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一次失败
恶魔手册第三条：蛊惑你的目标。
伊莲娜想，手册果然是大有一番用途的。
她按照上面模板化的语言，一字一句地念给秃头：“你，是不是经常觉得，总是在祈祷一些自己得不到的东西？”
秃头：“……”
“是啊。”他硬着头皮回答。
恩，伊莲娜满意地点点头。看来，按照这本手册来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手册上说，若你的雇主给出了肯定的回答，接下来，你应该继续这么来问：“那么，你愿不愿意献出你的灵魂，来换取那些你所欲望的东西？”
她忽略的是，她所面对的这个目标，其实早就已经屈服了，根本不需要她的蛊惑，就已经打定主意要签下这份协议。
所以，不管她怎么劝说，归根到底都是在做无用功。
伊莲娜和秃头大眼瞪小眼。
“我……当然是愿意啊？”他没懂这些问题是想确认什么，但还是顺从地回答了。此时此刻，他只想赶紧签完这个约，上次怎么没有发现这个流程这么麻烦呢？
恶魔手册第四条：与你的目标确认合约各项细节。
伊莲娜一拍桌子：“好！”
秃头紧张了看了一眼伊莲娜，唯唯诺诺地道：“那，我们可以签约了吧？”我还等着您给我承诺的繁华富贵呢……真的，挺急的……
“不急不急，我们慢慢来。”伊莲娜继续翻看手册，开始仔细研究一条条详细地合约，“这个，你先仔细看看，有问题就问我，我们暂且先把合约研究清楚。”
秃头只是茫然地看着他：“慢慢来……？”
伊莲娜点点头：“对啊，我们慢慢来。难道你很赶时间吗？”
“我……也没什么别的事情。”秃头无语地表示。
“那不就得了，我们逐条确认合约，第一条，有关你是否自愿签下这份合同……你仔细看看……”伊莲娜指着牛皮纸上的文字，“第二条，有关签下合约以后你将会得到的东西，都列好了，你看清楚，会在什么时间到账，也都写好了……”
秃头，感觉自己的头，似乎更加大了。
“我签，我签，您不要在和我说这些了，我头大……”秃头最讨厌这些摆弄人的文字，想都不想就接过契约书，就想赶紧签字。
“不行！不能现在就签！”伊莲娜一把抽走他拿走的契约书。
“您这是……什么意思啊？是不要和我续约了吗？”秃头怎么想都没想通这个道理，这些恶魔不就是来收割他的灵魂的吗？怎么他主动送上门了还能被拒绝？
伊莲娜：“我没说不签啊？”
“不不不，约当然是要签的，灵魂我当然更是想要的……但是我们还是要走一下流程……一条条来……免得你以后打电话投诉我就不好了嘛……”伊莲娜自以为自己的想法很合理，作为一个良心恶魔，为了帕西维尔好，她当然要一条条说明清楚条约！
天边的帕西维尔坐在宿舍的沙发上，突然打了个哈欠，心中陡然升起一些不妙的预感。
伊莲娜，她那边应该还好吧……
他突然后悔自己的速成课还不够详尽。
那一头的伊莲娜，很是认真：“先确认一下你死后要为我做的事情……恩……”
“恩，让我看看……你以后的灵魂归我所有，要被奴役一百年……”
秃头：“好吧……”
到底是要签什么约啊？上一次，明明没有这么麻烦地？为什么这次的这位恶魔，和上次的感觉这么不一样？真的是同一个人吗！难道是说他对恶魔脸盲吗？以至于连来了不一样的恶魔都没有认出来……
牛皮纸上的内容终于被伊莲娜讲解完毕，秃头刚松了一口气，伊莲娜就突然拿出一沓厚厚的文书：“接下来是这部分！魔界新加的补充协议！我们还要看好一会儿呢！”
看着伊莲娜递来的厚厚一沓文书，他眼前一黑，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天哪，这个恶魔，真的不知道他平生最怕看这种材料吗！太可怕了！
秃头猛地后退几步，踉跄着退出了酒吧：“我，我不签了！”
伊莲娜还没来得及反应，秃头就消失在了门口。
伊莲娜：“……”
只留下伊莲娜一个人呆呆地坐在吧台前风中凌乱，面对自己面前摊着的牛皮纸契约书，还有厚厚的那一沓补充协议，不知所谓。
怎么说走就走？怎么就不签了呢？
没想到刚完成到第四条，就失败了……算了，她先看看第五条是什么吧。
恶魔手册第五条：顺利签约。
目标对象都跑了，怎么顺利签约啊？
伊莲娜的第一次恶魔虏获，以失败告终。
她没看到的是，这几条恶魔须知之下，还有一行小字，上面这么写着：
恶魔之术，非常人所能领会。
人心变化之道，需得细细体会，方能寻觅对应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