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小杂种
“截住他,截住他。”只见一群十五、六岁的孩子奔跑着追逐一个小孩子。小孩子又偏偏跑的贼快,任他们怎么追,就是追不上。一个看起来稍大点的孩子头儿,气急败坏的喊道:“你们两个,去那两边堵住他,我就不信逮不到他了。”
咚咚咚,哗啦!“律老大救命,救命啊。”只见仅仅八、九岁左右大的云辰,手握高出两个自己的木棍,一阵向叫喊者的脸上招呼,说来也奇,这么小的孩子做起事来着实狠戾,手上的分寸拿捏的也是了得,好几下打过去,只是在其脸上刮出了一道道的血痕,此时叫喊的大孩子愣是希望这眼前的熊孩子能将自己一棍子打晕过去,也不用如此受苦了!
此时云辰收了收手,脚踏在大孩子身上“姓驴的,爷爷在这等着你,这就是你下场,今天我就让他给你打个样儿,有种你就放马过来啊!”
说完模仿了一声驴叫,扬手做鞭子,“啪啪啪”狠拍了自己几下屁股,撒腿就往前跑。
周围看热闹的人被云辰逗得“哈哈”笑得不行,眼看着律托的肺都要气炸了,“你……你们别笑了”攥紧了铁拳,一股怒火直逼周围“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我去追”。就这样一大群人乌乌泱泱的追着一个不足十岁的孩子,愣是把整个街市闹得沸沸扬扬!
转眼第二天晌午,太阳照得格外的毒辣,律家的阿母,带着律托和几个孩子的母亲、二十几个年轻壮汉气势冲冲的直奔了云辰家。
“格日沁部的狗奴隶都给我滚出来。真是太阳让黑狗吃了,海东青被小鸟啄了眼,诺大的草原上也就只有你乌瑶这个下贱的奴隶能生出这种狗崽子……出来瞧瞧,把我的儿子打的还有个人样儿吗?”律托杵着拐杖,嘴里一直哎呦个不停。身边的妇人躬下身子“是啊,是啊律家阿母您用您尊贵的双眼,也来看一看,都是云家的狗崽子,刮了我家儿子的脸,这叫我家儿子,这以后可怎么娶婆娘啊!这是叫我们断子绝孙啊”。完妇人撒泼式的坐在地上,“今天不给我一个交代,我就一头撞死在车辕上啊,这个挨了千刀的狗崽子啊,神山一定会惩罚你们的啊,律家阿母可要给我们做主啊……”
眼见局面就要失控,毡房里的云宫对乌瑶说:“也不知道,云辰这孩又是惹上谁家,都一天一夜了,还是没回家,这样下去可要怎么收场啊。”乌瑶啐了一口云宫,话也不说,就往外走。云宫对妻子的表现一脸茫然,心想坏了,转身就去找乌泽。
只见乌瑶手拿匕首,健步如飞,上来先是一记耳光,妇人被突如其来的巴掌打得不知所措,仓琅琅,匕首笔直的向着坐在地上的妇人刺去,妇人背对着毡房,“哎呦”一声,手臂上被了一个窟窿,鲜血往外直流,随即吓得晕了过去。律家阿母看到此时晕厥的妇人,也被吓得双腿打颤,乌瑶的恶名那是远近皆知,今天带了这么多的人,都没人敢去拦住她,算是领教了。
“快看,快看,乌瑶这次发彪了,他们这下可要吃瘪喽”,格日沁部一众老弱躲在毡房里偷偷的看着外面的情况,部落里仅有的几个年轻壮力更是手里攥着家伙,众人聚精会神的看着,生怕落下什么精彩瞬间,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律家阿母强忍着精神,对乌瑶说:“今天算是见识了,都说云宫娶了一个婆娘,不守妇道,果不其然,难怪云辰这小崽子这么畜生,原来就是个有人生没教养的种。”
乌瑶怒火中烧,满脸气的由紫到白再到紫,气的脸色愣是变了几个来回,也不说话:“匕首仍在地上,就要开打。”
律家阿母众人一见,有些摸不着头脑,心想这乌瑶真是个狠角色,人狠话不多,按下心头一想不过一群老弱妇孺,怕什么,挽起袖子纠打起来,一开始乌瑶就很强势,然后云宫,乌泽一家赶来加入阵仗,再往后部落里的老弱能砸什么砸什么。几个回合下来,双方都没啥优势战果,律家阿母还算是机敏,一见和这婆娘耗不起,就打个慌,灰溜溜的跑了。
事后,部落里也议论,“乌瑶今天,为啥那么狠戾,上来就招呼,一句狠话都没放”。“这你就不知道了,大前天晚上乌瑶把云宫打了,骂了云宫一晚上呢!今早我还服侍着送去了汤药,那是害嗓子了”。“云宫老弟这惧内的品性,怕是也坐实喽”。
云家毡房里,“乌泽,是不是你俩把辰儿藏起来了?”乌泽头低的就要扎进袄子里,默认不语。乌瑶带着沙哑的嗓子接着说:“瞧瞧你们两个窝囊废,家里出事,还要靠我一个女人出头,你们两个是不是男人。”乌瑶一指躲在角落的乌宇,“宇儿,过来,说你阿哥被你阿爸藏哪儿了?”乌宇支支吾吾,说了一段,乌瑶本来就气得头晕脑胀,更是没听清楚一句话,半会儿后乌宇猛的冒出一句话:“阿姑,我去找阿哥。”一溜烟跑出了帐外。
“阿哥,阿哥,你在哪儿”,乌宇蹑手蹑脚的走过一辆勒勒车。
“小宇,是小宇吗?”云辰狼狈的从勒勒车下,伸出头来,满身脏的像个泥人。
“阿哥,今天阿姑和驴疯子的阿母一伙打起来了,好在阿姑没有吃亏……”
“我阿母可是会功夫的,当然不会让那个糙妇占便宜啦!”云辰颇为自豪的说。
乌宇一下子打开了话匣子。煞有其事的手舞足蹈,把阵仗的过程像自己演了一遍,云辰听的也是眉飞色舞,“阿哥,咱们还是回家吧,再不回家怕是阿姑要拿俺爹祭旗啦。”云辰点了点头,刚要从勒勒车下爬出来,一只大手抓住云辰的衣领,把云辰提了出来。
云辰侧脸一看,不是自己的阿母。乌宇一声惊呼“她是律家阿母,不是阿姑。”云辰心里一沉,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