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护国九道之首
“护国九道是神朝最悠久的传统，每一届都是集中了整个神朝最优秀的天才，短暂的相聚之后就会为神朝镇守四方，只是，上一届的护国九道已经全部倒在了守护的道路上，这一届的护国九道，只是刚刚崭露头角，现在在西方决战将即，还不完全的护国九道不得不挺身而出，挥洒着年轻的热血。“
——《纪元史记·护国九道史诗》
在战时，叹息之墙有着极其严格的规定，若非是大事，绝对不允许打开叹息之墙的大门，但是现在凌西辰他们很是清楚地听到了从叹息之墙传来的巨大无比的齿轮转动声。
叹息之墙的下面的大门，高五百米，宽五百米，厚度同样是惊人的五百米，所以每次打开这扇大门都需要内部巨大的蒸汽机运转起来把大门拉开，在每次战斗之前，都会尽量一次性把所需要的东西都运载到叹息之墙里面去，在战争中打开叹息之门，自从叹息之墙建成以来未有一次。
整个叹息之墙最核心的部位就是叹息之墙大门，这里把守着最精锐的军队，想要越过这些人去打开大门的时候，掌管大门的人就会把一切都毁掉的。
所以所有人都回过了头，在月光下的远处，那个浑身依旧在冒着火焰的身影格外显眼，灰色的特殊材质的铠甲上面的独角兽标志在显示着他的特殊身份，只有圣女府的人才可以穿这样的铠甲。
而紧跟在他后面的黑色振金铠甲的骑士们并不是强大的执法者，但是他们身上的气息同样强大无比，他们的坐骑十分统一的都是有着巨龙血脉的飞马，在黑夜里，飞马的眼睛依旧在闪着红光，不时露出一嘴尖利的牙齿，喷出一大团白气。
这些骑士的到来预兆着整个计划开始发生变化，阵地作战因为毫无意义被彻底放弃，取而代之的是最为激烈的军团战争。
这些人很快就到了残破的零号阵地前，那个浑身燃烧着火焰的人此时身上的火焰已经完全熄灭了，灰色的铠甲上开始有一股烧焦的味道，但是那个人丝毫不在意，双眼炯炯有神，看着阵地上沉默的众人，大声说道：”谁是寒月？“
寒月没有任何迟疑地扶着巨剑往前走了一步，行了一个标准的骑士礼，说道：“属下即是前线总指挥寒月！”
那个人似乎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很是夸张的揉了一下眼睛，调侃道：“我还以为圣女殿下已经是最为天才的人，现在才知道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百万前线部队即将出动，你这个前线总指挥终于有用武之地！”
寒月没有马上接受，而是紧接着大声说道：“请您证明您的身份！”在她印象里，自己在小时候没有见到过这么一个人。
夜雨摇了摇头，无奈又把自己的令牌展示了一遍。
凌西辰在看到这块令牌的时候，似乎有一丝心悸的感觉，就好像自己在哪里见过这块令牌一样，就是这么熟悉……
他很是仔细的看着正面，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什么嘛，这块令牌上面的纹路为什么这么像自己在真理之门里面自己背后的那些最主要的纹路？
然后他有些不太确定的喃喃说道：“左右不弃，天地一沙？”
夜雨还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个声音，他马上将自己的脸转向了凌西辰，两个人四目相对。
“你看过这样的令牌？”夜雨犹豫了一下先是试探性的问道，他在来这里之前得到了圣女殿下的密令，而这些密令恰好就与这些文字有关。
“不是，”凌西辰摇了摇头，但是他没有把自己进过“真理之门”这样极为隐秘的事情说出来，而是换了个说法，“我曾经进过一个这样的宫殿，白色的，在上面就有着这样的文字还有纹路……”
倾城看了凌西辰一眼，他也见到过这样的文字还有纹路，只是不同的是自己在的是绿色的宫殿。
寒月有些疑惑的看着凌西辰，他什么时候还去过这样的地方？难道是神秘的神兽王庭里面的宫殿不成？
