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真实的存在
“我说……这是，哪儿？”
“嘘”
若夜被小手牵着默默的向前前进着。周围是一片寂静，向前行进的脚步隐隐能感觉到有些小小的阻力。像是在水中行进一样。
远处什么也看不见，不，不能算是看不见。倒不如说眼睛拒绝了若夜一样，只能感受到牵着他的手的小手传来暖意。
明明没人说话，明明从来没有过这种体会。
但好像是两个默契的搭档一样，两个人默默的前行着。
“……我们到了。”
到了？到哪了？
“哦，好的。”
像是本来就知道怎么做的一样，若夜单膝跪下。洛站在他的面前，把双手遮住了他的眼睛，然后轻轻从打开双手。
随着洛的手离开若夜的眼睛。若夜感觉又能看见了。
此时在他面前的是一个空旷的平台，回头看不到来路。黑雾划分出了可视与不可视的界限，而在中央，则是一个像是祭坛一样的东西，上面漂浮着着一团水一样的奇怪的液体。
“您的旨意……我把他带回来了……”
洛摘下兜帽，向那个高台单膝下跪。
“这里是？”若夜习惯性的想抬一抬自己的眼镜，但是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戴上眼镜。
洛没有回答他。依旧是跪在哪里。
若夜才发现，洛居然是个看不起不大的小女孩。
“去吧，我在这里等你。”洛又戴上了兜帽。
去？去哪儿？明明就是莫名其妙的出现，然后自作主张的被带走，现在又要让人走？
若夜觉得自己应该发下火来表示下他的态度，毕竟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没有一点点迹象，就突然发生了。更过分的是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仿佛就只有若夜一个人被抛弃了一样。
但是若夜并没有，不是因为不好意思对洛发脾气。而是，总有种熟悉感。像是一个故事，你读了开头，就能猜到结尾一样。不是熟悉了故事的套路，就是，看完了整个故事。
若夜漠然的站了起来。
“走吧”洛轻轻推了下他的腰，催促着他。
“哦，好的”若夜顺口答应了下来。但是……“等等等等，走去哪儿？”
“您，忘了么？”
“什么忘了……我从来就不知道要干什么。”
“……那就闭上眼吧……”
哈？闭上眼？若夜觉得小姑娘可能是多少有点神经质了，从前面的自言自语就可以看出。
“闭上眼。”洛说着就要踮起脚捂上若夜的双眼。
“别别别，我自己来”若夜无奈的自己闭上了眼。断绝了视觉，其他的感觉就加强了。
然后就能感觉到有什么，在指引着他。若夜感觉到有淡淡黑雾慢慢流动着，牵着他走向那水一样的东西。这种感觉很奇妙，仿佛延伸出来什么其他独立的感觉一样，比用眼睛看的还清晰。
不断的前进，直到走上高台。
随着指引，若夜的手摸上了那团水。这是他才发现这根本不是什么水，而是像水晶一样的物体，里面流动着雾气，从外面看起来就像水流一样。
像是本能一样，若夜就把手放上去了。
…………………………
“终于……终于再次见到你了……”
有声音从不知名的地方响起。
轻柔的让人情不自禁的落泪。
若夜睁开了眼睛，发现眼角有泪滴在衣服上。而自己处在一片黑雾的包裹下。很快雾散去，若夜发现身处于一个不知名的地方。
废墟一样的地方，一半是破落的石座，另一半则是虚空。
而中间的边界上坐着一个少女。
孤寂的背影对若夜。
一股说不清的痛苦从体内爆发出来，若夜觉得自己心疼的快停止了。
若夜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到少女面前。
这才发现，少女坐在石头王座上，身着朴素但看起来很是顺滑的月白色长袍。眼睛被金色边缘的银色布条遮住，黑色的长发散落在背后。
背后虚空中伸出时不时闪着金色的黑色雾气，凝成半透明的铁链。把少女锁在石座上。
少女回过头来。
“终于……”
少女的声音清脆的像是天籁。
“终于见到你了。”
“你，你是？”
若夜一惊。
“夜，是我啊，我是辰啊”
少女仿佛受到了什么委屈一样。微微仰头看着若夜。透过眼带，若夜很明显能感受到少女的目光，殷切却又带着忧伤。
“不，不是，我是若夜！”
若夜像是被吓到了一样后退了一步。
“夜？”
“我……我是……”
若夜的头像是要炸裂一样。很多不知名的记忆带着斑驳的情绪侵入他的大脑。
破碎的不知名神像，被人吹熄的火焰，黑色的刀刃流下的血液，燃烧着火焰的废墟……不断的有残破的记忆被回想起来。
“夜？”少女担心的问道。
“我……我是……啊啊啊啊啊啊！”
所有的记忆不断涌入，最后定格在最后。
……………………
失去双眼的小男孩跪在小女孩的面前，请求她的原谅，带着她出逃。在明白躲不过众人的追捕后，小女孩亲手取出了双眼替小男孩安上。
“这会是最后的约定。”小女孩说“这条路上我们绝不相互抛弃，没有所谓的未来，没有神明的祝福。只有我们不会彼此背叛。”
小男孩跪在小女孩身前。重获的眼睛里不断流出血泪。
…………然后记忆被黑色掩盖。
“夜……若夜？”辰看见若夜不动了，关切的问道。
“我……我是”
眼泪就突然流了下来。
“这条路上……没有，没有所谓的未来”哽咽着，若夜轻声的说道“没有神明的祝福……只有我们不会彼此背叛。”
我是夜。
“辰，我回来了……”
“夜……”
若夜，不，现在是夜。
上前把辰拥入怀中。
………………
想过会有个最棒的故事，最好在冬天与秋天的交界，跨过溢满了整整一个世界的悲伤，我会在最开始的地方等着你。没有时间，没有距离，就在最开始的地方。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没来。那我就带上整个世界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