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姜家来人
小家伙们折腾了一天，喝完奶后就去睡午觉了。
曹爽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不是累，而是疲惫。
当你拥有了超乎寻常人的能力之后，周围就会因你的质变而带来更多的量变，所以这一天，麻烦的事情不断出现。
他纠结的不是杀人对不对，或者对方该不该死。
实际上那时候，他也控制不了自己。
他想的是，如何控制自己。
这就是世界将要改变所带来的影响，已经不仅仅是改变了原有的生活，有可能，它会活生生地改变掉你这个人。
曹爽不知道未来的生存法则是怎样的，但是现阶段，他必须给自己划一条底线，设一座雷池，这样，在某一天，如果世道真的崩坏，秩序真的混乱，他起码知道怎么应对，而不是去纠结错对。
纠结，是会死人的。
所以他拿出手机，不需要看那张纸条，直接就拨了过去。
因为那个号码，一直就在他的联系人里。
“小区还算安静，就是房子老了些”
“房子的布局还不错，虽然小了点，勉强能住”
“我姐以前住这间吧，能看看吗？”
不等曹爽回答，从一进门开始就四处在屋内晃荡的年轻人推开了主卧室的门，不等主人家答应就走了进去。
陆姨说错了，不是有两个年轻人来找他，而是三个，多出来的那个是女的，都长得跟个明星似的，就连那气势，也像电视里演的一样，骄横，跋扈，但是没办法，人家好看。
看上去也很有钱，或许，这就是不尊重人的资本。
曹爽没有因为对方的无礼而恼怒，他相信三人也不是吃饱了没事干，专程跑来这里看看自己活得怎样，既然不是，那就没必要在意这样的场面，喜欢看什么，就看吧，搞坏了，赔钱就行。
“那间是孩子的卧室，刚睡下，声音小点。”
看到另一个年轻人要推开小卧室的门，曹爽才出言提醒。
他表现得很淡定，所以引起了那个女人的注意。
枣棕色的头发，不知道是不是染的，五官千篇一律的好看，甚至说有点精致，这种女人就是挂块抹布在身上，那也是时尚。
她叫姜瑜，正在窗台看风景，这时候回过头来，开始打量自己传说中的“姐夫”，原本，她不屑一顾。
和她一起来的两个年轻人，也姓姜，一文一武，一龙一虎。
倒了三杯热水放在茶几上，曹爽先去冰箱里拿了些水果，跟着又从橱柜里倒了些小孩子的糖果，这才坐回沙发上，等着招待远方来的亲戚。
姜瑜看着他做完这一切，然后问：“有意思？”
那话里带着轻蔑，好像在说，你还真把自己当我们姐夫了。
曹爽想得没她那么复杂，只是家里太久没客人来，也不知道怎么招待，就有什么上什么了。
“听说你这些年一直在找我姐姐？”
感觉这句话不是问题，所以曹爽没有问答，只是看向她。
果然这女人自己说了：“劳烦你挂心了，以后不用找了。”
“为什么？”
“找了也没用，她是不会再回来了。”
“你代表不了她。”
“你说得对。”姜瑜微一笑，很骄傲：“但我代表姜家。”
曹爽呼出口气，不是堵心给闹的，而是感到一身轻松，这至少说明，妻子现在还好。
“姜家，很了不起吗？”
他看着这个如天鹅般昂起脖子的女人，有点不理解这些人的骄傲从何而来。
姜瑜并没有生气，有些人一辈子都只能活在最底层下，既然见识不到云上的风景，又何必给予他解释：“希望有一天你在明白姜家是什么过后，还能够说出这样的话，如果真有这么一天，那我会觉得，姐姐的选择，起码有点道理，而不是像家里人说的那样，鬼迷心窍，或者说，瞎了眼。”
“我们之间，不需要任何人来证明，你不行，姜家也不行。”
“我是该说你自以为是呢，还是为了所谓的男人尊严在死撑，又或者”
姜瑜手轻轻一指，无声无息的，不知从哪凭空出现的古朴短剑抵到了曹爽的喉咙前，森冷的剑刃与皮肤之间的距离若有若无。
“你觉得自己的能力，已经足够了？可笑的觉醒者。”她笑着，带着嘲弄的语气。
沉默，是在掩饰害怕吧。
见曹爽不说话，姜瑜的手一弹，那柄小飞剑就像有灵智一样，绕着对方的脖子旋转，是威胁，也是炫耀，她在看，也很喜欢看，这不是捉弄，纯粹就是一点惩罚。
曹爽像个木头一样，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但在姜瑜看来，这家伙终于知道害怕了。
还好，她向来对弱鸡没兴趣，更不会拿自己的宝剑杀鸡，那是在玷污她自己。
手指一勾，飞剑又像是瞬间蒸发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也不是没有痕迹可寻，只是对普通人来说，这一切都太快了，快到和子弹一样了。
“我的魔术精彩吗？”
像所有表演结束的大师一样，姜瑜在等待观众的喝彩，似乎也在给对方台阶下。
曹爽拍了拍手，微一笑：“很厉害，不过”
“这次，你要想好了说话，姐夫。”
果然是女人，脾性都是一样的。
“一个女人耍剑，终究是不太美观的。”
曹爽也有自己的脾气。
姜瑜眼睛一眯，她发现这个男人好像真不怕死。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把话题扯到了另一处去：“你追上我姐，靠的是不要脸吧。”
曹爽没有否认：“要脸还追什么女孩子呢，自己过算了。”
这时，两个姜家的年轻人终于舍得出来了，在房间里折腾了这么久，看来一无所获，所以很不开心。
“来一次不容易，这点钱给孩子买玩具。”姜瑜从包包里拿出了几沓人民币：“还有这个。”
她把一部白色的爱疯5摆在茶几上，敲了敲：“好好过你的日子，咱们还是亲戚，听话，不要找了，免得找死。”
说完朝门外走去，就像来时一样，三人从未把这个男人放在眼里过，多说几句，都是抬举了。
曹爽由始至终都不知道这些人来找什么，他也不想问。
看着那部白色的手机发呆，许久，才望向门口，他叹了声气：“连门都不帮关，还说什么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