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寿宴,考虑
果然还是睡不下,这心里好像有石头堵着。小王爷在床上翻来覆去,思想着倒茶时听见的。我还是告诉妹妹为好,不想让她成为最后一个知道自己婚约的人。
木晗立马起身,打了个寒噤。“天冷了,我快点去。”裹紧一旁的衣物,点亮蜡烛,看着眼前闪烁的烛火,似幻似灭,带上门。
我是她的兄长,我要做该做的,这样简单仓促的婚约可能带来幸福吗?
木晗走在少有人行的小路,不时回头探看,夜风吹动假石缝发出哨哨声,时断时续,树叶飘落,净落水池,水纹浪波拨开熟睡鱼儿的心思,月轮落晖,鲤鱼探出水面,正是夜深。
她愿意嫁给一个陌生人吗?木晗停在风中,风吹得紧,眼角斜视天空,伸出手抓住飘过的枯叶,留下匆匆脚印,又被风吹走。
连模样都不知,更不要说其他。如果木灵能去谋取自己的幸福,肯定是最好的。靠老王爷做决定对她太残忍,不公平。我不能退缩,不能放弃,一定要告诉妹妹。要妹妹嫁给陌生人,不行,绝对不行。点点星闪烁在无尽黑色的天。
路看不见了,抬起头来。原来被乌云遮住了,好大的云,将王府满满遮住。
读书时,趁着月光借烛灯,每个字都是温暖的。木灵发现书旁全部昏暗下来,将临近的窗户满支起来,原来月光消失了。也罢,明天读也行,木灵吹灭蜡烛,倚着窗户。
我能决定别人的婚姻大事吗?成婚后也许会很高兴,那我可是多心了。可木灵不是我的外人,他是我的妹妹。我是兄长,既然老王爷不能做出正确的决定,那就我来下决定!
木晗觉得自己在心里已经下定决心了。
看不清前面的路,根本无法下决定,木晗就近坐下,等待!水池中跃出一条鱼,安静时的声音让木晗回身望去,只听见水花溅开和风穿行石缝的声响,鱼早已溜走,怎么会等人看。
月光打落在西房窗口照在邨的脸庞,灰影落在窗纸上,见爹爹熟睡,决定出门,盖好被子,拉下床帘。即使小心开门,还是发出吱呀呀声,关门亦如此。回转身来,门外突然混黑不同刚才所见。申义房间烛火依旧,影约弧光。邨小步逼近,却踩了断枝,夜猫警觉惊起,喵喵叫不停。
他能在干些什么?邨觉得应该查看一番。
四下以为无人,天色混黑,向南离开,从未见过的王府大宅,究竟是什么模样?王府大而且四方,分东西两块,明天在正中起宴。
可是听闻中的模样?
“请问?”是小管家,声小而轻。“现在很晚了,你要去哪里?”
“我睡不下,看外面挺安静,想看看。”
“不可,现在还在忙,即使睡不着也不能出这里,还请折回去。”
小管家见邨不为所动又插上一句。“老王爷吩咐的。”
“好,那我回去睡了。”
没想到管家会守在这里,王府的模样不能见全,怪可惜的。邨转身回房,顺着边缘点亮一列蜡烛,回头时爹爹双眼有神问我。
“你去哪了?”
“门外边,就看看而已。”
“我是不是教过你,让你别做那些无事生非。不睡觉跑出去,让别人看见怎么办?传到王爷那我们岂不是被当做歹人,要是被当做贼子,当成刺客,我都不敢想!”
老帮主死命的咳嗽七八声,摆摆手说道。“我啊!就不该把你带来,看你没见识过大世面,带你到这锦衣玉食的王府来瞧瞧别人家,人家年纪轻轻做事有头有脸,而你能作甚?吃饭不会吃,睡觉都不会睡,你这以后该怎么活?”
老人家心想还是让孩子圆滑些好,以免在将来接替自己的位置吃大亏。
“我今天偷看到了那礼本,我们的东西最少,而且都是残品,根本拿不出手。还有,我们来的人最多,你明白吗?”
“怎么会?不是还有明天吗?我们的寿礼肯定不是最差的。”
“你这傻小子就是要把你爹气死才算甘心!”
“爹快睡吧!说话大声会被王府的人听见的。”还好没把管家发现我的事告诉爹爹,要不肯定打我。
半夜有人来这头,可有事?怎么有人说话?去看看,估摸着要有比试。申义欣然起行,穿上半脱未脱的外衣,内开的窗户,外面的大风可真猛。申义盯着烛光将之捻灭,吹一口气,余烟消散,微弱的星火顿失光芒,整个房间被夜晚完全笼罩。
门口有人,不好。申义听到沉重的呼吸声,至少有五人。微微开的门被轻关上,叹了一口气,心里却是高兴。
还有人监视?查看我们的动向,判断我们是不是刺客。如果被发现那我不就成了刺客?指不定半夜还有巡视,只有确保人在房间才会好生相待,刚才那邨出来肯定被发现了!哼,这王府老王爷还挺害怕的!这样还是要把宴席摆出来,胆量可不小!
扇子!申义的心里念叨,将床头的白扇取走。大袖一挥,回看一眼正门,跳南侧窗离开了。
突然云开见圆月,路再次明朗。
原来夜深了,没有睡觉的人儿不在少数。申义听见了一声大笑,靠着墙壁停下,那个影子从拱门里路过,夜深了都在外闲逛,真是商量着什么东西?
木晗借月光到木灵房前的大树下,木灵的影子被烛火投映在窗纸上,他的心跳得乱了拍子。
“还是打仗简单些!”木晗自言自语着。“不用费那些心思。”
回首以往在木晗的心里没有一件比这更加费心劳力的了。
我先把我要决定好的告诉她,我应该怎么说不会让她产生误解?
“妹妹,过几天你就要成婚了。”我这句话要说得平淡点。“不不,我要是不严肃地说,她肯定会认为我是骗人的。”
“妹妹。我们铁侍王府要和西王爷府和亲了。”这次说得严肃点。“不行,还不够直白,像猜谜的,没说清楚呢!”
木晗彳亍在树下,怎么样能说得简单明了严肃容易懂?还不能让妹妹觉得我是说谎。要一句话将事情说明白,木晗来回走得更加的快。
邨绕过四面围墙来到捻秋园外,换个朝南方向走了,这里好,有很多竹子和树,地上满是落叶,踩在上面枯叶吱吱碎开,声音脆脆的,邨来回走动听地上叶子发出的声音。
远处有人模模糊糊说话的声音,这么晚王府的下人整理园子。邨贴着墙,两个男人从背后走过,邨看着他们的影子过去了,再看自己的,看来他们不高,挺瘦的。不如跟着,王府的下人肯定清楚结构。
“小王爷怎么在这里?”两个下人相互交谈。“回去告诉老管家吧!不是我们该担心的事!”
两个瘦小的下人停驻一眼,又离开了。
“那是小王爷?”邨自言自语。“跟上搭话。”
申义盯着地上,地上的枯叶子怎么都被踩碎了?抬头看着周围,这好像有人踩过。好像三个脚印,申义心里犯嘀咕。
脚印怎么没了?是不是在这里改走石头路了,没走草路!
傅申义回转过来用手碾碎枯叶,叶身粉碎,不故意的话主干还留着。然后用脚踩碎几个,这是中间碎,或者边缘碎开。
这?申义看着地面,拿起一片原有的碎叶,几乎全是粉碎,但是所有的碎片和保持原样拼合在一起。他盯着脚印的朝向跟过去。
我还是告诉她,不论怎么说都要让她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