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不合格
献身计划最终毫无疑问的流产了。
余安安这种人，不过就是煮熟的鸭子。真当田小朵一副鼓励的眼神看向她的时候，讪讪一笑，夺门而逃。
这也是田小朵喜欢她的原因，真实，不造作。
“你的闺蜜挺不错的。”墨凡不知何时站在了她的身边，轻声说道。
“是不错，而且挺欢乐的。”不过突然，田小朵好似想到了什么，继而不安的问道：“你不会……喜欢她吧？”
有这种想法并不奇怪，至少在大多数人的眼里，余安安确实挺美的。
只是问出这种话，田小朵有点后悔。
多年未见，她也说不出心里是种什么感觉。
这些年里，她有时也会陷入回忆。扪心自问，或许当年没有那些意外的发生，说不准她和墨凡两人都已经真正的在一起了吧？
可是，人生是没有假设的。
想了很多，然后田小朵突然发现，墨凡似乎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转过头去，第一眼，她就对上了那张表情复杂的脸。
愤怒？还是失望？又或者……
灯光的阴影下，田小朵望着那张自己猜不透的脸庞，没由来的害怕。
青涩初退的脸颊上，一如既往的精致五官，却不同于记忆里，已经有了些许的男人味。
“你……是问我吗？”
低沉的声音，仿佛重锤，一下下的叩在少女的心头上。
他迈着步子，一步步的向着她贴近。
慌乱。
再然后就是下意识的后退。
身后的阻挡让田小朵娇弱的身子一晃，失去控制的跌倒在身后的沙发上。
可墨凡还是没有停下。
一步步的靠近，俯下身子。
他左手撑在沙发上，距离田小朵越来越近。看着那张在自己面前不断放大的脸庞，田小朵的鼻间嗅到了一股男人身上特有的味道。
不浓烈，但却像是某种毒药一般，几乎瞬间摧毁了她一切试图抗争的心思。
“别……别这样。”
小手无力的一推，却根本难以撼动面前这个男人的身体。
反而是手掌上传来的触感，坚实，充满着令人渴望的安全感。
“在我的眼里，世界只属于你。”
耳边感受着手指的摩挲，冰冰凉凉的，却让身体变得越来越热。尤其是那淡淡的声音，带着微微的暖风，吹的耳朵痒痒的。
这个时候的田小朵就是一头荒乱的可怜小鹿，蜷缩在猎人的面前瑟瑟发抖，毫无抵抗之力。
那种局促，那种不安，让人心疼。
“以后，可不要再说这种话了。”
说完，田小朵感觉着面前一空，墨凡已经站了起来。
望着他进入厨房的背影，前一秒心中忐忑的田小朵觉得自己好像一瞬间失去了什么，心里空空的。
“听说你还有工作，抓紧时间。”墨凡的提醒从厨房的方向飘来，田小朵一惊，已经忘记了前一秒的不安，赶忙从沙发上跳起来冲回房间。
今晚上的设计稿，可是明天晚上之前要交的！
……
手机铃声，吵醒了田小朵。
昨晚忙完实在太晚，然后……她趴在电脑买年前睡着了。
伸了个懒腰，有东西顺着她的后背滑落。
一条淡粉色的绒毯落在地板，上面的hellokitty正向她招着手。
这不是她的，因为她实在对这种小女生的东西没什么心思。
那么……“是墨凡？”
走出房间，屋里静悄悄的。餐桌上放着一个保温桶，桶下还有张纸条。
“早饭多做了，你将就吃一下。尽量晚上别太晚，尤其是睡着了容易着凉。墨凡。”
早已习惯自己照顾自己的女孩儿，这一刻心里暖洋洋的。
当打开保温桶的时候，田小朵突然笑了。
是她最喜欢清粥，里面放着墨凡最不喜欢的胡萝卜。
他还是那个他，哪怕多年以后的他成熟不少，不会再像小时候那样动不动的哭鼻子，但对于自己真的好的没话说。
粥很不错，清淡中带着点点胡萝卜的清香。
吃过早饭，田小朵端着东西进了厨房，却看到水槽的位置又有一张纸条。
“冬天太冷，碗放着我回来洗。”
发愣。
因为印象中的墨凡似乎不该是这个样子才对。
做早饭什么的已经是很好了，怎么可以细心和体贴到这种地步？
难道……
她突然想起昨晚上两人近在咫尺的一幕，霎时间脸颊通红。
逃回了房间，田小朵将稿件发送出去，然后就躺到了床上，开始了胡思乱想。
“会不会，他是故意装做这个样子的？”
“会不会，他和以前一样是为了整蛊自己？”
“会不会，他是心血来潮的仅仅想弥补下当年的不辞而别？”
“会不会……”
“会不会……”
在无数个猜测的过程中，田小朵沉沉的睡去，均匀的呼吸声渐渐响起。
微微颤动的眉尖，似乎睡梦中还在想着什么。
这一觉，仿佛睡了很久。梦里的她回到了曾经那个墨凡还没有她高的年纪。
那个小屁孩一样的家伙，双眼通红的在身后朗朗跄跄的追赶着她，用力的喊着。
她看见了那几个面露凶光的不良少年把她团团围住，不怀好意的靠近着。
那个瘦弱的身影毫不犹豫的挡在自己面前，大吼着让自己跑。
她看见了那一天，倾盆的大雨也不能阻拦自己的决心。
泪水混着瓢泼雨水滑落脸颊，自己哭的声嘶力竭，无力的追赶着他坐上的那辆汽车。
通红的尾灯，渐行渐远，如同墨凡一样，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不知睡了多久，电话再次响起。
“喂？”
“小田啊，很抱歉，你的设计稿这一次不合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