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过目不忘
天底下还有人能过目不忘？
不，这已经不是过目不忘了。过目不忘还得一页一页的将书中的每个字都读一遍。
而小玉她仅仅是只是随意的翻看了一下。
或者，小玉一开始就是在骗他的，其实她早就学过这书，还是个学霸。
就刚才，他问的一些知识点都很生僻，有些只是略读课文，她也都对答如流。
徐牧始终不太相信，伸手就是将小玉正在快速翻看的数学课本按住，挡住了书中的内容。
琨生玉不悦的抬头，不带修饰却很秀气的眉毛微微瘪起，盯着徐牧问道：“你干嘛？”
语气中，那种学霸被人打扰了学习的控诉之意很明显。
徐牧看向小玉，有瞬间的愣神。
正午的阳光不烈，柔和的透过玻璃窗户，洒落在她左侧的脸颊，勾勒出柔美的弧线，在书页上投下出一半的阴影。
徐牧不自觉的吞了口唾沫，正色道：“你……你没骗我？你以前真的没上过学？”
幼儿园毕业么？想想都不太可能。
琨生玉将徐牧的手掰开，低下头又是将书页往后翻，说道：“没有，本尊从来不骗人。”
徐牧的眉毛变成了一个囧字，看小雨认真的样子，不像是在骗人。
感情，他这是真的捡了个天才？
他突然对小玉的来历很好奇，要不之后找个机会，装作不经意的问问？
徐牧脑海中思绪万千，而一旁的小玉已经将数学书翻完，拿起了摞在一旁一堆书最上方的历史书。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徐牧默默的看着摞的很高的书一本一本的减少，心中感慨万千。
他跟天才，只是差了一个脑子。但是，这样的差距，一生都无法缩小。
他只能将被自己丢在地上还偷偷踩了几脚的语文书捡起，收入课桌。
午休时间总是很短，最开始的时候，徐牧被小玉所感染，盯着课桌上的书本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听见铃声响被惊醒之时，他才发现自己竟然睡着了。
自己果然不是什么学习的料，成绩总在中游上下起伏，书上的字认识他，他不认识字。
这个时候，背后突然传来一阵凉意，窸窸窣窣的响起脚步声。
不等徐牧回头，飞哥已经带着人走到了小玉的面前。
气势汹汹，脸上的怒意尽显。
小玉看完最后一本书，最后一页也被合上，似是浑然不觉有人站在她的面前，将课桌上被她翻乱的书一本一本整齐的叠起。
“琨生玉！”飞哥咬着牙，话似挤牙膏似的从牙缝中蹦出。
小玉听见有人喊她的全名，淡淡的抬眸，问道：“有何贵干？”
“你跟我说的雕刻工艺品的手法不对！我将我抄写的东西给了我爸，他找了工匠，工匠说，那方法根本不可行！”飞哥觉得自己很委屈，正因为委屈，才生气。
飞哥身后的几个学生蠢蠢欲动，仿佛小玉说错了什么，就会动手。
小玉低下头，依旧不紧不慢的叠着书本，顺带着将一张不小心被她翻的褶皱了的书角翻平。
这幅不慌不忙的样子，将心中有火的飞哥完全给惹怒。
他爸见他带回了工艺品制作手法，满心欢喜，听见工人说不能用，巨大的落差指使他被狠狠的骂了一遍。
这一切，全都是因为琨生玉给他雕刻手法有问题！
哗啦！
变故发生的很突然。
这使得小玉的手停在了空中，而那摞刚刚被她叠好的书，被一只强劲的手给全都扫落在地面。
手的主人，正是大飞哥。
徐牧拍案而起，道：“你们打扰到她了！”
听见这话，飞哥的身后，几名长相不同，神态却惊人一致的带着同样怒意，其中一人往前挪动了一步脚。
徐牧僵在原地，大脑还没下达指令，身体跟语言就已经先一步有了动作。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反应过来刚才自己做了什么。
他，招惹了大飞哥！
“住手。”琨生玉原本平淡的神色，瞬间阴沉。
徐牧侧眸，看向小玉，刚才，他从小玉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莫大的威压。
隐约间，有一股傲然的气势。
明明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女孩，现在就好像是变成了另一人。
将脚伸出去的同学不自觉的停住了脚步，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停住脚步。
琨生玉从座位上起身，清澈的眸子投向飞哥，冷声道：“这手法，不是人人都能学会的。我只是将最浅显的东西告诉了你，其他的，还需要你们亲自去理解。手法没有问题。”
飞哥的怒意在听见琨生玉这番话之后，竟然慢慢消散，喃喃道：“浅显的东西？那刁钻的雕刻手法，真的能实现？”
徐牧颇有些不客气的说道：“怎么不能实现？你以为非物质文化遗产，随便找个工匠都会？”
天啊，他这次是将飞哥得罪了个彻底了吧？
太阳往西边斜了一些，琨生玉逆着光，整个人笼在一圈金色的光芒中，一头黑发柔顺的落在背后，道：“呵，你是什么妖？胆敢如此对本尊家乡的东西如此置喙。”
徐牧：“……”这突如其来的转变，是怎么回事？
等等，似乎之前听小玉飞哥身上有妖气来着？真的假的？
据他当今史记记载，妖族几万前就存在了，数量却只有人类的千分之一，现在已经完美融入人群中。
大部分情况，他们都是幻化成人类的样子，以人类的身份生息繁衍。
跟人族跟妖族不同的，还有仙门世家。一些出身仙门的人类进行修行，延年益寿，这类人被称为修士。
活这么大，修士徐牧倒是见过，妖可没见过。
那历史老师还天天跟他们这些同学说，大街上遇见某个人，说不定就就是妖族，吊足了他的胃口。
听小玉话中的意思，在学校恶名远扬的他的同学，是一位妖族的人？呸！妖族的妖？
所以，能感知到妖气的小玉的本体，也很可能是一只妖？
徐牧这才发现自己这几天忽略了这么多的事情，对小玉的身世越加的好奇。
飞哥听见这话，气焰已经完全消散，在这一刻，他突然明白了，自己为什么火气消的这么快。
是因为那股突然出现的威压，来自于琨生玉的身上。
他流露出一丝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怯意，对上了琨生玉黑如潭水而又清澈无比的眸子问道：“你是什么妖？”
这个班级中有总共两只妖，一只是他，另一只是他身后最左边的娃娃脸。
班级中总共也才三十多个人，有两只妖已经是很多了。现在……又来了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