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钢琴
下午第二节课是音乐课，高三（7）班的学生都移步到了音乐教室，不出意外，姜黎也跟着来到了音乐教室。
音乐老师是一位文静的长发美女，见到姜黎也跟着进入音乐教室，倒是没有驱赶，而是笑着向他打了声招呼。
姜黎却懒得和这位长发美女客套，在音乐教室的某个角落一坐，然后就是玩起psp，一点也没有理会音乐老师的意思。
音乐老师小小尴尬了一下，但还是很快恢复过来，有条不紊地开始上起课来。
这节音乐课上的是钢琴课，一般的学校当然是不会开钢琴课的，毕竟一架钢琴的价格就极高，怎么可能每位学生一架，开钢琴课呢？
但是御神学校是贵族名门学校，这样的教育支出对每年受到巨额教学赞助的他们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而钢琴在所有乐器，至少在西方乐器中有着“乐器之王”的称号，御神学校出去的学生若是不会一两首钢琴曲，没点音乐素养的话，那也实在是太掉价了。
音乐老师在演奏过一遍曲子后，又开始一小节一小节演奏，演奏的同时，将各小节需要注意的技巧也讲了一遍，接着就让学生们开始自行演奏。
同时，音乐老师也不是说就这么空闲下来了，而是开始对一下没掌握技巧的学生进行辅导起来。
不过这任务到也不繁重，御神学校在中学部就开始教授钢琴课，在场的都是御神高中高三的学生了，对于钢琴的一些技法，就算不是精通也都有了相当的底蕴，而音乐老师演奏的这首曲子也不是特别难，照着曲谱，学生们也都磕磕碰碰弹奏了起来，倒是少有让音乐老师费心的学生。
其中，更是有一名留着长发，带着红色发箍的漂亮女生一气呵成，很快就熟练弹奏出了整首曲目，博得了音乐老师的赞赏。
这长发漂亮女生本就是高中部钢琴社的社长，这点难度的曲子，对她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
弹完曲子后，虽然得到了音乐老师的赞美，但这位长发漂亮女生并不满足，眼睛微微瞟向教室的角落，偷偷观察起呆在角落的那个人的反应。
对于姜黎，就算是平日里自命清高的长发漂亮女生也不由多了几分着紧，尤其是在上一节中国文化课上，姜黎已经表明了自己不是那种光有脸蛋而脑袋空无一物的花瓶，这就让长发漂亮女生更是不得不在意，现在，她完美演奏了乐曲，也得到了老师的赞美，自然也希望能从姜黎眼中看到如同其他人一般的钦佩甚至是爱慕的眼神，但是很可惜的，姜黎不止没有流露出那种眼神，他甚至连看都没看长发漂亮女生一眼。
算了，或许是这位姜老师并不懂音乐吧！
因为姜黎的毫无反应而微微泄气的长发漂亮女生这样对自己道。
就在这时，姜黎突然抬起头，疑惑地道：“红玉，你这第七小节怎么错了一个音，而且前面也有好几节慢了一拍？”
咦？这是懂行的啊？
长发漂亮女生心中惊奇。
姜黎这时开口说的是汉语，但是家族生意和中国有着各方面关联的长发漂亮女生自小就接受着汉语教育，所以也是听得懂汉语的。
“啊哈哈，黎哥，我知道我弹错了，你就别糗了好么！”
被点名的姜红玉尴尬地笑道。
“不应该啊！”姜黎继续道，“这种简单的曲谱，你就是闭着眼睛弹也不可能弹错的啊！”
“还是说离开学院两年，你的技法就完全生疏了？这种连小学生都会的曲谱居然也会弹错……”姜黎想了想道。
“黎哥，你闭嘴好不好！”姜红玉额头开始渗出汗水。
以这首曲子的难度，姜红玉当然是不会弹错的，但这不是为了配合这群学生的平均水平，没敢好好弹么！
姜红玉现在已经是年纪文化成绩第一的学霸，同时还是学校第一美女，实在没必要在其他方面再表现出太过优异的成绩，全科目制霸的天才美少女，这种漫画里才会冒出的角色在现实里根本不需要！
小学生也会的曲谱？
正开始第二次弹奏曲谱的长发漂亮女生当场就弹错了一个音，视线也不由投向了姜黎。
“哦，听姜老师的意思，您很会弹钢琴了？”
长发漂亮女生面带微笑，对姜黎道。
长发漂亮女生这时说的不是日语，而是再标准不过的普通话。
“稀松平常。”姜黎淡淡地回道。
除了对姜天行和姜红玉，姜黎面对其他学生老师时，都是这种非常淡漠的表情和态度。
“那能请姜老师表演一下么？就算是稀松平常，也一定比小学生强吧？”长发漂亮女生轻轻笑道，然后让出了自己的位置，对姜黎做了个请的动作。
身为钢琴社社长的她，真是一点也见不得有人在她面前这么狂妄，尤其是那个人还是她非常在意的人。
“表演一下？我倒是无所谓……”姜黎没有直接答应下来，而是将目光投向了姜红玉。
姜红玉又开始扶额，然后无奈地点了点头。
