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寿宴,交谈
曾经有一个年轻的姑娘,是家中唯一的孩子,模样呢是秀外慧中,家里也是有权有势。到了自己要出嫁的日子,她才知道被安排嫁给另一个从未听说过的男人。只知道自己以后就会成为别人家的孩子,成为另一个男人的妻子,替他生孩子,传宗接代。
从来没见过,也没听说过,突然间就长大,突然间就要成婚,对于一切毫无准备。新娘想过逃跑,但是已经被绑在家里,什么都不能做,光等着出嫁。
这一天可能是良辰吉日,新娘瘦弱不堪,被一群人迫压到婚嫁。那时她想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就这般过日子,再怎么反抗也逃不出命运的掌控,不如顺着别人的意思活着。父母生养自己,总是为自己好,到时候为婆家生个大胖小子,娘家也算风光。算能过得有些安心的日子。
可能是老天开眼了,这一天刚上轿子,就下起大雨,大水冲毁的唯一过路的桥,嫁娶两方只能等在桥边,雨越下越大,修桥的工人无法修葺毁坏的桥墩,两家人为此是忙得不可开交。那时新娘就想,这样肯定是娶不成了,折返回去肯定被绑到下一个日子。
她想自己现在就是在门外,直接逃跑一了百了。新郎骑着一匹马,和新娘隔水相望,新娘从轿子跑出,浑身泥水。新郎害怕新娘会跑,直接举着轿子淌过湍急的深水,姑娘看他如此深情,难得为世间情种。便在娘家这头成婚结喜,这时大雨停,新娘被新郎背着走了三里地才到家。
新娘死心了,嫁就非他不可。她在这里茶饭不思,日子久了,身子拖累到走不动,每次都是好言相劝才会吃上两口。日子久了,新娘发现他是一个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人,字也不认识几个。
很快,新郎发现新娘根本不会笑,至少嫁过来的半年里没有笑。消息传到娘家,愁怀两家,请遍名医,效果丝毫未见,乡里邻居个个说三道四,娘家婆家都抬不起头,说是个怪物,还有更难听的。
一直也没有一个孩子,这一天婆婆终于把这件事说出来了。新郎是大喜,新娘是大愁。直到有一天从天上下来个神仙,说要新郎举起一块大石头,新娘才会笑。在三百里尘寰外有一块石头比天要大比地还要重,新郎为了让她笑最终被压死在石头下。
新娘笑了,新娘又哭了。
是她克死了自己的儿子,婆婆将儿媳妇扫地出门。四处流落的她有家不敢回,等她冒着险回到娘家,却发现他们早已搬家走人了。
无处可归的她昏倒在路旁,另外一个陌生人将他带回了家。这个人对她细心照料,新娘觉得自己是嫁过的人,不便再嫁,两人是相悦,但是谁也不敢说。这样的日子过了半年,终于对方开口了,两人在破旧漏风的房子里成婚,第二天官府将另一人缉拿归案。
她又成了一个人。
月色见明,天异常的亮。小王爷凝噎在风中,我将决定妹妹的以后吗?我怎么做才是为了她好。就在刚才我已经决定告诉她,可是到了现在怎么又能犹豫?妹妹会成为别人家的孩子!成为别人的家的人!
也罢,告诉她好了,我不想让她成为最后知道的人,她应当自己做决定。
“王爷可满意?”申义见木晗久久无言。“王爷怎么呢?”
“我还是有点不明白。”木晗站起身走到申义面前。“真的只有这两种吗?”
“不!”申义拍着小王爷的肩膀。“你明白的!”
“我有事先回去了。”申义见王爷欲言又止,纠缠下去也无果,便溜走了。
夜色入户,月正亮,花园尽数凋谢芬芳犹在,风吹时阵阵花香扑鼻入魂。木晗捡起身旁的枯叶,用它遮住自己的双眼,这样大概会看不见天上的月亮吧!
叶子在手中摇摆不定,木晗小声在心里偷笑,我为什么要去偷听他们谈话给自己招来烦恼?我真是太笨了,自寻烦恼。
松开双手,枯叶被吹上天空,吹来乌云遮住明月。
都走了吗?怎么哥哥还在呢?他是不是忘记了住的位置,回不去了?真奇怪呢!月亮也很奇怪呢?总是被云儿遮住,也挺可怜的。
真是的大半夜都不睡觉。
木灵起身将画卷放置桌前,朝门帘处走去。
这么晚估计木灵也睡了,这会儿没准正做美梦呢?不是我不告诉她,是天晚了。
门开时发出一丝声响,惊扰了正朝外走的木晗。
她没睡?怎么我要离开她就出现?
“哥哥!你在干什么呢?”木灵站在门口向外说话。
木晗感觉到心跳得非常快,都快到嗓子眼,连话也说不出来。
“赏月呢!这里月亮圆,这里看,好看。”
“我都看见了,哥哥和别人说话了”木灵娇生气的说着。“有什么事就说吧,明显就是在说谎,肯定有事。”
风吹在身上有点凉。
我到底要不要告诉她,女儿家的婚姻大事一辈子就指望这一次,我,该怎么办才好?
我已经做好决定了,不能退缩,等着我呢!
反正迟早要知道的。
“妹妹啊!其实呢,我确实有事要告诉你。”木晗快步走上前去,他的心跳得更加快,耳朵被心跳声充满。
即使有了觉悟也说不出来。
“晚上不睡觉对身体不好!”
“哥哥在外面和两个人谈话。”木灵在门口盯着,声音穿透他心房。“就是在说这个?”
“其实我都听见了,你不说也行,我都知道了。”
“你知道自己就要成婚了吗?”
木灵瞳孔放大,面目微微抽搐,面前的世界扭曲混黑,风的声音也听不见了。
“我还以为小妹不知道呢!担心了半天,还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你。”木晗摸着妹妹的头“你呀,知道就好了,嫁到那边去可不能给别人添乱子。”
木晗将心里的包袱全部抖出来,舒坦多了。原来妹妹都知道是自己多虑了,替她操多心。
哥哥探着头问道。“小妹高兴吗?”
木灵无法收回内心的不安,扑倒在哥哥怀中,把眼泪全擦在他的身上。
“高兴,当然高兴了。”
“我怕哥哥不知道,没敢告诉你,原来哥哥都知道了。”
“哥哥高兴吗?”
“高兴,当然高兴!”
“天冷的紧,哥哥快回去睡觉吧!”没等木晗回话门就被轻轻关上了。
“快睡吧!”木晗小声低语,转过身去。
木晗带着笑意走在回去的路上,夜的月为我指路,今日真是欢畅。原来木灵不是最后知道的,还以为会像申义说的那样呢?
看着忙绿的下人铺展即将开始的寿宴,木晗满意的笑着。
“真想看看小妹出嫁时的模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