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我的目的
说到这里汪氏也是有些激动起来,她提高声音说道:“想我来杨家以前,我娘家也曾经是庆元县里数的着的大户,就是被别家联合欺负,抢夺土地,才慢慢败落下来。
到了杨家后,我费尽心思同样是为了壮大杨家,取了其他人家的土地财务,为什么他们即使死后也要来纠缠着我?”
刘伯温却是不紧不慢的问道:“你娘家几人是被逼迫而死的?
先不管他们为何联合抢夺你汪家产业,他们可曾勾结外族对你家赶尽杀绝?
可曾把你的娘亲姐妹肆意欺凌侮辱?
可曾把你的叔爹兄弟当猪当狗,随意买卖,不顾死活,杀打随心?
而这些你都做了,而且做到了极致,你还说不服,你有何理由不服?”
汪氏张着嘴,看着眼前这个只有十四五岁的少年道士,却找不出反驳的理由。
不过她并没有就此服气,沉默了片刻说道:“我只是个弱女子,自家丈夫不能撑起这个家,我有什么办法,只能是委屈求全,别人对我怨恨,死也不放过我,也就罢了,可杨志高却也冤魂不散的缠磨我,她知道我为杨家做了多少吗?”
刘伯温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他实在是看不惯汪氏的强词夺理,这就是最典型的当了,还想给自己立个贞节牌坊的做法。
但是今天他要做的是让汪氏真正的心服口服,对自己的安排言听计从,所以他说道:“你也不要辩解了,你所说的,为杨家所做的事情是不是眼前的杨老先生?”
汪氏不由得大惊,她颤抖着手点指着刘伯温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事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我没有和任何人说过,即使是说梦话我都不会说出来的。”
刘伯温冷意说道:“我怎么知道的你不要管,但我却可以告诉你,并不是任何人告诉我的,但是作为母亲,有些秘密该交代还是要交代的,不要一直带进棺材,或许你不介意,但有的人或许很需要。“
杨海鸣这时候却是有些发愣,他不知道刘伯温两人怎么就说到了自己的身上,自己的身上又掩藏着什么样的秘密,因此他也是眼巴巴的看着汪氏。
汪氏叹了口气,温和的看着身旁的大儿子,说道:“我知道娘在你的心里并不是一个好母亲,娘在这庆元县的名声如何,虽然没有人敢和我说,我也能想到,一定是很差的。
但我今天要告诉你的是,你的亲生父亲真的是杨志高,你的父亲一直以为他没有骨血留下,我也没有告诉他,也是为了保住你的性命,希望你不要怪娘。”
杨海鸣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母亲,脸上的神色变了几次,但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除了怀疑外,更多的是欢喜。
片刻后他急切的看着刘伯温问道:“道长,我母亲说的可是真的,我是纯粹的汉人吗?”
刘伯温温和的看着他说道:“我和你初次见面,就觉得你好像没有一丝像蒙古人的地方,因此便替你简单算了下,否则我如何会对你这般客气。
你应该可以感受到,我对你母亲和那杨喜元的态度和你是不一样的。”随后刘伯温对着汪氏说道:“还有那杨喜元,你是不是也该有所交代啊?”
“难道那元儿还有什么不妥吗?”汪氏尚未回答,杨海鸣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刘伯温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还是让你的母亲说吧,我想这也应该是她安排的,她会给你一个说法的。”
此一刻的汪氏已经对刘伯温无所不知的能力,有了充分的认知。她真的有些认命了,因此她有些躲闪自己儿子的目光,却没有想着再继续隐瞒下去。
她第一次低下头小声说道:“喜元并不是你亲生的,但我真的是为了保护你,你看上去就是完全的汉人样子,已经被怀疑了,再有了孩子还是没有变化,我就解释不清了。
因此你结婚的时间都是在你夫人,不能怀孕的时候进行的,婚后不久,也是我通过关系让上官安排你远行的,这期间我让你的二弟……。”
“不要说了,你真是我的亲娘啊,为了保护我……,为了保护我,就让我的妻子和别人还是安排我的亲弟弟,作为一个男人,妻子不忠,我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人世间?”杨海鸣脸色苍白,双眼通红的看着自己的母亲。
“你先听我说完,”王氏低声喝道,“你的妻子并不知道这一切,她每次都喝了我安排人提前放的迷药,她后来再也不能怀上孩子,也是我让人做的。”
说完这些汪氏也好像轻松了许多,继续把头低了下来,不在作声。
杨海鸣就那样呆呆的盯着自己的母亲,嘴唇颤抖着,半晌无言,最后他咬了咬牙,突然站起身形,快步来到刘伯温身侧,“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他抬起头对刘伯温说道:“我知道道长身份尊贵,但这个家以后和我也没有任何关系了,今天也亏得道长,才让我成为了一个明白人。
我请求道长看在我身世如此可怜的情形,能够把我收在身边,我不奢望道长收我为徒,只求能和道长一样游历人间,最后能够终老山林即可。”
刘伯温对杨海鸣说道:“你先起来,有什么话站着说就好,不必如此。”
一旁的赵无欲连忙过来把杨海鸣扶了起来。
刘伯温继续说道:“只要你下定决心能够抛开一切,我可以给你做些安排,如果机缘足够,或许也能有所作为的。”
杨海鸣对刘伯温躬身施礼说道:“以后一切就劳道长费心了。”
说罢,她对着汪氏跪下,磕了几个头后,说道:“母亲,请恕儿不能为你养老送终了。:
汪氏虽然对这个大儿子不是很喜欢,但毕竟也是亲生的,不禁双眼流泪道:”我的儿,娘自知对你不起,可我也没有几天的活头了,你就真的忍心就这样离去?“
杨海鸣也是双眼湿润说道:”希望母亲能够体谅儿子一下,这样的家,您让我如何呆的下去?“
说完后,不再看汪氏,就起身走到赵无欲身旁,默默站立,低头不语。
汪氏不由得气愤的对刘伯温说道:”道长,是不是这样就遂了你的心意,你一定要把我杨家弄的家破人亡吗?“
刘伯温呵呵一笑,说道:”汪氏,你应该知道,这样对你的儿子才是最好的,至于说到你这个家,人亡暂且不说,家却是一定要破的。
这也是我来此的最终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