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死去的人们
课间休息的时候，杨晓茹走到楚毅面前，面色有些为难:“楚毅……”
“怎么了？”楚毅看着杨晓茹欲言又止的样子，想到昨天路上遇见毒蛛女王的袭击，也许杨晓茹内心的恐惧一直没有消散，忍不住问道:“你昨天没什么大事吧？”
杨晓茹摇摇头:“没事，最后元明清找到我的，把我送回家了。”
“那就好。还好你们有跟着我一起跑。”楚毅松了口气。
杨晓茹迷惑地看着楚毅:“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没听懂。”
楚毅便把昨天地铁站的事情告诉了杨晓茹。
杨晓茹听完脸色一震:“你没事吧？你掉到江里，还好遇到了游船。”
“是啊，我真的挺感激那几位阿伯的，用空我一定要再去江边找到他们，表达我的谢意。”楚毅想下次再去找到几位阿伯，一定要好好地报答他们。
这时候，坐在后桌玩手机的元明清神色变得十分难看，有些惊讶地看了看楚毅，有难以置信地看了看手机。
杨晓茹发现了元明清的异常:“胖子你干什么呀？脸色那么难看，是不是早上吃太多啦？”
楚毅也转头看着元明清:“都说让你减肥的，还死性不改！”
“不是……楚毅，这……”犹豫再三，元明清小心翼翼地把手机递给楚毅:“你看看这则新闻吧。”
楚毅疑惑地接过手机，刚看了新闻标题，整个人就如同被雷劈了一般。
“清晨市中心酒街惊现三具男尸，疑似渔船工人。”
楚毅心里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难道……
“今早凌晨五点半，市中心酒街的清洁工在酒街一个小巷子中意外发现三具男尸，随即报警。”
“警方立刻赶到案发现场，经过调查，三具男尸均是五十多岁的渔船工人，分别是李某，江某，林某。”
“据调查，三位被害者头部，胸部，腹部均有灼烧伤痕，死因还在进一步分析当中。”
“警方初步断定，三名被害者是加入了某种邪教组织，在夜里自焚。”
“警方已经联系被害者家属。”
新闻报道中有一张图片，虽然脸部被打了马赛克，楚毅还是认出，这三个人就是昨晚上救了自己的渔民阿伯。
楚毅愣在原地，双手止不住地颤抖，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楚毅……你没事吧？”元明清有些担忧地看着面前面无表情的人。
杨晓茹拿过手机，看到了新闻，瞪大了眼睛，捂住嘴尽量不让自己叫出声来:“这是？难道这……”
杨晓茹打量着楚毅难看的脸，也多少猜出了十之八九。不知道如何安慰楚毅，只能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楚毅一瞬间大脑空白，为什么昨天还和自己说生命诚可贵的人，却要在半夜自焚？
不，不可能！
这都是假的！
楚毅突然愤怒地抢过了手机，大幅度的动作把杨晓茹吓了一跳。
楚毅翻到新闻上的图片，放大，再放大。
在尸体旁边的地板上，有几个球形的黑色凹形痕迹。
“这是……”楚毅全身一震，昨天在列车上，冥王和撒旦从手里抛出的离子球，撞击在列车上，也留下了相同的印记。
难道是那些画中人，因为自己而杀害了阿伯吗？
楚毅痛苦地抓住头发，是因为自己才让阿伯他们变成现在这样的吧。
“都怪我……都怪我……”楚毅痛苦地低下头，愧疚的情绪像是蚂蚁啃噬的痛楚在心中挥之不去。
“这不是你的错。”杨晓茹安慰道。
楚毅什么都听不进去，低着头不说话。
元明清知道楚毅心里不好受，告诉杨晓茹:“你让他自己静一静吧。”
为什么自己的力量如此渺小，不能保护自己，也不能保护自己身边的人。
楚毅一整天都没有说话，心里的天平东摇西晃，不能平静。
一整天平静无澜地过去了，很快到了下午放学的时间。
楚毅边收拾东西边看了看窗外，虽然天没有黑，但是一层又一层的黑云压在天空上，让人喘不过气。
“你也注意到了吧，”元明清走到楚毅旁边，顺着楚毅的目光看向窗外:“这根本不是天气的问题，昨天那个女鬼出现的时候，大概也是这种天。”
“这个……也太诡异了。”杨晓茹哭丧着脸走到两人旁边，原本精致可爱的脸上多了一丝恐惧。
楚毅收拾好东西，站起身往教室外面走去:“好了，走吧，最好趁天黑前到家，就万事如意，各自安生了。”
虽然楚毅没有表现出特别的恐惧，其实内心何尝不是和杨晓茹一样，毕竟大家原本都只是普普通通的人类。
但是楚毅不能表现出来，至少在杨晓茹和元明清面前，不能表现出自己的恐惧。
楚毅不想因为自己，而让他们也发生不好的事情。
今天因为放学比平常早了很多，所以楚毅刚踏进小区楼里，天才完全暗下来。
“今天天黑的时间，好像比昨天更早了……”楚毅一边拿钥匙开门，一边警惕四周有没有怪象。
“吧嗒。”门锁一开，客厅的电视声就清晰地传入楚毅的耳朵。
一开始楚毅被吓了一跳，还以为家里进贼了，随即听到了原田海莉清脆悦耳的笑声，才反应过来。
“你怎么又来看电视？”楚毅有些无奈地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原田海莉，明明是个高冷的海女，偏偏对普通人的这种爱恨情仇感兴趣。
原田海莉看了楚毅一眼:“你回来啦，一起看电视吗？”
楚毅叹了口气，摇摇头:“你看吧，我去书房待会儿。”
楚毅还想着阿伯的事情，实在没有心情和原田海莉看电视，转身进了书房。
坐在书桌前，听见外面的电视声，又开始想关于灵气复苏带来的后果。
楚毅想得正认真，却突然感觉脚下一片冰凉的触感，回过神来，低头一看，自己的脚都浸泡在冰凉的水里。
“卧槽！漏水吗？”
楚毅一下冲出书房，却看见原田海莉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流泪，她一边流泪，身边就源源不断地涌出海水。
“你怎么了？”楚毅慌张地走到原田海莉的面前，看着她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心里也泛起一阵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