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祭流光》三 第三章 烦躁的七月 第十八节 迷茫的爱
因为还要去接上官秦，周光磊出了“心之恋”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一路上还是挥之不去刚才的情景，周光磊还觉得在一种情绪中，说不清是激动是伤感还是有些惊恐担心，都说了些什么，总之现在想起来却又有些成了空白。关琳为什么今天会叫自己来说说话，只是说她又要出门了告诉自己一声？不！关琳对自己仍然寄予了一种期望。等待着自己的回归？不！难道自己刚才感觉到了关琳的颤动就是那夜的颤动？不！关琳应该是对自己赋予了一种特别的东西。是什么，爱的延续？是一种意恋？不！
刚才自己有点迫不及待下车快步的进了“心之恋”，连洁迎上来：“光磊哥，好长时间没见你了，怎么也不来呢？想死啦。”
“想我了？我这不来了。”
“才不是呢，要不是经理请您来，您可是不来。”连洁带着周光磊往里走。
“怪起哥来了。”周光磊拍拍连洁屁股。
“经理在那儿了，你先过去，我马上过去。”连洁笑着跑了
“关琳，等半天了吧？”周光磊坐到了关琳对面。
“快坐。没有，今天一直都在这。没耽误你正是吧？”
“没有，没有，有人在那盯着。”
“是不是秦哥在那？他知道你来这儿是吧？对不起。”
“哪有对不起的，秦哥和另一个科长都在那。是我也想和你说说话。”
“是吗。只是……”关琳没往下说。
“秦哥知道就知道吧，是我不好，说话没注意。不过，秦哥不会介意的，还是他催着快来呢。”周光磊说完看看关琳。
关琳若有所思的说：“是吗？那就好。喝点什么吗？我已经让他们给你做牛排了，不知味道是不是‘月色阑珊’口味。”
“月色阑珊”给周光磊留下的记忆深刻，那里见证了两个人刻苦铭心的苦恋，“月色阑珊”和它给予周光磊不多的美好记忆一样，成为了周光磊永远的收藏，就像美酒一样年代越久远越有味道。今天，关琳的这句话，比时光机器还快，一下子又将周光磊抛掷到了心灵小屋。
关琳本来心存侥幸的抱着一丝丝的意思，只希望周光磊不再在乎提到“月色阑珊”和牛排，或许还是想唤起周光磊对那段时光的留恋，没想到周光磊的脸上反映如此的痛苦。关琳有些不知如何是好的叫了一声：“光磊。”
“是吗？太好了，好长时间没吃到喜欢的牛排了，郎师傅的手艺不错嘛。你吃点什么？”好在周光磊反应迅速的答了话，笑的有些尴尬。
服务生将牛排和配餐端了上来，关琳又让斟两杯红酒来。然后又对周光磊说：“我吃了一点，你吃吧。”
周光磊没有立即吃，看着关琳道：“最近是不是有些胖了，这儿累不累？”
“啊？不累，累就不胖了。赶紧吃吧，边吃边说话。”关琳心想坏了，要是他们都认为我胖了，在过些日子就要露馅了，赶紧打马虎眼端起酒杯递给给周光磊一杯：“我们碰一下吧，这是我们分开后第一次两个人单独在一起，也算一个小小的庆祝吧，算是一个新的开始好吗？”
“关琳……”
“光磊，别误会，我不是强求你回到过去，因为过去是重复不了的。我想说的，是我们的另一种的开始，虽然我们很难再回到那屋，可是，还是可以有一种适合我们的方式好好的相处，是一种别人体会不到的爱。光磊，我是不是又在强迫你？”
“琳琳，对不起，这两年让你过的很苦。我知道你的心，我非常非常感谢你还能这样让我在大家面前正常的生活，我也想我们能够生活在一起。可是，因为我没能全身心地爱你，所以也就伤害到了你，我不想这样。”周光磊一直在低着头，像是在吃，有些痛苦。又心生一种自己不愿意承认的感觉，抬起头温柔的看着关琳。
“我没怨你。因为我爱你，所以我爱你的全部。也正因为这样，我刚才才说，还有一种适合我们的方式，是别人享受不到的，这可能就是我们俩人的爱的方式吧。”
“谢谢你，让我知道我实际上是有家的，在那个家里为我保留着一个角落，只是我心存愧疚，怕伤害到你今后。我真的害怕，这样你就无法再去实实在在的，全身身心的去追求你爱的人或者接受爱你的人了。”
