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女如瑾

  晓年在门口焦急的等着我。一看见我就迎了上来：“小姐您快把这披风披上，热水已经备好了，四爷让我先回来准备着。诶，四爷呢？”

  我摇摇头：“先进去罢。绿翘你也去洗个澡罢。”

  绿翘从暗影中走出来：“小姐，绿翘习惯了，没关系的。”

  我笑了笑：“铁打的身子也要保养的，你也去洗个热水澡吧。”

  “是。”

  晓年带着我到了浴房，蒸汽氤氲，一进去就觉得整个人被温暖地包围着。晓年一边帮我宽衣一边碎碎念：“小姐，怎么样你也不能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啊，淋了雨，还在外面风吹那么久，要是受了风寒，可有你受的。”

  我打了个哈欠：“我一会儿自己泡着，你去外边吧。”

  晓年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您啊，也别嫌我啰嗦。还记得上次您也是淋雨，回来就发烧，在床上躺了许久，可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我推了推她：“哪里是嫌你啰嗦啊？不过是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罢了。”

  晓年还想说些什么，最后却是只说：“有什么事就唤我。”出了屋子。

  我慢慢滑进桶里，整个身子被温暖的水包围着，整个人放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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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澈，你看，我的字像不像你？”我拿着手中的纸跑到苏澈面前，显摆一样，“练了好久呢！”

  苏澈接过纸看了看，揉了揉我的头发：“像极了，阿瑾学什么都快的。这次学了好久是多久？”

  我有些不好意思：“第一次看见你的字就开始了，到现在才有些模样的。苏澈你的字太难练了，比王羲之他们的还难练。”

  苏煜听见以后忍不住笑出了声：“倒是没见过你这样夸人的。来，我教你可好？”

  我点点头：“好！”

  苏澈的手掌覆我的手上，有着薄薄的茧，想必是习武留下的。他的体温通过手掌让我感受到，我只觉得整张脸热的不行，仿佛不能呼吸了一样。

  恍惚之中我仿佛看见晓年急匆匆的跑了过来，看她的样子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一样。我却不能说出一句话，渐渐的，我连晓年也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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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下午了。

  母亲坐在床边，晓年刚进门，端着一盆子水。

  见我醒来，母亲忙吩咐人去给我盛粥去。母亲把我额头上的布取了下来，放在晓年拿来的盆子里浸湿了又拧地半干，重新又放回我额头上。

  父亲跨进门槛，一脸怒意：“自己的身子都照看不好？昨日又是淋雨又是吹风的？”

  母亲瞪了父亲一眼：“女儿这才刚醒，烧还没退呢，你就不能小点声？”

  父亲看了看母亲，又看了看我，叹息了一声：“阿瑾，不是为父说你。自己的身子自己保重，你这样糟蹋，我们两个也心疼啊。”

  我艰难地扯出一个笑容：“阿瑾知道，以后定然不会了。”

  “最好不会。”父亲扔下这句话又走了出去。

  母亲摸了摸我的脸：“别听他的，他啊，刀子嘴豆腐心。你可知道你昨日都快把我们两个吓死了，晓年突然跑过来说你发了高烧，整个身子烫的可怕。”

  我覆上母亲的手：“您看，我这不是醒了么？没事的，您放宽心。”

  “我知道，我知道，诶，饿了吧？喝点粥吧。我让他们一直放在炉子上热着的。”母亲盛了一勺白粥放在我嘴边，“慢点吃，有些烫的。”

  吃完粥后，母亲还想再陪我一会儿，我只能说：“阿瑾还有些累的，想睡觉，您先回去歇着吧，这里有晓年他们就够了的。”

  母亲知道我大约是想一个人呆着，转身和晓年说：“若是有什么事直接去找我，听到没有？”晓年恭敬的说：“是。”母亲这才走了。

  我对晓年招了招手：“我昨日，怎么了？”

  晓年又把我额头上的毛巾浸湿拧干放回去，说：“昨日您一个人在浴桶里泡了许久也没有动静，晓年心下有些慌张，跑进去一看，您一直到鼻子全在水里，喊您您也没有回答的。多亏绿翘力气大，才把您从桶里抬出来。然后就发现您整个身子烫的不合常理，连忙就去找了夫人。后来，就是这样了。”

  我点点头，又问道：“昨日，苏煜怎么知道我在那里？”

  晓年便又接着说道：“昨日小姐您跑开以后晓年就一直跟着您，半路上遇见了四爷。他吩咐晓年先回来准备热水和披风，他跟着您。”

  “你就这么信任他？”我皱皱眉。

  “晓年让绿翘也跟着了。”

  “绿翘也是他的人。”

  “是晓年大意了，不过好在小姐平安回来了。下次晓年定不会让小姐一个人，除非小姐自己吩咐。”

  我怎么会告诉她就算没有苏煜我也会让她自己先回来的。

  昨日太黑，苏煜的表情我完全记不住，只记得他被屋檐上落下的水滴溅着的衣服。滴滴答答的声音在那个夜晚十分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