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祖母 4
风萧萧问他，“你看我的奶奶有多大年纪的？”
“大概六七十岁吧！”此时此刻，风云胧的注意力已经完全不在奶奶身上了，他一眼也不眨地盯着那幅画像，仿佛能从那画像当中发现什么可靠的蛛丝马迹。
“对呀，”风萧萧凉飕飕的说，“那么曾祖母至今如果在世的话，也应该是有九十岁了。”
虽然之前就看风云胧的这个反应她也能猜到，他对风铃铃绝对不是单纯的仇恨——单纯的仇恨何至于沉睡了几十年还耿耿于怀咬牙切齿不能相忘？
肯定是血海深仇吧。风萧萧想。杀父之仇？杀母之仇？甚至连夺人所爱和夺子之仇她都梳理了一遍。
“不可能的……”已经隐隐约约从名字上猜测到了风萧萧与风铃铃有着千丝万缕不可言说的关系，但更多的是相信跟风萧萧有着偏远家族亲戚关系的可能倾向，哪怕说是风萧萧姐姐的说法也愿意接受。风云胧摇着头，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打击。“她后来竟然有了女儿？！”
“没有啊！”风萧萧好心的纠正他，“她不止有了女儿，她还有了孙子孙女，还有了曾孙子曾孙女儿，儿女成群，人丁兴旺，香火鼎盛。”
她看见风云胧脸色有异，于是知趣地加了一句，在原有伤口上重重补了一刀：“子子孙孙无穷尽也……”
耳朵忽的嗡嗡作响起来，眼前渐渐地有黑色的星星在飞舞，风云胧觉得有些眩晕，连脚步也虚浮了起来。
几十年了，他沉睡得太久了，然而时光却并没有因为他的沉睡而有片刻的停留，仍然头也不回地大步向前。
他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那一瞬间，风云胧看起来很是惘然无助。这个充满了凌厉气质的少年变成了一根霜打了茄子，连风萧萧都能捏上一把。
“你……能不能跟我讲讲，你母亲的事情？”
“好啊。”奶奶对于向年轻一代翻陈年旧账这一点极其乐意，“不过对于我母亲年轻时候的经历我也不是十分清楚，你们可以先预习一下我母亲留下的一本日记。”
风云胧比风萧萧态度激烈很多，一听说有人生资料可以回溯，他的元气仿佛回归了几分，“日记在哪里？”
奶奶拉过风萧萧的手，将一把钥匙递给她，“在我以前住的老阁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