“那好吧！”姜黎见姜红玉同意了，爽快地道，说完就站了起来。
长发漂亮女生这时大声道：“大家先停一停吧，姜老师想向我们演奏钢琴曲，大家都停下来好好欣赏姜老师的表演好么？”
长发漂亮女生这次说的是日语，使得其他听不懂汉语的学生们也明白过来将要发生的是什么事情，顿时来了兴趣。
掌声立刻响起，催促着姜黎开始演奏。
“那个，姜老师，我的钢琴要好一点，而且上个星期才调音过，要不就用我的吧！”
音乐老师这时很贴心地道。
她真的是好心么？
才怪！
刚刚被姜黎无视了一把，虽然音乐老师不是什么小肚鸡肠的人，但不爽还是有的，如果可以戏弄一下姜黎，让姜黎出下丑的话，她是一定不会手软的。
只要对钢琴有点了解的人都知道，钢琴用上一段时间，就会因为弹奏振动而产生变音，不，甚至不弹只是放置，琴弦也会因为受温湿度变化的影响，张力下降，影响音准，产生变音，所以钢琴每过一段时间就需要有调音师调音，一架刚调过音的钢琴才可以说是状态最巅峰的钢琴，在这样一架钢琴上演奏，若是出了什么问题，那可就完全是演奏人的问题，音乐老师这是完全将姜黎演奏失败可能找的台阶给抽走了。
一个体育老师，要说他会弹钢琴音乐老师还会有点犹豫，但要说他弹得好，那就绝无可能，毕竟钢琴可是要长时间的练习才能弹好的。
这是长发漂亮女生会生气的理由，小学生都会的曲谱，这句话完全点燃了长发漂亮女生的心火，让从小就练习钢琴，但到高中才会弹那首曲子的长发漂亮女生感觉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姜黎到是一点也不在乎，直接坐到了音乐老师让出的钢琴前，先伸出一根手指，自左向右，重重划过，划出了一串音。
“唔，这调音调得真不怎么样啊！”
姜黎喃喃道。
长发漂亮女生心中冷笑，心想这就开始为自己找借口了么？不过你说的可是中文，怕是没多少人听到！
“算了，凑合着用吧！”
姜黎又无所谓地道。
“等等！”
长发漂亮女生突然从自己随身的包里拿出一份曲谱，送到姜黎面前：“老师，我们弹的这首曲子只是小学生的玩意儿，所以您还是弹首有难度的吧，这首我觉得就很适合！”
她拿出的是一首难度极高的钢琴曲的曲谱，是她在社团活动时用来锤炼自己技法的，连她也还不能完整地好好地弹奏出来。
长发漂亮女生这是怕姜黎真有点钢琴水准，刚才的曲子太简单，难不倒姜黎。
哼，让你不看一下我的演奏！
长发漂亮女生心中气哼哼地道。
“这份啊？”姜黎接过曲谱看了下，笑了笑道，“确实不是小学生的，不过也就初中水准，还让我来一首高中水准的吧！”
长发漂亮女生眉毛抖了抖，心中冷笑道，这是不敢么？不敢弹自己准备的曲子，而是想弹一首自己擅长的么？
心里怎么想，长发漂亮女生却也没有一定要让姜黎弹她手中的曲谱，退后一步，示意姜黎可以开始弹奏，同时心中对姜黎也升起了一份轻蔑。
长发漂亮女生怎么想，姜黎才不管，他轻松一笑，抬起双手，然后重重按下去，而这一按，便没完没了！
初时似和风细雨，顷刻之间，却又成了疾风骤雨，紧接着的便是狂风暴雨，电闪雷鸣！
其他钢琴曲中一闪而逝的高潮在这里一波接一波，似乎永无止境！
而琴键上，姜黎的双手直接化作幻影，似乎哪个琴键上都看不见，又像是哪个琴键上都有他的手指在按动。
激烈的钢琴声像是强烈的雷电，射向了所有听众的心头，将他们的心脏都电得静止了。
一分三十秒！
这首曲子并不长，只是一分三十秒，也让所有听众的呼吸静止了一分三十秒，当姜黎敲响最后一个音符时，他们甚至还不能自由进行呼吸。
在场的都是有足够高的音乐素养的人，他们都能听得出这首曲子是何等惊世骇俗。
“endugovent！”
长发漂亮女生心神震动，缓缓吐出这曲子的名字。
学生之中，一名学生突然冲到姜黎的钢琴前，颤抖地从怀里摸出一包烟，笨拙地弹出一根香烟。
这本是这名学生非常熟练的一个动作，此时却因为心情激荡而变得生涩起来。
其他学生们见那名学生拿出香烟，心中突然想起了一部经典电影中的经典一幕，就连身为教职者的音乐老师在看到学生拿出香烟的时候，居然也没有第一时间上去斥责，反而默默期待起了什么。
烟头轻轻放在了钢琴的琴沿上，一阵青烟立时升起，烟头也燃起了火星！
一众学生也好，音乐老师也好，都不由地目瞪口呆，只在电影中见过的事情，居然发生在了现实，而且由他们亲眼见证！
那名点烟的学生自己也是目瞪口呆，想不到居然真得能点着，不过他比所有人都提前了那么一小会儿清醒，清醒的第一时间就将那点燃的香烟塞进了嘴里，狠狠吸了一口，然后爆粗口道：“好烟！老子这辈子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