“光磊，那你呢？你是不是也是会像你说的，可以实实在在的全身心的去爱吗？”周光磊没说话，关琳继续说：“都过去了，别总这样被这事压得透不过气来好吗？我们彼此接受了这个现实那不就还是一片光明吗？别人的云彩是飘不到我们的天空的。好吗？”
“关琳，那样你会失去女人应该得到的幸福，不值得。你应该有给家，有一个喜欢你的男人爱你，有个孩子。”
关琳想不能这么沉闷进行着话题，自己应该先欢乐起来，这样一想也到是觉得自己轻松很多，就笑着周光磊道：“光磊，你是说我应该去享受吧？哈哈，放心我不会亏待自己的。哎，干嘛这样看着我？我可没胡来呀，是逗你呢，和你一样坚守着呢。不过，我要是真的有孩子了，不管是不是你亲生的，你可要当爹呀，好吗？这可是你当着大家承诺的。”关琳没想到自己竟然不经意的说出了自己要说的话，高兴的笑起来。
“琳琳，今天你是不是就是为了告诉我这好消息呀？太好了，还搞的这么神秘，快告诉我那男孩是哪的？儿子真是我的了？我有儿子了？他爸不会反对呀？对，对，你们生老二。不过，琳琳我们的事不能告诉他呀！嗨，咳，又瞎说了，太好了，真是的，应该叫他们一起来庆贺一下。”周光磊也被感染了，惊奇的看着关琳，有些手舞足蹈了。
关琳看到周光磊又恢复了阳光灿烂的样子，关琳也兴奋了：“看把你高兴的都说些什么，八字还没一撇捺呢，我只是和你做个约定呀。因为我想下个月就到香港去住一段时间，怕来不及和你说，刚才我俩说的不许和别人说听见没？”
“啊？这么快就走呀？这是好事为什么不告诉大家，大伙儿都关心着呢。琳琳，莫不是，是个港崽？”周光磊不解的问。
“想哪去了，光磊。来，今天高兴干了这杯酒。”关琳好长时间没喝酒了，今天真的高兴，庆幸自己能遇到周光磊和罗肖，其实还有默默的秦哥。关琳和周光磊碰了杯干了说：“别呆时间太长了，秦哥他们那是不是还等你了，赶紧过去吧。”
“没事，应该还有时间。什么时候走？那走前大家送送你。”周光磊看看表。
“具体还没定，应该很快，不过我不想再惊动大家了。”关琳沉了一下又说：“一会儿见了秦哥，他不会问什么吧？”
“我知道怎么说。不过还是应该跟秦哥、肖哥，还有珊珊她们说一声好，你不说时间长了也得都知道了反倒不好，还有连洁在呢，他也会说的。”
“是得说，看时间吧，要是紧张就不聚会了，到时我们再定。那你快去吧，别让秦哥等急了。记着，我们的约定，只是我们两个人的。”关琳不放心的有叮嘱着。
“放心。那，我们再联系。”
“我会给你打电话或发邮件的，快走吧。”关琳随着周光磊站起来，周光磊站在那看着关琳并没动，关琳也站在那看着周光磊，两人感到一股强大的吸力和抑制力在同时作用着，周边位子上还有客人，几秒钟的时间如同几个世纪划过，没有了急风暴雨而是春天温暖的细雨蒙蒙，两人缓缓地拥抱了。但是，周光磊还是感受到了那火山一样炙热。
“走吧。”
“我等着儿子。”
关琳轻轻的点点头，轻轻地吻了周光磊的脖颈，两人放开。这才注意，连洁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不知怎么回事儿。周光磊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什么时候过来的，都看到了？”连洁也不好意思的笑了，周光磊又说：“少儿不宜，不许偷看。”
连洁有些坏坏的点点头：“光磊哥，关经理说我已成年，我没偷看。关姐催你走你不走吗，人家是来送你的，不巧碰上了，好幸福呀。”
周光磊走到了连洁跟前搂着连洁拍着连洁的屁股小声道：“也学坏了，拿哥找乐儿了。今天的事不许和任何人说，关经理找我说事儿呢，回来她会告诉你的。”
“连洁，送送光磊哥，以后光磊会关照你的。”关琳一脸的幸福。
“知道了，姐。光磊哥，谢谢啦。”