夜雨愈发确定了自己的想法，马上问道：“那你这些文字中央是不是有一个巨大的祭祀文字，是‘鬼’？”
凌西辰翻了个白眼，什么鬼啊，自己见到的可不是这样奇怪的文字。
他很确定的说道：“我看到的那个文字不是‘鬼’，而是‘真’。”
夜雨皱起了眉头，他自言自语道：“没道理啊！‘真’代表的是什么？明明应该是‘鬼’的啊……“
但是他马上打断了自己，转而问寒月：“请问你是下一任夜凰么？”
寒月点了点头，这又不是什么秘密，自己娘亲是夜凰，自己又是她唯一的女儿，肯定是自己继承了夜凰的血脉。
“谁现在是翠凰？”夜雨开始在人群中寻找，最后他锁定了皱着眉头不说话的倾城，呵呵一笑，“别装啦，我看得出来的，你就是翠凰吧？”
倾城尴尬的笑了笑，他是真的没有想到这个来使居然仅凭自己看就能看得出自己是翠凰，难不成他是有着透视能力的奇怪种族不成！
他很是紧张的看了看自己的铠甲，难道自己打造出来的铠甲连这样的透视都防不住？
夜雨倒是没有想那么多，他眨了眨眼睛，开口说道：“那就凑齐了，我相信你们都听说过护国九道的传说，整个世界的气运都会在这九个人身上集中，他们的一举一动都会牵动着世界的未来……”
“我就是这一任的护国九道之首天道圣女军大将军夜雨！”夜雨脸上写满了自信，虽然烧焦的胡子有点邋遢，但是在这一刻还是很帅的，“而你们三个，就是这一任的护国九道中的三个，虽然我不知道那位‘鬼道’身上发生了什么，但是他估计还得继承鬼道。”
凌西辰一脸郁闷，难道自己就一定出点什么差错才行的么？这么重要的事情，“真理”居然给我写错了字？
“天地人，生死命，妖魔鬼，这就是护国九道的全部组成，名义上我是九道之首，但是真正统领我们的是命道，也就是圣女殿下！在上次红莲战役中，你们做的很不错，真的可以担当九道的重责。现在，接过你们的令牌，这些令牌是第一任圣皇殿下还有第一任圣女殿下用命运三圣器还有时间三圣器制成的，无比珍贵！”夜雨十分郑重的说道，从自己怀里掏出来了三块令牌。
接过还带着夜雨体温的令牌，另外两个人都在仔细的打量着，而凌西辰眼睛眨了一下，问道：“是不是这块令牌有什么‘如朕亲临’的特殊效应？”
“呵呵。”
“那是不是凑齐了就能开启一个神秘大宝藏？”
“……呵呵。”
“那是不是隐藏着什么奇怪的功法能量之类的？”
“呵呵……”
看着凌西辰就像是没见过世面的人一样问来问去，寒月眉毛一挑，踮着脚使劲抓住了凌西辰的耳朵，不顾凌西辰的叫疼声，大声呵斥道：“你啊你，这些令牌象征着无上的荣耀和责任，在传说中这些令牌能够引领拥有者走上真正意义上的无上道路，但是这也只是传说，当年你的老祖宗才是第一任天道，你居然啥也不知道？”
凌西辰歪着脑袋，很是委屈的大喊道：“什么啊，关于凌破天老祖宗的卷宗岂能是我一个小小的执剑人能去看的？能看还有保管的只有我老爹还有长老堂十二位长老啊！你你你，快松开，要掉了，要掉了！”
夜雨很是幸灾乐祸的看着两人，但是从凌西辰嘴里说出“执剑人”三个字的时候，他的脸色就有些不对了，他现在笑的也有些勉强。
倾城很是敏锐的注意到了这一点，他没有问为什么，而是拉着夜雨悄悄走到了一旁，跟他问起了圣女殿下的近来状况。
“小姨还是那样拼命，每天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面么？”倾城很是关切的问道，寒月不认得是因为她在小时候跑到圣女府第一时间就跑到了厨房去偷吃东西了，自己作为给她望风的，这个人他自然是很熟悉的，圣女府大管家，在倾城三岁时年仅五岁的大管家，那是极为罕见的。
“是的，”夜雨马上脸上也有些忧心忡忡了，他叹了口气拿出来一份被绳子捆得紧紧的卷宗，看着倾城说道，“圣女殿下已经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整整三年了，期间除了过年时给圣皇殿下去祈福之外，就没有出过门，说是一直在与对面的第一公主幽莲在命运长河对抗，也不知为什么，地狱居然能够出来幽莲这样的天才，圣女殿下面对的是前所未有的危机。”
