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谁说的是真的?
孟喜福被薛青山一掌击晕，瘫倒在地，估计是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
孟六五也好不到哪里去，虽然被几个老婆子搀扶着坐在一边，可是也没得力气站得起来，估摸着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缓过神。
那边在孙涛跟郭子平的照顾下，童明宇眼角处的血早已被止住，力气也恢复得差不多，这会儿正指挥着几个老婆子进屋去收拾房屋，计划着就等这几个爷们一走，就让那几个老婆子给王婷婷擦洗身子。
薛青山把沈向阳拉到一边，简单地把知道的情况讲了一下。
沈向阳斜眼看了下孟六五，不由得一阵腹议，“这个孟瘸子，真看不出还能够干出这种事来？”
一个被几个知青称作“王大娘”的老婆子颤颤巍巍从屋内跑了出来，她先是走到童明宇，孙涛，郭子平三人跟前，支支吾吾地讲了几句话。
“什么？”听了王大娘的话，童明宇一脸激动。
郭子平跟孙涛也是一脸惊愕地样子。
沈向阳看到他们情绪突然变化，一阵疑惑。
王大娘看了看三个知青，又看了看离得稍微远点的沈向阳，似乎突然明白谁才是能够主事的，就离开知青们，又颤颤巍巍地走到沈向阳跟前。
“大娘，怎么了？”
王大娘装模作样地挺了挺自己的肚子，又用手指了指肚皮位置，小声地说道，“那姑娘有喜了。”
“什么？”沈向阳也是一阵惊愕。
“啊，是啊，得有四个月了！”说话的时候，王大娘想着自家孙子也是二十出头，下步媳妇在哪里找还是个问题，于是用眼神瞟了瞟躺在一旁的孟喜福，酸溜溜地说道，“小福子找了个这么俊的女娃当媳妇，这下都要当爹了！”
“孟瘸子，你就要当爷啦！”王大娘对着坐在一旁的孟六五酸溜溜地说道。
“怎么会？”孟六五一听这话，也是一惊，嘴里喃喃地嘀咕了几下，却是一哆嗦，赶紧看了看还没醒来的孟喜福，生怕他儿子又扑上来要自己的命，他现在最担心的还是等下孟喜福醒了后，自己该咋办。
沈向阳意味深长地瞅了瞅那两父子，心里想到，“这来调查个女知青失踪的事，却没料到碰到个强奸案，得！眼前的情况已经不是军队处理范围之内的事了，暂时还是把相关人都控制起来，等县里公安局的人来了再说吧！”
“沈同志啊！你可要救我一命啊！那个不孝子要杀我啊！”
孟六五左思右想后，还是担心等孟喜福醒来后不放过自己，最后还是把注意打在了沈向阳的身上，“沈同志，我还是跟你走吧，我留下来就没命了！”
“那你倒是说说孟喜福为啥会要杀你？”
薛青山恶狠狠地问了孟六五一句。他一直在旁边盯着这两父子，看到孟六五的作态，不由得一阵厌恶，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无耻之人，虽说也不屑孟喜福一怒之下就要杀父的举动，只是对比这父子二人，他倒是更同情孟喜福一些。
“失心疯，对，他得了失心疯！”孟六五指着还躺着的孟喜福，激动地说道，“他得了失心疯，整天胡思乱想，还说我要害他！”
孟六五激动地看着沈向阳，又扭转头盯着薛青山，突然想起眼前这个‘薛同志’消失了一段时间，而孟喜福原本是被自己捆绑在家中，此时却在这里，他顿时明白必定就是被这个‘薛同志’放开的。
“我儿子患失心疯，我原本怕他出来伤人，就把他捆绑在了家里，薛同志，是不是你去把他放开的？你可要为我负责啊！”
孟六五大声诉说着，一脸悲怆，眼泪鼻涕都留下来了，他不停地对着沈向阳和薛青山二人哭诉。
“沈同志啊，你们要么把我带走，要么再把喜福关起来，不然即便不是我死，他也会害了其他人啊！”
“呜呜……”孟六五悲伤欲绝的样子，“还有王婷婷，我儿子对不起人家啊，看人家姑娘都有了喜，他却疯了啊！还有，那姑娘肯定也是被我儿子犯病的样子给吓傻的啊！”
面对孟六五的痛诉，沈向阳和薛青山面面相觑。
薛青山想起之前孟喜福讲述他爹作恶事情时的状态，看样子却也不像个失心疯的人，而且还讲述了“迷药，曼陀罗”之类的东西，这些难道都是杜撰的？可是看样子确也不像啊！可是面对孟六五的这一番说词，确实也能解释得通，而且似乎更合理。
“难道孟喜福讲述的他对象被糟蹋了，也是他臆想出来的？那么我真是把他放错了？”薛青山一脸头大，他完全被搞蒙了。
这时候反倒是沈向阳比较镇定，他在心里想到，“这两个人说的，必定有一个是真实的。倒不如把这两人都控制起来，再来证实到底是谁说了谎！”
那边三个男知青和王大娘听了孟六五的哭诉，倒是又是一场惊愕。
王大娘竟然也是抹了几把眼泪，同情起孟六五来，“我说瘸子啊，小福子怎么得了这个病，你这当爹的一把屎一把尿把他拉扯大，都还没有享过一天福，小福子就成这样了，以后那孤儿寡母怎么活啊！”
“王大娘，你放心，这不是还有我么？”孟六五反倒是一阵安慰，却也让人更觉得他的遇境忒也可怜。
男知青们都没有想到还有这么一出。
童明宇内心深深责怪自己，暗恨自己当初怎么就不能坚决点制止王婷婷跟孟喜福交往，不然王婷婷现在也不会这么悲惨。
孙涛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虽然以前和两个女知青关系挺不错，对待王婷婷也向对待自己一个小妹妹一样，可是他却没有童明宇般想法，只是在内心暗叹，“这个地方真不能长待啊，还是得想方法早点回城才对。”
“小郭！”沈向阳对着郭子平喊道，“你过来一下，帮我去办点事！”
“哎！”郭子平赶紧走到沈向阳身前，问道，“沈同志，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
沈向阳从怀里掏出个小本和笔，三两下写了些字，他把写了字的那一页纸撕下，递给郭子平，“你上午去过军营，对那里熟，就麻烦你帮我带个字条给一营的高营长，请他按照字条上说的，安排几个人跟你一起过来！顺便带点肥皂和小号点的衣物，带过来给王婷婷。”
“哎，好的，沈同志放心，我一定把人带来！”
郭子平伸手接过那页纸，仔细叠好放在自己衣服口袋里，就准备走出院门，路过门口一躺一坐的两父子时，他不经意间用余光轻轻地看了一下孟六五。正好孟六五也正望过来，两人目光相遇，却又迅速地躲避开去。
这看上去似乎是不经意间的一幕，却是被沈向阳注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