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夜战
三品的修为,显然不足以让苏靖在战场之上来去自如。
但没关系,苏靖可以等。
令苏靖备感意外的是,就在今日夜幕降临之时,广武郡就派出了一股骑兵劫营。
窝在山头上的苏靖看到了匈奴大营中燃起第一处火焰,就打马冲了过去。
匈奴多马,且携带大量牛羊牲畜充作军粮,因而夜袭部队的第一目标,不是人,而是这些牲畜。
受惊后四散狂奔的牲畜,给匈奴大营之中造成了不小的混乱。
在距离匈奴人的营地还有一里之遥的时候,苏靖就已经下马,接着步行到了营地边缘。
他可不敢直接杀进去,对于这些摸不清数量的齐军骑兵的劫营行动,苏靖是很不看好的。
这种常规的不能再常规的手段,没有能力左右这场战争的胜负。
当然,如果郡守把希望寄托在了这次夜袭之中,那就只能证明广武郡已经快要守不住了。
“噗嗤!”铁剑轻易的穿过了匈奴人的皮袄子,贯穿了他的胸膛。
苏靖看到向他本来的十几个匈奴汉子,顿时感觉有些头大。
齐军骑兵的夜袭已经让匈奴人打起了警惕,等到苏靖到场之后,这些匈奴人已经聚成了一小股一小股。
吃牛羊肉乳长大的匈奴人比起苏靖之前遭遇的那些流寇要强壮不少,且更加凶悍。苏靖现在空有上三品的境界,却连稍微高深一点的剑法也不会。
以前的“表面师父”朱安平,说起来还真教过他一门不错的拳法,《燃血拳经》。只不过在随时可能会被包围的战场上和人抡拳头,简直是找死。
这些匈奴人解决起来,不麻烦,但也不轻松。
片刻之后,苏靖就结束了这些人的生命。
然而,这里的动静,又吸引了不少匈奴人过来。
到了后来,不停出剑的苏靖感觉面前的匈奴根本杀不完,甚至越杀越多。自己刚杀了一个,就会有两个甚至三个冲进战团。
剑最强的招式,在于刺。
但现在,身处包围之中的苏靖只能把铁剑当大刀使,来来回回的横砍竖劈了。
幸好,每杀死一人之后,苏靖的真元都会得到一定的补充,否则苏靖早已耗尽真元,任人宰割了。
可饶是如此,匈奴人依然在不断的压上,苏靖的压力也越来越大。
帐篷之间,可没有多少供他辗转腾挪的障碍物。
“该死。”苏靖暗骂了一声,匈奴人的血和他的汗混在了一起,让身上的衣服与他的皮肤黏在了一起,纵使真元可以维系,但是他的体力已经不多了。
“撤退!撤退!”齐军骑兵大声呼喊着,伴随着铿锵的鸣金之声,齐军退了。
“哪来的不知死活的小子。”一个形若鬼魅的人影从匈奴大帐中走了出来,正好看见了被围攻的苏靖,骂骂咧咧道。
挥着铁剑,拨开了面前几柄匈奴人的弯刀,苏靖大口喘着粗气。
自己至少杀了七八十人,但围过来的匈奴人,怕是已过了百数。
坚持不住了。
苏靖为自己愣头青的行为感到有些后悔。
他对于古代战场的认知甚少,说的难听点就是有些不知天高地厚,太莽夫了一点。
铁剑最后一次挥出,卡在了一个匈奴壮汉的胸骨中。
那个胸前被划开了一半的匈奴壮汉,口吐鲜血,显然已经是活不成了。
但苏靖,也没有力气了。
离他最近的七八柄匈奴弯刀一齐向苏靖砍来。
没有配合,杂乱无章,但也从四面八方锁死了苏靖的退路。
无能为力了。
匈奴壮汉倒下了,苏靖也倒在了他的尸体上。
“砰!”
就在苏靖即将被乱刀分尸的时候,一声沉闷的巨响,从苏靖身上传来。
伴着这声巨响,以苏靖为圆心,一股雄浑的气浪向四面八方扩散而去。
苏靖周围一圈又一圈,上百的匈奴士兵,好像被秋风吹起的落叶一样,在这股气浪之中翻飞不定,直到飞出了十来丈远,方才堪堪落定。
筋疲力竭的苏靖只在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将他提出了战场,在感觉脱离了险境的那一刻,就昏了过去。
“莽小子,起来了!”一个女声在苏靖的耳边轰然炸响,将睡得极香的苏靖从床上一下叫了起来。
“谁!我!”苏靖刚一起身,就发现自己被褥之中的身体是全裸的状态,一时局促不知所言。
“快穿衣服吧,爷爷要见你。”那是一个豆蔻年华的娇美小姑娘,说话时有些懒洋洋,又带着几分刁蛮。说罢,她就转身出了房门。
苏靖在杯子里尴尬的笑了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前世那么大一人了,居然在碰到这种事情时还慌了神。
穿上一旁叠得整整齐齐准备好的衣服,苏靖自然的踏出了房门,外面的小姑娘正在等着。
“咦?这么瘦啊?我还以为是个五大三粗的家伙呢。”小姑娘看到苏靖如今一身简朴衣衫的样子惊讶道。
“……我来的时候是不是像从血里捞出来的似的?”苏靖顿了一下,道。
“是是是,爷爷还说你很莽呢。”小姑娘连连点头,并带着苏靖去往别处。
“……你爷爷姓马?”苏靖懵了一下,道。
“你怎么知道?我爷爷和你认识?”小姑娘瞪大了一双可爱的大眼睛,十分惊讶道。
“不,不认识,我猜的。”
苏靖不知道怎么和这个小姑娘解释水蓝星上的某个老师的梗,就随便应付了过去。
从苏靖休息的小院出去了没几步,就到了小姑娘爷爷所处的大堂之中。
苏靖打量了一下这边的建筑,这里的一砖一木都颇为老旧,与昭义堂比起来远远不及,但自己现在应该是处于广武郡城之中,这种规模的宅院,规格也不算小了。
“爷爷,人带来了。”小姑娘跑到爷爷身边报告了一声之后,就俏生生的站在了自家爷爷旁边。
“莽小子,说吧,你是什么来头。”
堂中坐在椅子上的一位鹤发童颜的老头吹了吹杯中的茶水,居高临下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