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五十五
押着李队长等人的老鼠们已经快要到达汪老太婆家里，因为那里是另外几个个人类士兵藏身的地方；与此同时，守在陈家院子里那只落单的耗子在老槐树和何老七尸体的喃喃催眠中睡死过去。
带头的老鼠踹开了汪老太婆残破的院门，院门上的门神画像不由得竖起了英武的眉头；光头士兵和老齐在湿润的空气中渐渐找回了理智，他们在老槐树的注视下挣开了束缚在身上的绳索。
老鼠的爪子卡住了汪老太婆的老旧头颅，她稀疏的白发被染成了红色；俩人朝墙角摸索了过去，用绳子死死的勒住了睡梦中老鼠的脖子。
老鼠质问汪老太婆将人类士兵藏于何处，老太婆死闭着嘴；二人四肢并用，使出全身的力气，将老鼠的脖子扭断。
朱武还在结结巴巴的向汪老太婆翻译着老鼠的话，换来老太婆的一口陈年老痰噎住了喉咙，朱武后悔又恶心；光头和老齐将老鼠死而不僵的尸体一脚蹬翻，光头杀红了眼，找来一块锋利的石头凿开了死老鼠的天灵盖。
汪老太婆腰杆笔直！老鼠将她剥了个精光，向后绑住她的双手，挂在了树上。老太婆干瘪的身材如同一条风干了的腊肉，在风中摇晃。老鼠仍在逼问她，她只是用双眼瞪着阴霾的天空暗自咒骂；老齐接过了光头的石头，又将死老鼠的嘴整个砸烂，好像捣蒜。
老鼠找来根木棍，削尖，伸出大拇指对准了挂在树上的老太婆的谷道；二人叫醒了被挖去双眼的战友，问他是否想要老鼠的眼睛，得到了对方肯定的回答。
面对老鼠的逼问，汪老太婆仍不开口。她死咬着嘴唇，咬到牙齿崩裂，满嘴腥血。她闭起眼，又干又薄又是皱纹纵横的眼皮剧烈的跳动着。她的小腹，即使是在这样没有阳光的天气里，还是显得透明，且是深褐色的，随着她急促的呼吸，在有规律的上下浮动；二人将老鼠的眼睛交给了眼瞎了的战友，又把陈寂抬到屋里安顿好。随后，在院里埋葬了其他几人。艾莘，就埋在了何老七的尸体旁——
“艾村长来了！何老七，你挪挪地儿！”
“嗨！树兄，还真被你给说准了，人真杀了老鼠哩！”
何老七的尸体显得异常的兴奋。
“非也！非也！”
“啥意思？”
“我说的不是这只老鼠哩！”
“不是？还有？”
何老七的尸体咧开嘴偷笑。
“再等等，再等等。”
“唉！树兄！你听！有枪声！”
枪声从村外响起，村里随即开始骚动。
“是呀！我看见了！打进来了！呦！快要下雨了”
是朱南的部队，在老鼠们的阴谋实施之前，便已经行动起来。枪声震动了整个村庄。
正准备割断悬挂着汪老太婆绳子的老鼠住了手，老太婆终于免于自由落体的惨剧；正准备将耗子尸体剁碎喂狗的光头和老齐也住了手，使村里的狗子们也免于被老鼠肉毒死。
终于，打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