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被劫色
花辞树离开以后,凤姝就窝到了被子里。
相隔不远的窗子仍开着,偶尔吹来几丝凉风。
她满脑子想着户泽昱的事情,偏偏长得又不是能深想的脑子。事情一想的深了,就倒在被子上沉沉睡去。
月亮高高的挂在枝头,凤姝迷迷糊糊之间感觉有一只手撷过她的脸颊,撷去她挂在脸侧的泪珠。
哼,一定是做梦。她这么坚强,才不会哭呢。
没一会儿,身下的床垫陷下去了一点,又有一只手提了提被子,遮住她的肩头。
凤姝已经转醒,却只是轻轻蹙了一下眉头,并没有睁眼。
应该是树桑或者树杞吧。还是这两个丫鬟体贴。她又在心底念了一遍,哼,去彼娘的爱情,都是假的,她不要了。
于是片刻之后,凤姝又感觉到‘树桑树杞’在她额头亲了一口。
…不论是树桑还是树杞,从来都没有这样安慰过她呀。
凤姝身体一僵,素来知道京都的治安太差,该不会今次来了一个采花大盗,正好采到了她这儿吧!
她猛然睁开眼,果然见到自己身边坐着一个人。屋里的蜡烛已经熄了,月亮躲到了云后,房间昏暗,她也只能勉强看清面前的是一个男人。
凤姝心下一惊,立刻就要翻身起来。
可是男人却在黑暗中立刻抓住了她的双手,倾身朝她压了下来。男人的手劲很大,凤姝又是大病初愈,挣不开。
现在江湖上的采花大盗,武艺竟然都如此高超?
凤姝有一瞬的错愕,回过神来时张口便要叫月夜寒。
月夜寒在夜里的时候,总是保持着十二分的警惕,凤姝确信只要她发出一点求救的信号,他就能立刻赶来。
“…唔!”
凤姝的小心机没能得逞。唇上忽然多了两瓣温软,将她的呼唤堵了回去。
也不知这个采花大盗是否长了一双能在夜里视物的眼睛,竟能对准她的嘴一口堵上来,还是如此精准。
凤姝一怔,在这尤其受辱的情况下,竟然觉得这场景有些熟悉。好像在什么时候,她也曾对别人做过同样的事情。只不过那时的主动权似乎在她。
她这样一个恪守礼节的女子,怎么可能干出这样出阁的事情!
凤姝回过神,抬腿踹去想要挣脱男人的桎梏。
可是男人好像对她熟悉到了极点,在凤姝起势之前,就先抬腿将她压的死死的。再一手反牵擒拿,就将她的两只手一并压在了头上。
从始至终,两人的唇没有过分离。
但是却也只是止于此,没有多一分的逾越。
凤姝发现这个人似乎并不想伤害她,只是想要她保持安静。
难道是她的旧识?
可她的旧识里,有谁会半夜来访?
户泽昱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忽然就陷入了这样的境地,他只是想看看她睡着的样子。
恰巧见到她脸上晶亮的泪珠,便抬手帮她拭泪。
恰巧又见她没有将被子滑落,又自然而然的抬手帮她盖了盖被子。想起儿时他睡不好时,母后都会在他额头亲一下,他便也做了同样的事情。
可是恰巧又恰巧的把她吵醒了,又不希望她惊叫引来别人打扰他们,竟就鬼使神差用当初凤姝喝醉时用过的方法堵住了她的嘴。
一个男人如果没有开过荤,一切都尚在可控的范围内。但是现在户泽昱已经不能满足于浅尝辄止……
一个没有意义的吻,已经不足以填满他心中的渴求。
唇下就是她的唇,一张总是惹他心烦的嘴。
这张嘴总是在他面前提起花辞树这个名字,总是亲昵地叫着花辞树‘花花’,她能记住的诗只有那么零星几句,偏偏每一次念出来,都与花辞树有关!
他心一沉,带着报复性地在凤姝唇上小小的啃了一口。
凤姝心中立即漫上了怒火,堵住她的嘴就算了,她都已经不挣扎、不做声了,凭什么还咬她!
真是流年不利,什么人都来欺负她。
凤姝哪里愿意吃这样的亏,给别人白咬一口。她忽然抬头,恨恨地一口咬回去,男人没有避开,嘴里很快漫上淡淡血腥。
身上的男人身体一僵。凤姝眼中露出精光,骤然想要趁男人分神的时候挣开他的手掌解脱禁锢。
可是男人却比她想象的还要敏锐,她刚稍一起身,就被男人再次强势压回床上。
这一次的后果显然不一样了。
也许是凤姝的所做作为激怒了他,他霸道的唇舌强势在她唇上侵占啃食,似乎只有将她整个人吞入腹中才能罢休。
凤姝的脑海里本就不多的智慧登时化作一团浆糊,嘴唇不知因何变的发烫,呼吸也不再自由,似乎自己的一切都被这个男人掌控着一般。
凤姝就算再笨,也知道自己被占便宜了。
你大爷的,果然是个劫色的!
可是男人又似乎并不是寻常的好色之徒,因为在一次强势的攻略以后,男人的动作又温柔了许多,他伸出舌尖从她诱人又红热的唇上扫过,似是挑弄,又似是辗转留恋。
他看不见她的唇色,但是他却可以清楚地想象到,她彼时苍白的双唇此刻是怎样的红润。
凤姝得承认,能把劫色也做的这么有君子之风,他是个人才。
虽说是如此,但凤姝的神经并没有片刻的松弛。
再怎么君子之风,也掩盖不了身上男人现在的所作所为,是流氓行径。
长久的双唇的摩擦,凤姝始终将齿关咬的死死的。
户泽昱的视力一向较之常人要好些,凤姝看不清的,他却能依稀辨别出来。
他稍稍抬起头,便能大致描绘出她脸上的轮廓。
月亮从云后钻了出来,皓净的月光洒进屋里,他隽朗的容颜便并着朗朗月光,一起盛进她的眼底。
凤姝片刻的愕然之后,便抬眼看着天花板。
完了完了,她疯了。她现在竟然已经喜欢户泽昱到做春梦的地步了,她还有什么脸活在世上!
户泽昱一愣,她年纪这样小,半点不懂什么情趣。
这样的境况下,户泽昱也不求她怎样的回应了,可是这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究竟是什么意味?
因着他强行亲了她一口,她便想死了?
“张开嘴。”他说。
原本羞愤的凤姝在听到他声音的一瞬间,脑中的思绪瞬间被扯了回来。
如今的春梦竟然连声音也是这样真实!
她犹自发呆,户泽昱便抬起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凤姝一疼,硬生逼的张开口。还不及出声,唇上便又一次被他吮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