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神念
“神念王？”姜红玉继续冷笑，“不过是群无耻之徒的吹捧，你还真受用啊？”
“为什么不呢？”神念王笑着道，“我是知道他们心怀鬼胎，也知道他们不过是在利用我们，但是那又有什么关系，他们能为我们所用，这不就可以了么？”
从神念王的话中不难听出，这些被神行者联盟供奉着的神灵也不是不知道神行者联盟的阳奉阴违，但是就像神念王说的，只要神行者联盟能为他们所用，那他们就也懒得计较，又或者根本计较不了。
“不过是道区区神念分身，居然也敢口出狂言？”姜红玉身上的神力开始升腾，显然是要进入战斗状态。
若是出现在眼前是的神念王本体，姜红玉都不用到，就算是姜红玉的爷爷，炎祖姜元都不会是神念王的对手，但是眼前的人形光团，那只是神念王的一道神念分身，姜红玉这才有底气和他这么说。
“废话，我一直都是只用神念分身出来活动的，毕竟外面这么危险，我也很怕啊！”那人形光团完全无视了现场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轻松自若道。
事实上他确实可以这般轻松，因为现在的他只不过是他本体分出来的一道神念，一条眼线，就算杀伤了他，于其本体而言也没有任何损伤。
姜红玉蹙起眉来，对神念王表现出的无耻也算无语了。
在普遍骄傲等级满级的神灵中，神念王这个没有廉耻没有节操的家伙绝对是个异类，据说，他几乎不以本尊真身在外行走，一直都是以分化出来的神念在外行动，也亏得如此，他算是神灵之中，绝少没有进入过沉眠状态，到现在也维持着全盛实力的神灵。
在姜黎觉醒神力之前，神念王就算号称当世最强，也绝对没有哪个神灵或是神裔会不认，可他依旧不会出动本体，只以神念分身在外行动。
而就算是神念分身，神念王也从不直接行事，而是会依附在普通人身上，对其进行潜移默化的改造，使其变成自己的傀儡，然后才开始进行活动，真可谓小心到了极点，堪称最低调的神灵。
“你们，你们在说什么啊？”
春山光彦听着完全听不懂的话语，满脑子混乱。
为什么自己身体里会跑出一团光团？
为什么自己现在变得这么无力？
为什么姜同学的头发和眼睛，都变了颜色……
春山光彦自获得了超凡的能力之后，又一次陷入了对这个世界的陌生中。
姜红玉在光团出现之后，一直都在以汉语说话，而光团直接用的是神语，两种语言一种也没接触过的春山光彦当然听不到姜红玉和神念王在说些什么。
“春山同学，你不用知道我们在说什么，反正你一会儿会全部忘记的。”姜红玉收起冷容，对春山光彦露出一个善意的微笑。
为了能让春山光彦听懂，姜红玉这句话是以日语说的。
若是其他时候看到这个只送给自己的笑容，春山光彦大概，不，是一定会迷醉吧，但是现在……
“不，我要知道，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难道我连知道的资格也没有么！”
春山光彦大喊道。
“哈哈哈哈！”神念王大笑道，“凡人，你当然没有资格知道，区区一介凡人，能被我附身，这已经是天大的荣幸了，你还指望知道这个世界的真实？简直不自量力！还是说……你真把自己当成了光的战士？哈哈哈，看来你们rb人还是有可取之处的，我随便从你们流行的漫画里摘出来的设定，居然就这么信了，还真不是一般的单纯，看来我可以在这个国家多活动活动，多洒些种子！”
这次神念王说的是日语，听懂了神念王话的春山光彦脸色一白，人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
假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自己并不是什么光的战士，也不是什么正义的英雄，而是……区区一介凡人？
于最近一个礼拜树立起的自信在这一瞬间轰然倒塌，春山光彦的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他哭喊着道：“你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人形光团神念王做出了一个叹气的动作，对春山光彦道：“看在你被我附身过的份上，我就大发慈悲告诉你好了。”
