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好坏之分
车子从七弯八拐的小巷子开了五六分钟，终于拐上了灯火通明的大道。
路不像之前那样曲折，吕西安开得也比先前平稳多了，楚毅悬着的心脏也稍微落下来了。
楚毅把手机拿出来给杨晓茹打电话，电话那端却提示杨晓茹已经关机了。
杨晓茹从来不会关机，就连出门到个垃圾也会随身带着手机，除非出门充电宝也没有电了，手机自动关机。
可是现在楚毅却打不通杨晓茹的电话，楚毅心里隐隐约约觉得这件事情有点失控，杨晓茹可能遇见了什么麻烦。
楚毅低着头，眉头紧锁，一时间忘记了吕西安的存在。
吕西安一边开车一边观察周围:“这附近感觉怪怪的，你看道路两边，那些人都应该不是人类。”
楚毅听了吕西安的话回过神，抬头往车窗外面看过去，他们开到了一条商业街，但是由于晚上来临，商业街上很多店铺都关门了，只有透明的玻璃橱窗里还留了些小灯。
而商业街上有很多广告海报和宣传画报。
商业街上虽然很多店铺已经关了门，街上的人却比平时还要多。这些人穿着奇怪，有的趴在商店门口的玻璃橱窗在等待什么，有的就毫无目的地在商业街上来回走动，这些人之间却相互没有一点交流。
“画中人吗？”楚毅喃喃低语道。
吕西安把车速减缓了些，想要看清楚这些画中人究竟有什么目的。
“之前市大桥列车出事的那天，我刚好在那辆列车上。”楚毅突然开口。
吕西安被楚毅突然的话给怔住了:“那你逃出来了？”
楚毅点点头:“我运气比较好，在经过市大桥的时候，我被意外甩出列车，掉进了江里，被晚上收工的渔伯给救起来了。”
“你运气真好。”吕西安将车看到了一处比较隐蔽的地方停下来:“你给我说说那天的事情吧，我想了解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不想我的家人死得不明不白。”
楚毅叹了口气，不忍心拒绝吕西安的要求，只好将那天发生的事情全盘托出。
“你是说，在地铁站你看见一些画中人预知到了危险，影响一些人离开了地铁站？”吕西安有些不敢相信，他一直以为所有的画中人和变异人都是坏人。
“对，我认为并不是所有画中人都是坏人，至少还有一部分是对人类无害的。”楚毅点点头。
吕西安想了想，摇摇头说:“就算是他们没有伤害人类，他们也不应该出现在地球，他们打破了地球原本的平衡。进化之说就已经证明了，地球已经开始失衡了，如果是优胜劣汰的进化，人类会灭绝的。”
楚毅没有说话，他不想反驳吕西安，也不想承认吕西安。因为楚毅想到了稻田樱花和原田海莉，她们也是画中人，却没有伤害过自己，反而在危险中还救了自己。
本来所有的事情都是两面性的，如果为了顾全大局，楚毅还是希望画中人不要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就算自己曾经没有见过稻田樱花和原田海莉也可以。
两个人突然都没有说话，气氛一度有些尴尬。
楚毅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刚想要打破这份沉默，突然感觉车子开始剧烈地摇晃起来。
“怎么了？”楚毅紧张地抓住安全带，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波动让车子开始摇晃。
吕西安也一脸茫然地握着方向盘:“我没有打火啊？”
“嘭！”地一声巨响从面包车的后方传来，楚毅和吕西安不约而同地回头去看。
只看见面包车后面有一个巨大的，黑色的毛绒绒球撞击在了面包车的保险杠上。
“卧槽！”
“卧槽！”
两个人一起惊呼出声，面包车的四周不知何时已经被一群毛绒绒球给包围了，除了车屁股处的黑色大毛球意外，其他的都跟手掌差不多大，在面包车附近一蹦一跳将楚毅他们围起来了。
楚毅看着一团又一团的毛球，心里有些发毛，总觉得这种黑黢黢的毛球很恶心。
“嘭——”面包车后方的巨大毛球从黑黢黢的毛中露出一只绿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楚毅，看得楚毅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靠！这都是些什么？”吕西安看着一圈一圈的毛球，感觉大事不好。
楚毅看见了毛球的眼睛，顿然大悟这个毛球的来历。
“这是画中人！这个是和稻田樱花来自同一个世界！只有一只绿色的眼睛，附带无数小毛球，真身是一个长着牛角的独眼恶魔！”楚毅对吕西安解释道:“哈迪斯！”
“哈迪斯？”吕西安一脚踩着油门往前面的毛球堆冲过去，一边大吼道:“我只知道今天他不死我就要死！”
面包车一骨碌冲进了层层毛球的防护墙，虽然这些毛球看起来很密集，但是很小，被面包车的冲击力撞开，形成了一条路。
“吓死人了！这群玩意儿简直神出鬼没，突然就出现了！”吕西安一边开车一边往小路拐，准备甩开这群毛球。
还不等两人喘口气，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嚎叫，紧接着感觉地板在震动。
楚毅回头看见巨大的黑毛球在以极快的速度弹跳着往面包车冲过来。
“快走！”楚毅大喊道:“他冲过来了！”
吕西安一咬牙把油门踩到底，面包车轰鸣着加速往前飞驰。
楚毅死死抓住车窗旁边的把手，以免被甩出去。
楚毅亲身感受了一会速度与激情，差点没吐出来。
汽车开到了一个岔路口，吕西安换挡冲刺:“抓好了！”说罢一个漂移转进了左边的小巷子。
哈迪斯追到巷子口，巨大的身体被巷子卡住无法动弹，只能在原地愤怒地嚎叫。
楚毅回头看了一眼，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吕西安倒是比楚毅冷静多了，得意洋洋地从后视镜里看了眼哈迪斯:“跟我比速度，还是先减肥吧！”
“我承认你开车技术还挺不错的。”楚毅在旁边竖了个大拇指。
吕西安嘿嘿一笑:“那当然，我以前可是赛车选手！”
车子开到路口准备转出去，突然从前面冲出来一抹黑影，楚毅瞪大眼睛:“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