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上京
文轩一个翻身坐起来：“小屁孩子毛都没长全，谈什么情，说什么爱。赶紧走吧，去解救我师傅，你的师公。赶紧了，时间很紧迫啊。”
劾里钵腆着脸说道：“什么小屁孩，好像你毛长全了一样。看看你师娘这信，文轩夫君如唔，啧啧啧，感情你这一晚上是成长了，就要和我们这些童子鸡划清界限了是不，说说看，啥感觉。还有还有啊，师傅你这会子可知道着急了，昨天晚上咋不知道呢？”
“滚”。
离开燕京，出了喜逢口，就上了茫茫草原。同幽云十六州残破的景象相比，这里是另外一番景致。湛蓝的天空，无边的牛羊，清澈的溪水。三人在草原上纵马狂奔、风餐露宿别有一种豪情踊在心头。
十日后，三人到了辽国上京。上京位于后世的内蒙古赤峰境内，是辽太祖耶律阿保机仿照汉制在草原上生建的一座城池。与长安城传统的田字形布局不同，上京城为日字形布局，北部为皇城，居住着契丹贵族和皇族。南部为汉城，居住着汉族、回鹘族、渤海族等众多族群，这种格局为体现了契丹人分族而制的理念，辽人的南北两院大王制也是从此衍生而来。
上京城外三里处流淌的是奔腾的潢水，相传上古时仙人乘白马，天女乘青牛于潢水相遇，从而繁衍出了契丹部族。契丹人对祖先极为，世代供奉。故此，内卫禁军的翘楚被称为白马卫，而辽国的萨满祭祀则常常说自己得到了青牛的感召。
此时辽国掌权的是萧太后，与宋国之间签订“澶渊之盟”已经有了五年时间。虽然战争在边境地区仍然时断时续，但是宋国与辽国的互市贸易已经如火如荼的展开。宋国的茶叶、瓷器、奢侈品在辽国的贵族阶层中颇为流行，上京与宋国之间的商人多如过江之鲫，所以文轩等三人浑在其中并不显眼。
进城时，守城的官兵如临大敌，对文轩等三人检查的异常仔细，好在惊涛等人已经多次前往上京刺探，对其中的套路非常熟悉，贿赂了守城的军官后才得以顺利入城。进城后，文轩看到城墙内侧贴着三张缉拿犯人的画像，远远看去就是马长贵、李玲花、魏长风三人，一群人在外面围着看，似乎赏金不少。这件事在意料之中，凭着几个师傅的本事，不把上京闹个天翻地覆才叫怪事。而吸引文轩的目光的是在画像右侧五米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上，划着三片鳞甲，形状是是一种独特的菱形，和玄甲衣领内侧的鳞片相同，是玄甲门独有的联络暗号。趁人不备，文轩走上前去，用手指一比，每片鳞片之间有三寸距离，文轩心里就有数了，找了块石片，在下方三寸处补上了一片倒立的鳞甲。
进入汉城后，客商如云，竟是一番欣欣向荣的景象。含香带他们找到了宋军在上京的秘密联络点，是一家叫做尔德的酒馆。酒馆是用石头砌成的，以西域风格为主，酒馆的西墙边排了一群褴褛的乞丐，坐在太阳下打哈欠、抓虱子。随着文轩三人的走近，乞丐中有一个小黑影飞奔着跑了过来，抱紧了含香的大腿，亲昵的叫着：“含香姐姐。”
文轩仔细看去时不禁吸了口凉气：“我靠，这不是乔峰乔帮主吗？”与此同时，乔峰也看到了文轩，后退了一步，举起了小拳头。含香抿嘴笑了笑，说道：“怎么着，一大一小两只公鸡还有什么过节不成，走了走了，别闹了，看看姐姐给你买了什么好吃的。”
进入房间后，看着文轩和劾里钵的困惑，含香解释到：“我大宋立国未久，各地豪强和贵族世家对我大宋阳奉阴违者比比皆是。对这些地头蛇，我们又不能直接发兵去剿灭，非常头疼。一年前，国师张无梦建议资助丐帮向各地渗透，没想到效果到异常的好，很容易在底层人士中达成思想上的沟通。别看这乔峰年龄不大，却很是精干，武艺不俗，深受帮主汪剑通的器重，以前也帮了我们不少忙。我们这次解救行动，由他负责情报协调。”乔峰此时一双小眼睛还是滴溜溜地在文轩身上看着，似乎不是很放心。
文轩低头皱眉说道：“我刚才在城墙里看到的是我师傅们留下的记号，今晚我要和他们见面了，你好好休息。”含香说到：“嗯，玄甲卫几位前辈的事迹在我啸天军中是广为传送的，我们几个人向来把他们当作偶像看待。你和师傅汇合以后不要有什么顾虑，直接带过来就好。我也要和怒涛他们碰头了，咱们回头见。”
月上三更，在上京城外三里地的潢水边上，文轩和劾里钵在焦急地等待着。不久之后，两骑飞驰而至，仔细看时果然是玄甲四卫的魏长风和李玲花。马还未停，魏长风就从马上跳了下来，抱起李文轩转了个圈，说道：“你个臭小子，可想死叔了，几天不见，又长高了一截子。”李玲花走了过来，爱怜地帮文轩整了整衣服，说道：“娃儿呀，这么上长时间没人照顾你，可是吃苦了把。”说着眼泪就要流出来。
文轩吸了吸鼻子说：“两位师傅，我好得很，你看，我都给你收了个徒孙呢。”劾里钵纳头就拜：“两位师祖在上，劾里钵有礼了。”李玲花乐得跟朵菊花一样：“好好好，免礼、免礼。”魏长风却是急切地问道：“文轩啊，寻找秘宝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文轩低着头竟然一时无语，斟酌了一会，才把分别之后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两位师傅。魏长风听闻之后长叹一声：“哎，江河日下，人心不古啊，我大唐盛世果然已经是昨日黄花。文轩啊，这件事你别有心理包袱，已经做的很好了。毕竟还为我们找来了赵家啸天军这支强援。”
文轩说道：“两位师傅，这边情况如何，婉灵救出来了吗？”魏长风仰天又是一声长叹：“哎，我玄甲四卫纵横大半生，没想到临老临老，却是老猫烧须，羞死个人啊。这次，我们四人深入皇宫，本想着凭着一身本事在这契丹皇宫里也能够横行无忌。没想到白马九卫的准备非常充分，哎，不提了，非但连婉灵的影子都没见着。而且，为了帮我们断后，秦泰已经失陷到皇宫里。马长贵重伤昏迷，我们把他寄养到一个可靠的农户家里。这几天，我和玲花一直在思考对策，眼下已经有了些眉目，走，等见到你的宋军朋友以后一起参详参详。”
尔德酒馆二楼的密室里，魏长风、李玲花和啸天军的五人终于会面了，文轩和劾里钵站在两位师傅的下首，乔峰小眼睛滴溜溜地观察着外面的情形。怒涛拱手说道：“两位前辈请了，晚辈们早就听说过前辈在江湖上的事迹，那真是身不能至，心向往之。这次行动，丁白风大人吩咐过，一定要以几位前辈马首是瞻，听从前辈的吩咐，不惜一切代价救回婉灵公主和秦泰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