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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家女儿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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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千金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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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也是男人。”凤姝说。

  她看着卫瑛的眼神蓦然变得诡异,她竟然让一个男人在她房里睡了一夜。还是一个往脸上扑脂粉,娘里娘气的男人。

  一个女人施脂粉她能接受,但一个男人这么做……

  实在是,太恶心人了。

  卫瑛只觉得凤姝看他的眼神变了样,心中忐忑不安地揣测凤姝觊觎他的美貌会不会即刻夺了他的贞操……

  就在他准备好“吾父官拜左都御史”这套经年不变的说辞,准备用它来震住凤姝时,凤姝已经开口。

  “树桑树杞!”

  两个刚才不见身影的丫鬟此刻不知道从哪里站出来道,“小姐有何吩咐。”

  她们刚才都听到了凤姝的话,现在看着卫瑛的眼神也很不友善。

  卫瑛惊恐地看着凤姝,心道,她果然受不住他的美色诱惑,要对他下手了!

  “吾父官拜……”

  “把他给我丢出去!”

  树桑树杞愣住了,小姐今日真是气急了。

  卫瑛也愣住了。都说凤家小姐好美人,最爱掳劫美男。怎么如今放着他这样的绝色美男不碰一下还要丢出去,难不成是觉得他不够美?这也太瞧不起他了!

  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可能,他是京都第一美人,如果他还不美,那这天下岂不是尽是丑怪!

  除非,她不喜欢男人。

  这么一想,卫瑛更惊讶了,凤家小姐不好男色好女色?

  是个磨镜!!是女同!

  “还愣着做什么,把人给我丢出去!丢的远远的。”见树杞树桑不动,凤姝气道。她说完转身离开裁玉居,留下一个倩影。

  树桑树杞会心交换一个眼神,一起架起卫瑛,趁着街上无人,把他丢在一个离凤府很远的街口。

  地板又硬又冰凉,卫瑛哎呦一声,腰背摔的疼痛,他伸起一根玉指着她们道:“满京都的人为见我一面而削尖了脑袋,你们竟对我如此无礼!”

  树桑道:“你男扮女装涂脂抹粉也恶心自己就罢了,还出来恶心别人。小姐好心救你,你竟不告诉小姐你是男儿身还与小姐同睡一屋。居心叵测!可恨!”

  树杞也道:“轻薄浪子!可耻!”

  两人说完,一齐使了轻功跃上屋檐,很快消失在卫瑛眼中。

  卫瑛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蓝袍子上的尘土。

  哒哒哒的马蹄声伴随车轮滚动声从他身后传来,卫瑛回过头,一辆以金丝楠乌木为车架,挂着浣花锦轿帘并用云纹织金古香缎包饰的大马车从他身后缓缓驶来。

  金丝楠木本就昂贵,京都中能用的起的除了几位亲王和王爷,就只有几个家境殷厚的世家。但他们一般只是用金丝楠木做一两样家具,放在客厅中显富贵。

  金丝楠乌木又比金丝楠木要珍稀百倍,在民间一直都有“纵有珠宝一箱,不如乌木一方”的话流传。谁若是得一方金丝楠乌木,必然好好珍藏,在京都不知要炫耀多久。

  现在卫瑛面前却出现了一辆用金丝楠乌木造的马车,那移动的哪里还是马车,分明是闪闪发光的金子。

  京都中能乘的起造价如此昂贵的马车的人,除了九五之尊,就只有一位。

  卫瑛退到一边朝着马车恭敬行礼,是那种发自肺腑的恭敬。

  驾车的是一个剑眉星目的英武男子,本想直接略过这个清晨出现在街上的美娇娘,却听到马车里那位出了声。

  “树檀,停车。”

  声音低沉而柔和又不失一份清越,只闻那位的声音,便让人觉得像于幽暗中触了抑于山下的暗泉,又像于乍暖时拂却白梅蕊上的冰雪。

  树檀吁了一声,马车稳稳地停了下来。

  “不过卯时一刻,车外何人?”那位问到。

  卫瑛诧异自己会被注意到,答到:“回亲王,在下是左都御史卫炎之子,卫瑛。”

  “京都第一美人?”

  语气里依旧是询问,却不曾有好奇和惊讶。京都第一美人,在那位眼中,也不过如此而已。

  卫瑛低下头道:“皆是虚名俗相。”

  那位又道:“尘垢不沾,俗相不染。男儿少施脂粉,更为释神。”

  树檀看了卫瑛一眼,这美人身上的扑的脂粉太多,让主子察觉到了。

  卫瑛却是一愣,尘垢不沾,俗相不染。这已经是他今天第二次听到这句话了。

  第一次是从那个脖子有疤的丑女人那里,第二次是从那位尊贵无上的爷这里。

  片刻愣神以后,卫瑛虚心接受那位的指导,“是,卫瑛受教。”

  那位的心思便不再停留在他身上,淡淡道:“回吧。”

  树檀重新驱马,马车又像来时一样缓缓地驶离卫瑛面前视线。

  卫瑛看着马车消失的方向,很是失神。

  口中念念有词,“树檀……树杞和树桑……”

  那位的侍从叫树檀,凤丑妇的侍女却叫树杞和树桑。

  《诗经·郑风》中有一首诗名为将仲子,就曾同时出现过树杞树桑和树檀这三个名字。

  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巧合。

  但不论是不是巧合,凤丑妇与那位的侍从用同一个字给侍女起名提头,这简直是对那位的冒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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