天,各色声音喧嚣杂乱,屋外的人自然听不清二人说的是什么。但在这静悄悄的夜里,两人的谈话就透过门缝一字不落地落在了张之鹤的耳朵里。冉慕的身世、伤病和秘密也都一样不少的被张之鹤知道的一清二楚。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张之鹤把耳朵从门板上挪开,蹑手蹑脚地走回了自己的房间。点燃书案上的油灯,张之鹤扯下一截白绢,提笔将刚刚所听一切一件不落地写于绢上。写完之后卷成小卷,塞入一节细细的竹筒之中,再将竹筒掖进腰带之中。

  吹熄了油灯,张之鹤轻手轻脚地离开了自己的房间。从头至尾,此间过程都无半点声响,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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