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 欲与惑》的较量 第一章 轮回 上
1
漆黑的舞台，幽幽的、似发自心灵深处、似发自空灵的外太空的画外音（囚徒）：
“人生如戏，还是戏如人生
人生如戏，人生不如戏精彩
台上可以活一次、再活一次，如果愿意，可以不断再活；
戏如人生
戏能说清楚台下人的真实？”
大幕起，舞台左侧灯光亮起。垂直射下的灯光照亮一间囚室，囚室里一个中年男子从心底发出悲愤的近似歇斯底里的一声呐喊；
舞台右侧灯光亮起，男一号凝视星空自语：
“是谁发现了时间，又是谁给了时间刻度；
时间是直的，还是曲线的、或者是螺旋的；
时间有了刻度就不断了，
刻度有了长短深浅，时间成为了坐标；
时间是螺旋的，
所以，轮回。”
空旷的舞台下，肖朗邀请秋水、《雪之坐标》中的人物罗肖（书中用了真名）的原型等人观看彩排。肖朗示意大家休息，与秋水、罗肖等人交流着走上舞台，大家围拢过来加入讨论。
秋水对着饰演“囚徒”演员和肖朗说：“这段画外音要传达的信息是不是没有完全到位。”大家赞同。
罗肖说：“我觉得这段挺好。”
肖朗若有所思：“是应该传达出一种恐怖，还有心不甘。”
秋水：“是。”
“囚徒”：“恐惧？我感受到是不甘心，还有些得意。如果要表达出恐惧是什么呢？”
秋水：“死！”
大家眼睛一亮，秋水继续说：“肖朗，你上次和律师去见囚徒本人，回来说过感受到他有那么一瞬，流露处内心恐惧死，表现出来却是侥幸。”
罗肖说：“感觉刚才的画面挺有冲击力。黄夏传达的寓意够明确。”
男一号说：“是画外音好，还是我来说好，画外音突出思考，靠形体表演。”
肖朗说：“形体最好，动作不要多，雕塑的呈现方式会不会更好。”
大家又讨论一会儿，肖朗宣布收工。罗肖邀请秋水、肖朗到“心之恋”咖啡屋一起夜宵。服务员迎上来带大家落座，罗肖说：
“吃点啥我去准备？囚徒那段台词真的挺好，千万别删。”
秋水说：“简单一些。”罗肖答应着准备去了。
肖朗说：“是不是对人物把握的还不够准确。我还是想跟黄夏（《雪之坐标》中的主人公原形）见个面聊聊他经历的事情和内心的东西，特别更想了解一些‘囚徒’过去真实的生活。”
秋水说：“上次你们见面怎么样。”
肖朗说：“有些东西他不是太想说，你的‘坐标’和‘日记’又不能提供更多的东西。”
秋水笑了起来说：“你还让我怎么写。”
罗肖回来，身后跟着服务生将咖啡、果盘、甜品放到桌上。
罗肖说：“没弄其他的。咖啡不会影响睡眠吗？”肖郎和秋水都说少喝点没问题，“刚才没想起来，要是今天不嫌晚去我学校作个保健。”罗肖说。
秋水问肖郎：“怎么样？他那几个老师手法不错。”
肖郎说：“今天有点晚了，改天吧。真的，改天真去你体验体验。近期你有时间吗约黄夏见见。”
罗肖说：“好，我联系一下。来这儿？干脆就去我培训学校吧。”
秋水说：“如果黄夏不反对我也参加。我已经筹备开写第三部呢叫《雪之流光》，重点是2008年以后。”
肖郎问：“对我剧本有帮助吗？”
秋水：“应该有，肯定时间来不及刚开头，想推翻重来。”
罗肖问：“又开写啦，还是围绕孙长悟吗？”
秋水说：“原计划是想写写他劣迹斑斑的一生，可又觉得为恶人树碑立传不合适。肖郎要是排喜剧或者讽刺剧可以当佐料。”
肖郎说：“那就听你建议，列入计划，到时你要提供素材。要快。”
罗肖自己笑了起来，见秋水、肖郎好奇止住笑说：“我想起‘日记’里那段网上跟贴多形象，应该具有喜剧效果。”
秋水也笑了，肖郎制止着说：“你俩跑题儿啦，那个回来再说，先约黄夏吧。”罗肖笑着答应。
秋水还在笑说：“看来你是没有仔细看‘日记’，要不肯定记着那一段。”
秋水看时间不早了，建议早点回去，三人又把约黄夏见面的事商定一下。
2
几天来肖郎一直在思考，开始怀疑创作这部戏的初衷，舞台不同于影视，用话剧表现这样的题材说得清楚吗，从市场的角度会有人看吗？在这个靠娱乐取悦讨好观众的年代，这类题材有市场吗？秋水的建议是否可以考虑，那等于全部推翻无异于从零开始一部新戏。这部戏要传递什么信息呢。
肖郎又在想囚徒的那段画外音，要是由囚徒台词上直接讲出什么效果，如何表现出恐惧绝望，心中反复默念，嘴里发出了声，可语调始终表现不贴切。
“人生如戏，还是戏如人生
人生如戏，人生不如戏精彩
台上可以活一次、再活一次，如果愿意，可以不断再活；
戏如人生
戏能说清楚台下人的真实？”
哪点不如戏呢？“对，人死了不能再活”肖郎一拍大腿。
“人生如戏，还是戏如人生
人生如戏，人生不如戏精彩
台上可以活一次、再活一次，如果愿意，可以不断再活
人呢，死了
就不能再活！”
肖郎反复琢磨，犹豫着打电话给秋水商量。罗肖还没给回信，肖郎有些焦急，与秋水通话后立刻和罗肖通话。罗肖告诉他已经专程去过黄夏（男一号原型）的办公室，这两天带学员在外地参加比赛，明天回去就见面，肖郎这才舒缓一些。
肖郎想或许选择这样的题材才是真正压抑焦虑的原因，要不就接受秋水的建议改喜剧，可哪个喜剧人是快乐的。喜剧送出笑声看似轻松，却俯视了观众；悲剧仰视英雄，却产生凝重，需要哪个？
此刻，肖郎真想去罗肖那让僵硬的躯体松弛下来，让心歇一歇，他清楚让他沉重的不是囚徒是男一号。
罗肖又打来电话，肖郎一下子来了神。罗肖告诉他明天回去晚上就见，四年前的今天黄夏被免职，今天顶他的人被“双免”还“双规”了，给黄夏庆祝一下。
“轮回呀！”肖郎念叨着放了罗肖的电话，心想秋水厉害呀，他的‘日记’提前就在这等着呢，难道时间的刻度是‘日记’的杰作。
肖郎又给秋水打电话，秋水笑着夸自己还是有点预见性吧，不过秋水说你的戏还真的好好塑造一下黄夏，那是一颗大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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