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祭流光》三 第三章 烦躁的七月 第七节 沮丧
周日平稳顺利的度过，上官秦谢天谢地。周一不到七点还没出家门，马月生又打来电话说孙局长有指示，主任让八点半到值班室看看是什么内容，再拟个签呈报局领导。嘿，不能上班说呀？上官秦怼了马月生一句。
到了单位一看，是孙长悟早晨五点的打来的电话记录，内容是“告黄局长，今天就出台落实检查组整改要求的各项措施。同时让转告黄局长，他是党政一把手，出了这个问题得负责，5年以前没问题，以后出了这么严重的问题！谁同意强制的？马上改，今天就部署改！”
上官秦心想这个电话记录有意思，周六于局长不是已经开会部署了吗，怎么还让部署呢？看来真的让马屁精说对了，肯定是市局领导对于局长周六的会不满意了。而且不仅是对于局长不满意，明显的更对黄局长不满意。
其实大家心知肚明，强制收费不是朱之兰坚决落实“领导（孙局长）”指示办的吗？
九点，上官秦的签呈还没报到权主任手里，孙长悟的第二个电话又来了，值班人员赶紧把孙局长的电话记录给了上官秦。好家伙，真够吓人的。记录内容是“告诉黄夏，现在社会反映强烈，一把手主要领导不重视，不研究就部署，现在社会一片骂声。告诉于庆泉，这件事儿处理不好就别干了。”
上官秦赶紧给马屁精打电话问这个件怎么办，马屁精耍滑头让我直请示权主任，权德利连二传手都不干，让直接报于局长、黄局长。给于局长打电话，于局长也干脆，说不用报他了直接报黄局长吧，上官秦硬着头皮给黄夏打电话，黄夏到是挺和蔼的说他十点半到办公室，让把件放到办公室就行了。上官秦说那我就等您吧，有什么要求好抓紧落实。
为了在第一时间把件报给黄夏，十点钟上官秦就拿着件在传达室等着。十点二十黄夏进来了，上官秦赶紧迎上去把件呈上，黄夏站住了接过件看着，然后边看边慢慢的往电梯处走。这时，孙长悟局长从外面匆忙进来，看见黄夏楞了一下，似乎不情愿，听到上官秦说孙局长您也来了，黄夏听到低头看着件也好像也微微的一楞，然后回身和孙长悟打招呼说正在看您的指示，孙局长只好也朝电梯走来。
孙长悟不情愿的说：“黄夏，这可是大事，你要过问。于庆泉懂什么？就知道胡说八道，一点水平都没有，什么一反映就说有问题，就全取消？不要全听调查组的，不要他们讲取消哪个你就取消哪个。跟他们讲全部取消，只是一种态度，有些是可以不取消的。你们好好研究研究，这是见水平的，一把手的水平。”
多有水平的一番话呀！
黄夏说有些人要求退款。孙长悟不耐烦的、头也不回、边进电梯边说：“不退，不退！退了，你们用什么？愿意退，明年不交就行了。”
上官秦一下子就明白了，这明摆着强制他是同意的，或者他是知道的，最起码他是默许的，还在大会上讲什么“为你们受过”，那收的钱真的给我们用了吗？唉！！！
上官秦和黄夏在出电梯时跟孙局长说回见，孙长悟连吭声都没吭声，电梯继续上升。上官秦跟着黄夏进办公室的刹那忽然有些后悔了。我是什么？为什么刚才我要站在他们中间，这件事这样敏感这样复杂，是我这小人物能处理的了吗，我有那个能力处理吗，严格地说我这个小人物能参与一下都是冒着危险的。但是，我相信这是件棘手的事，除了孙长悟这样有“水平”的外，无论是谁……
上官秦硬着头皮问黄夏需要做什么。黄夏想想说，回去吧，关于这件事，有事我找你们主任。上官秦一下子轻松了，往外走着心里反倒有些空荡荡的，或是有些说有些失落，自己也不确定。
今天这件事让上官秦很沮丧，一天都是懒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