神念王指着姜红玉道：“她，是远古人皇后裔，神农姜氏之女，现今最强大的神裔之一的炎祖姜元的孙女，论起身份，可比你们凡人之中的那些公主还要高贵不知道多少倍。”
“而我……”神念王顿了顿，自嘲似地道，“远古时期是统治这个世界的一方神王，而现在则是被神裔到处追杀的倒霉蛋而已！”
姜红玉看了神念王一眼，很难想象神念王会这样介绍自己，就算现在神灵已经失去了对于这个世界的统治权，但要说被神裔到处追杀，神裔可还没有这么大的优势，而神念王绝对是现存神灵中活得最滋润的几尊之一，他的这种介绍，这是在装可怜么？
“春山同学，你真不应该听这些。”姜红玉先是叹气，然后对神念王道，“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你干得很开心么？”
“当然，反正我们神灵再次统治世界的可能性已经几乎没有，所以，尽可能给你们人类添麻烦，这算是我唯一能想到的给自己出气的办法！”神念王似有点得意地道。
“凡人，下半辈子变成白痴，可要记得，这一切都是因为眼前的女人，而不是我，我可是带给你力量的光明之主！”神念王对春山光彦道。
光明之主，这是暗地里春山光彦对那个带给他新生的声音的称呼，现在却被神念王拿来嘲弄春山光彦。
“白痴？为什么我会变成白痴？”春山光彦惊恐地道。
“当然是因为无论神灵也好，神裔也好，这些事情都不能让你们凡人知道，所以必须洗去知情者的记忆，而你，现在正好是个知情者。不过弑神者联盟在洗去人记忆这块好像技术上不是多好，洗去记忆的同时，把智商也洗掉的概率挺高的，所以我这是在给你提个醒！”神念王“好心”地向春山光彦解释道。
“姜同学，我，我可以发誓，我绝对不会泄露今天发生的事情的！”春山光彦顿时紧张对姜红玉道。
变成白痴？别开玩笑了，春山光彦才十八岁，正是人生中最美好的岁月，他怎么也不希望自己在最好的年纪变成白痴，当然，最坏的年纪同样不想。
姜红玉紧抿嘴唇不回答，反倒是神念王笑着道：“这个可不由这位炎帝后裔说了算的，这是支配你们rb的三大神宫说了算的事情，她不过是一个外人，给三大神宫做做苦力也就算了，可没权力替他们答应下什么事情！”
春山光彦一脸慌张地看向姜红玉，希望能从姜红玉口中听到不一样的回答。
但是春山光彦并没有等到姜红玉的任何回答，只见姜红玉突然食指一伸，春山光彦便眼前一黑，整个人昏迷了过去。
“你的话，真的是太多了！”
姜红玉手一挥，人形光团顿时消散了大半，剩下的小半也在以极快的速度跟着消散。
不过神念王倒是一点也不着急，反而继续道：“这样的种子，我光是在东京一带就布下了上百颗，其他地区加起来，连我自己都数不清，你若是有空的话，不妨慢慢清理去，我很期待与你的再次见面。”
姜红玉冷冷道：“好，你等着，我会慢慢找你，然后将你的种子一颗颗拔掉的！”
“行，就看是你拔的快，还是我种得快吧，那么，下次见！另外，我还给你留了个小惊喜哦！”神念王笑着完全消失了。
这只是他非常微不足道的一粒种子，只要想，随便多少都可以重新弄出来，以这样一颗种子换来和炎帝后裔的一次见面，就神念王以为，他还赚的。
“啪！”
天台的门打开了，天道寺神乐茫然无措地站在门后，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姜红玉。
“神乐？”
姜红玉惊讶地看着天道寺神乐，不知道为什么在她的感知中已经离开了的天道寺神乐会出现在这里，但一想到刚才神念王最后说的那句话，顿时明白了一切。
这就是所谓的小惊喜？还真是……损人不利己啊！
姜红玉苦笑道。
以神念王的能力，就算只是一道小小的神念分身，想要隔绝姜红玉的感知，将天道寺神乐弄过来也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但是，这件事情对他有好处么？完全没有，只是单纯在为难姜红玉而已，因为按照神裔的规矩，对于知晓神裔和神灵存在的普通人，必须进行洗脑处理，而洗脑，就像刚才神念王说的那样，很容易出现折损心智的现象。
“红玉大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和春山光彦一般，同样对三观产生了质疑的天道寺神乐双目呆滞地问姜红玉道。
“这个……能再帮我个忙么？”姜红玉突然道。
“啊，好！”
天道寺神乐几乎是下意识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