“这份卷宗，她告诉我，只有在决战开始的时候才能够打开，她也没有告诉我为什么，你也知道，圣女殿下不能随便开口的……否则损耗的将会是生命。”夜雨很是郑重的说道。
倾城点了点头，碧落鱼的情况他很清楚，言出法随看破命运的独角兽，说的每一个字都会印刻在命运长河里面发挥着影响，还会印在每一卷记录历史的史书中，随意说话是绝对的愚蠢行径。
倾城皱着眉头问道：“我在后来也听说过你的剑术极其惊人，但是你又不是剑宗的人，现在你还……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夜雨沉默了一会，脸上挂着苦笑说道：“那是上一辈人的恩怨，我也不能说什么，具体情况复杂我只能说，我身上流淌着深渊魔皇族的血。”
“深渊魔皇族？”倾城瞪大了眼睛，“这个种族拥有的天赋可是比地狱魔皇族还要高的……”
“是的，”夜雨叹了口气，手轻轻伸出来，打个响指，一个黑漆漆扭曲的空间洞穴就凭空出现了，“我还有着空间属性的剑术，所以能够有天道与我共鸣而成为九道之首，只是我至今恐怕都不会被剑宗承认。”
“我在很小的时候跟着我老爹从剑宗被赶出来，我只记得那个时候众人的唾弃，那也是元月，下着暴风雪，我跟着老爹一路走啊走，最后冻得实在受不了，老爹搂着我在避风处躲了起来，然后我昏迷了过去，”夜雨静静地说道，眼睛亮晶晶的“我醒过来的时候，是一个带着一个小女孩的慈祥老太太救了我，只是那已经是第二天了，搂着我的老爹已经离开了人世。”
“其实他没必要死的，”夜雨长叹一口气，“他自己觉得自己有愧于剑宗宗训，自己有愧于我的娘亲，有愧于一个这样子的我，便接受了费除掉所有修为的酷刑，他本可以成为下一任长老，一位剑圣，就这样凄凉的冻死在了大雪里。”
“那你是恨剑宗么？”倾城犹豫了一下问道，凌西辰是他的姐夫，他不希望看到两人打起来，何况自己看得出来，凌西辰现在当真不是这个家伙的对手。
“开始时恨，”夜雨承认的很干脆，但紧接着就笑了起来，“那位老太太就是上一任的圣女殿下，是她一点点把我的恨都抹除掉了，现在啊，留下怕只是遗憾了。”
夜雨看了看不远处跟寒月说说笑笑的凌西辰，脸上满是羡慕：“你可能不是很理解我们剑宗，每一个被逐出剑宗的人最大的心愿无非就是认祖归宗啊！我只是羡慕这样的天之骄子，他一定从小很是幸福吧！”
倾城摇了摇头，他有专门查过凌西辰的资料，他真的不是天之骄子，相反，他一直就是一个剑宗的废柴传说。
他慢慢把凌西辰从小的经历告诉了夜雨，除了他是怎样获得莲花不为人之外，他在小时候的经历可以说并不是什么秘密。
“精通剑宗八千剑经所有绝技？”夜雨有些呆滞，摇了摇头说道，“不可能，一个人怎么可能精通八千种不同修炼方式的不同剑术和心法，就算是理解其中的内涵，一个八岁的孩子怎么可能做得到！”
“但是这就是事实，”倾城很是感慨的说道，“或许这就是命运对于他没有被办法修炼的补偿，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他是真正的天才呢！”
夜雨有些呆滞的说道：“岂止是天才……剑宗创立以来，能够掌握三种剑经的就是天才，而他，恐怕是能够超越凌破天老祖宗成为剑神的存在……”
但是自己，似乎也不会比他差的！夜雨嘴角上翘，或许跟这样的执剑人打交道，自己真的可以回到自己梦寐以求的剑宗。
恢复了自信的夜雨定了定神，看着似乎在慢慢升高的月亮，对着倾城低声说道：“这一次，我们将会给对面一个惊喜，一个彻头彻尾的，大惊喜！”
倾城眼睛亮了起来，是的，他也很期待这一次自己小姨的布置，和对面的幽莲比起来，究竟谁技高一筹？
这是命运的对决！
大周十三年元月四日，万里无云，晴。
号角声，从两边，同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