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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顾思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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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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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就可以立刻派人进入你的房间除掉你。”

  所以,自己现在就要面临世纪性的难题了,最坏的打算之后,江思安并没说,不过看样子,就是凶多吉少了,他还年轻,可不想走到那一步。

  可以用等的东西吗,左看右看,除了床上的枕头,就只有床下被自己一直保留着的东西。

  从他刚才射击的角度来看,如果自己伸手,有极的可能会被打中,但此刻不能冒险,就算有再的可能都要计算出来。

  考验自己的时候到了,何良表示这一波操作很难,一不心就被拿一血了,当然,自己就只有一血。

  心翼翼的挪到窗户所在那侧的墙壁,这里是最死角的地方,又刚好可以摸到箱子,毫无疑问是最位置。

  汗珠自额头滑下,拽了拽自己的领口,何良觉得自己有点燥热,大概是肾上腺素暴增的缘故吧。

  要不要先试一下,何良本是个雷厉风行的人,但凡事都要动脑子,尤其是在这种算得上生死关头的时刻。

  “不要想着试探,失败就意味着打草惊蛇,不磨蹭,不受伤,是两个基本原则,你不能犯其中任何一个低级错误。”

  “磨蹭会消耗掉你的体力和时间,受伤就代表着你的生命受到了威胁,而且无论你躲到哪里,你的伤口都会留下点什么,暴露你的位置。”

  不行,江思安告诫过自己,不可以试探,不可以磨蹭,那时自己觉得她真的啰嗦,把自己当成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

  可若是没有她当时的多事,自己可就要以身试法了。

  拼了,闭上眼,调整好自己的呼吸,何良回想着从醒来到目前的一切,这是第一次的抉择,也是最简单的一个,接下来,只会更难。

  再睁眼,他猛一伸手,长而有力的胳膊轻松的摸到了床下,不敢晃悠,他只用手在那个位置抓了几下,却什么都未抓到。

  空的?他蹙着眉,随即又否定道。

  不可能,一定是自己没有触碰到,那都是他亲手放在那里的,没人有胆量移动。

  床下的东西,都是他少年时的玩物,一直都没有舍得扔。

  家里严苛的教育和殷切的希望,让他的童年没有别人那般丰富多彩。

  能做的事少而又少,几乎没有什么是自己喜欢做的。

  但他不是个娃娃,他有自己的思想,在不违背父母要求的情况下,他挣了点钱,给自己买了当时男孩子们都有的东西。

  还有一部分,是女孩子送的。

  虽然他不在乎她们的心意,但不知怎么,那时没有选择扔出去,而是收下,并且一直留到现在,也许,是想给她们留点尊严吧。

  没有抽回手,枪没响,就证明狙击手看不到,频繁的动作反而会被他发现。

  往右边挪了挪,一个毛茸茸的触感自手指传来,反手一抓,应该是个玩具。

  顺手扔了出去,才看清那是个熊布偶。

  软软萌萌的,被枪打中,有点可惜啊,说起来,这个熊布偶是谁送的来着?

  好像是妹妹,呵,很久没见到那个家伙了,也不知道,这一关要是挺不过去,她得有多伤心。

  他,有点后悔了,这个布偶可是他妹妹送的,这一枪,是响好还是不响好。

  再多的心里,再多的纠结也无用,玩偶在空中画了个弧线,转了一圈,平安的咕噜咕噜落地。

  心下沉了几分,三分之一的机会少了一次,任谁也无法坦然吧。

  毕竟从前,他从未做过生死的考虑,这是第一次,希望也是最后一次。

  手继续摸着,这次不好抓,圆溜溜的,表皮坚硬,纹路突兀,是个篮球。

  第一次只当是试验了,这一次,他要好好算算。

  球和玩偶可不同,他相信这一枪,有很大的几率。

  神经绷紧,出手就是开始,枪响就跑,不能慢下一步,否则窗帘就无法拉上了。

  “嘭。”

  就是现在,眼神一亮,何良抓起被子,揽住一角,挡住在外的身体。

  一个箭步窜出,被子借力弹起,松手拽住窗帘这头,拉向那头后立刻一个翻滚,一气呵成。

  “呼……呼……”

  靠在墙壁之上,冰凉的感觉让何良大口喘息着,没了光,房间暗了不少,倒让他舒坦了一些。

  “别以为,这样就完了,还有第三步呢。”

  正当他欲继续躺着的时候,声音又响起,他恍然觉醒,立刻翻身立起。

  “快跑,如果我在门外,那么此刻门外是安全的,如果我不在,你最好找个武器防身,蹲着开门,以免被枪口逮个正着。”

  “别忘记拿上手机,速度要快,狙击不成,对方很快就会去你的房间。”

  “出了事的话,这些经验可以救你一命,不过我更希望你用不上他们。”

  江思安不希望他学会这些,毕竟一个明星只要知道怎么做好他的本职就好,这些事情,不是他能做的。

  然而,他终究还是用上了。

  “谢谢。”

  低语一句,他的声音里多了些道不明的意味,但这句话,永远不会被江思安所听见,只能消失于空气中。

  ……

  “叶先生,我们这所有的医生,对你女朋友的病都束手无策了。”

  “国外这几年倒是推出了几个可施行的方案,但成功率不高,而且几乎都是名医主刀……”

  “恕我直言,依你现在的能力,应该是请不动他们的,真的很抱歉。”

  院长办公室内,一个身着干净的白大褂的中年男人,正拿着几个光片,不停的斟酌着语言。

  而他对面的人,却不言不语,只是静静坐在那里听着,面色凝重。

  但他桌下绞在一起的手指,暴露了他不安的内心,抑制不住的微微颤抖着,他倏的站起身,试图压下自己的不适。

  “我明白了,院长谢谢您了,自从她入院以来,您就对我们多加照顾,我也知道我的能力极限是什么,不管怎么说,您也已经尽力了,我……就不耽搁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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