关琳没有送周光磊，感觉心里的那阵悸动还没有平息，刚才与周光磊拥抱的那一刻，浑身出现了躁热，原本自己已经做到了，不再回味那晚，不再回味爱的第一次，也是自己与周光磊唯一的一次，带给自己无限幸福快乐，这会儿不知怎么控制不住袭遍了全身，那晚的情景怎么又这样清晰回来了，让自己激动让自己甜蜜。
周光磊有些恨自己没能给她爱，只能让自己做她将来儿子的爹的方式来维系。难道，这就是她说的适合我俩的形式的家？自己是接受呀还是不接受？是因为自己的态度暧昧，或自己的言语让关琳理解成了暗示，让关琳找到了这个自己唯一渴望和心痛的理由？也许这个理由就是留给关琳的？
周光磊也不知自己怎么竟然这样的胡思乱想，又想到了还有一个人在等着自己，不由得心慌的加快了车速。车子到了酒店时，上官秦已经将客人送上另一辆去宾馆了，副科长陪着走了，上官秦一个人在离酒店不远处。咦，他怎么抽烟了？周光磊将车子停在上官秦身旁，上官秦赶紧将手里的烟掐灭上了车。
“抽烟啦？喝不少吧？”
“没有，开车。”上官秦脸已经红到脖子根。
“对不起，让你忙活了。去哪儿？”
“随便。”
在周光磊的记忆中，每次晚上应酬后，听到上官秦说的都是回家。如果两人要是再去别处什么的，都是周光磊反复的提议要求，他是很少主动提议，更没有像今天没有回家的意思，返到说出“随便”来，这倒是使周光磊不知如何是好了。
“‘月色阑珊’？”周光磊试探着问，上官秦没反应。
“那儿吗？”上官秦知道周光磊说的那儿是哪儿，是他们很久没有一起去过的地方，尽管周光磊渴望着上官秦和他一起到那住一晚，哪怕是白天休息去那，两人好好呆一会儿说说话也好，但是如果上官秦不认可周光磊也不会强迫他去，特别是在又喝点酒的情况下，周光磊不想再在上官秦不好的状态下去让他做什么，可上官秦还是没说话。
“你这一身的酒气，要不去洗个澡吧？”上官秦还是没说话，周光磊将车停了下来，不知怎么了竟然怜悯的看着：“哥，是不是有些不舒服？还是生我的气了。”
“光磊，我做人是不是很失败？”上官秦这时缓缓的说。
“哥，你怎么了？啊？说呀！”周光磊一惊，伸手扳住上官秦的肩膀。
“别弄了一身酒气。”上官秦任凭周光磊晃动他。
周光磊摸了一下上官秦的额头，又轻轻的晃了晃，焦虑和询问的目光看着。上官秦微微一笑说：“很想吗？”
周光磊一下子傻傻的看着令狐文，像是在审视一个陌生人。
“我没醉，找个地方洗个澡吧。”上官秦看着周光磊。
周光磊“哦哦”了两声，有些僵硬了的手臂机械的做着动作，开动了车子。周光磊脑子里很乱，今天上官秦这是怎么了，根本不问和关琳见面的事，就是因为和关琳见面触动他了？还是接待时发生了什么事。周光磊心里好像被触动了，还是那？自己已经知道结果渺茫的期望，竟然现在出现了转机？是因为发生了什么事酒后的冲动，还是酒后的真实？是酒唤醒了正要沉睡了的种子吗？周光磊忽然又有所害怕的担心，已经结婚了呀
“关琳告诉我她要去香港住一段时间。”周光磊试探着说，上官秦只欧了一声，没说话了。周光磊想算了，带他去洗个澡，然后送他回家，又问了一句：“珊珊她们回自己家了吗？”上官秦又嗯了一声。周光磊想好长时间没去他家了，看看表刚刚九点过，给家里打了电话说今天不回去了，然后给上官秦家打电话，是上官秦妈妈接的：“干妈，是我，光磊，我跟秦哥在外面接待，要晚一点，秦哥说嫂子带孩子去姥姥家了，今天我们俩住您哪行吗？您先睡别等我们。”
“光磊，来吧，来吧，又好长时间没来了。小秦呢，是不是又喝多了？看着他点。”上官秦妈妈高兴的说。
“没有，没有。干妈，那您别等我们先歇着吧，我撂啦？”
“撂吧，撂吧，开车注意点。”
周光磊放下电话，思量着去哪儿洗澡。上官秦说话了，在周光磊听来是在埋怨：“你往家里打电话，我说回家了吗？”
“那你说怎么着就怎么着。”
“我没说怎么着。”
周光磊有点来气了：“你别每次都这么气人行不行？今天不信你能闹出什么花样儿来，老实呆着！”周光磊开着车没在理会上官秦，也没意识到上官秦有些僵直的靠在那，但心里却有着对这个人的一丝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