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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情唯有春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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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阡陌重三,与子同行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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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伤如何了?”

  “无事。”蒲辛笑笑,“方才我自己运气调理了下,已无大碍了。”

  怀宫看了看他虚晃的步伐和苍白的脸色,眸色又暗淡了几分,“蒲辛,本帅是不是很没用。”心爱的女人无法护在身边,兄弟死伤也无法报仇。

  “元帅,万不要这样。”蒲辛说道:“别人不知实情,属下怎能不知。”

  怀宫抚了抚额头,“我原本只是想再为天界做些事,毕竟我……”

  “元帅!”蒲辛打断他的话,“元帅是曾经的百川将军,是天君亲封的东征元帅,是天界唯一能与狐王葑冀匹敌的天将,您连冥幕都战胜了,您永远都是无敌的。”

  “可我今日确实是败给了葑冀。”

  “元帅……”蒲辛欲言又止。

  怀宫摆了摆手,“出去吧,好生照顾五太子。”

  蒲辛没再说什么,无奈又虚晃着步伐出去了。

  这一夜,怀宫双眼未合。他怎会想不到这是葑冀的阴谋,怪只怪他今夜乱了心……

  军情被快速传至九重天,朝堂上犹如巨石落入了静水,臣子们开始沸沸扬扬,天君袖下的手也握紧了拳头。

  葑冀骁勇善战,善用兵法,狐兵又是残忍凶暴,昔年战乱时人们想起了智勇双全的五太子,可恰巧那时临渊正在历劫,后来有人举荐怀宫,才使得战局有了一丝转机。

  如今临渊与怀宫同时出征,却不想吃了如此大的亏。

  葑冀,不可小瞧……

  “众位爱卿,”天君抬头望着堂下,许久才吐出一句,“可有良策?”

  朝上鸦雀无声。

  “父君,”季赢出列道,“儿臣愿请命前往。”

  只惜无人言语。

  季赢是敌不过葑冀的。

  “父君,”仲旋出列道,“儿臣善习医术,愿随四弟一同前往。”

  “好吧,”天君只得点了点头,“朕命四太子季赢为主帅,率领五万天兵前往。二太子仲旋携领医官随行。”

  季赢、仲旋领旨。

  朝臣退下,然而众人惶惶,不见半分轻松之感。谁人不知,四太子出征也只是缓兵之计。若再无良将,狐王踏足天界,怕也是迟早之事。

  朝堂上只剩了天君、子婴神君与瑌城。

  子婴神君看了看瑌城,示意他退下。瑌城撇撇嘴,却也没说什么。

  “子婴神君还有何事启奏?”天君低着头,双眸微闭,扶着额头的手臂支在扶手之上,已露疲惫之色。

  “启奏天君,”子婴说道,“昔日怀宫将军所向披靡,五太子曾经也是将相之材,但如今二人同征却不敌葑冀,天君可想到什么。”

  天君抬起头来,眼中多了一分惊诧之色,“你是说……”天君了然,“的确。”

  “天君,是否请出招魂帆?”

  “不可。”天君思索片刻,说道,“临渊逆改天命,这是他应得的惩罚,若我们一错再错,更会害了天界。”

  天君的眉头锁得又深了。

  “既如此,怕是天界唯有一人能与之匹敌。”子婴虽说着法子,但连他自己都知道那人不会插手此事。

  “爱卿退下吧,西王母早已不理三界中事多年,无望矣。”

  子婴没说什么,退下了。

  “走吧,回府。”子婴唤着在外等着他的瑌城。

  瑌城看着他,“你像是有什么瞒着我。”

  “瞒着你的事多了,回府!”

  瑌城撇撇嘴,跟在了他身后。

  “你不是说此后什么事都跟我说吗。”

  子婴眼中微光一闪,“你史书背了吗。”

  “没有。”

  “五经读了吗。”

  “没有。”

  “文章写了吗。”

  “没有。”

  子婴看了看他,没说什么。

  “你为何总拿教小孩儿的东西教我。”碝城有些不屑地说道。

  “你不是小孩儿?”

  “那你也该教我些仙家的东西,弄些凡人的东西做什么。”

  “我本就是凡人,仙家的东西我不在行。”

  瑌城在后头瞪了他一眼,彻底无语了。

  五万天兵匆匆忙忙出发了。

  隳渊山外的十里风坡下,天界的军队安营扎寨。

  请援的奏书已上报一月半多了,援军还未到,但是先军队一步的仲旋带领医官到了营中,仲旋善用医术,几日内营中伤患已救治大半。

  但外伤可愈,心伤难合。

  怀宫一直在营帐之中,他甚至有些怕,他怕见到那些因他大意而受伤的将士们,他怕曾经出生入死的兄弟问他为什么不出兵……

  其实他早已不是三百年前的怀宫。

  “你可终于醒了。”仲旋到临渊身边,捉了手腕为他诊脉。

  “我昏睡了几日了。”临渊虚弱地问。

  “谁知道呢,自我来就十日多了。”

  临渊看了看自己的手,“我如今的功力只剩下原来的六成不到了。”

  “嗯,”仲旋收回手,“我知道,魂魄不全,身体必有损伤。”仲旋又问道,“可是遇上了葑冀?”

  “的确,”临渊不甘地说道,“若我功力不损,绝不会输与那野狐狸。”

  “呵呵,”仲旋笑出声来,“果然还是那个长不大的混小子。”

  临渊瞪了他一眼。

  “好吧,长大了,都懂得打不过就求救了,不像原来在水里快闷死了也不知道出来透口气。”

  临渊瞪他更甚,仲旋只好打着看护伤患的幌子出去了。估量着出去走不出十步,仲旋又回来了。

  “临渊,我问你个事,你可要正儿八经的回答我。”

  临渊歪过头,“我不记得了。”

  “当真?”仲旋有些不信。

  “当真,我自瑶池醒来就一点也不记得历劫的事了。无论是在哪儿历的劫,遇到了什么人,我一丝一毫的记忆都没有了。”

  “难道真是……”仲旋仲旋叹了一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

  季赢的大军到了,只是没有人欣喜,狐军虽凶猛,但缺的只是将才。

  葑冀听闻天界派来了新将,立即来十里风坡叫阵,一阵商议之后,季赢与蒲辛出营迎敌。

  远处,仍嗅得到战场上的杀气重重。

  远处,仍沾染上了现场上的血雨腥风。

  天兵与狐兵的厮杀就在耳畔,季赢与蒲辛两人尚对葑冀占不到便宜,几百回合下来,季赢与蒲辛都已身上带伤。

  “呵,两个黄口小儿,天界当真没人了吗。”葑冀大肆的嘲笑。

  季赢气急败坏,举起长刀又向葑冀砍去。葑冀披风一甩,一股阴风锁得季赢动弹不得。

  “今日我叫你有来无回。”葑冀化妖灵之力为一柄长剑,倾刻间天地止色。

  “四太子!”蒲辛身形一晃,挡在了季赢身前,然而长剑凌厉,一剑刺穿了蒲辛,却没有止步之意。

  剑尖在季赢眸中放大。

  一道紫光闪过。

  就在季赢都认为自己必死的时候,他嗅到了生还的气息。

  一袭黑色倩影突然而至,黑色面具覆在她的俏颜之上,冷冽之气侵袭全身,叫嚣着生人勿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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