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生了,第一胎
我们抬尸人在城里基本没有朋友,很多人都说我们身上有股腐尸味。
所以,这档子事只能靠我们自己解决。
师傅狠狠唾了几口唾沫在那根棒子上,擦了又擦,叹口气道:“月经,他们人多,要不咱牵上屎蛋儿去?”
我没听错,师傅确实用了个“牵”字。
我摇摇头说:“他管啥用?还是留下来挖坑吧…”
“不是,他其实”师傅还想辩解。
我一个毛栗子就砸在了他脑门上,吼了声:“他几天能爬到县城?”其实这毛栗子也不是必须的,只是我比较喜欢这个味道而已。
师傅不敢作声了。
师祖端着盘野果颤颤巍巍走过来,摆着手说:“田鸡啊,奶那些个……普友……普友们……”
师傅一个箭步冲上去打了师祖一个毛栗子,道:“找他们不得分钱啊!”
师傅也不是完全没有朋友,以前听师祖说,师傅年轻时也风光过,抬尸体过市时,也是万人空巷,无数女人围观。只是后来出了点叉子,一下子变得落魄起来的。
师傅就是那段时间认识了个专门给人哭丧的老寡妇,叫做金巧儿,通过她又结交了几个浪荡朋友。
那个金巧儿嫁了四个男人,死了四个,每次都嚎的晕天晕地。
黄县令死妈的时候就是找她去哭的丧,据说哭的时候,黄县令还疑神疑鬼的打开棺材板确认了一下到底死的是谁妈。从那时候开始就一炮走红,那是花大价钱才能请得动的主。
师傅跟她关系密切,经常去走动。每次我都嗤之以鼻,师傅却委屈的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最终,还是我和师傅去的。
三天后,洞穴外,不远处一处山坡上,我和师傅并排蹲在草丛后,进行冷静的观察。
洞外三四个小道并排摆了两付板凳,板凳上架了条木板,不知何用。而后,洞口一声脆响,那老道一手持木剑,一手持法铃,从洞内缓缓走出。紧跟其身后,竟跳出一具眉心贴着黄符的僵尸!
“他竟然真练成了!”我惊道。
“嗯”师傅点了点头。
再定睛一看,那僵尸个头不高,却生的皮白肉嫩,眉清目秀,竟然正是野樱桃!
“太狠了”我一怒之下,把袖子撸了起来,“他们竟然把野樱桃打死,练成了僵尸。”
师傅把我拉住道:“且看他们想干什么,这几个小道弱不禁风,应该几棍子就能戳倒。只是那老道和僵尸有些困难。”
说话间,我突然感觉腹痛难忍,肯定是屎蛋的野果有问题,反正也是蹲着,不如随便拉泡屎。
于是,脱了裤子。
师傅转头问:“你干什么?”
“我拉屎。”
师傅撇了撇嘴,向旁边侧了侧身子。
只见那老道拿着法铃将僵尸野樱桃引到搭在板登上的木板旁,喝道:“砸!”
野樱桃抬起僵直的左手,向木板狠砸过去,“嘭”,木板并没有断。
“砸!”“嘭!”
“砸!”“嘭!”
“砸!”“嘭!“
连续十几下,那木板都没有断。
”嘿,这僵尸弱的很,我要上了。“师傅道,”你拉完屎,就来帮忙。“
师傅说着,举起棒子,”呀“大叫着从山坡上冲了下去。
”嗯“我憋红了脸,猛一用劲,但听得后面”哗啦“一声,但并不是水流的”哗啦“一声,而是金属碰撞的”哗啦“一声。
我心下疑惑,转着一看,屁股后面竟然有一串钥匙。
”咦?难道我拉出一串钥匙?!“
我拿起来一看,相同的钥匙,一根麻绳栓了,整整四把。
”田鸡快回来,我我我拉出了一串钥匙!“我惊叫道。
然而师傅此时,已经和小道们交上了火,完全听不到我的喊声。
我师傅有两个大,一个是头大,另一个是力气大,小道们被师傅戳的到处乱串。
突然之间,对面山坡上,传来一声大叫:”呀“只见一个敞怀的老汉拎着一把菜刀向小道们冲了过去。
“咦,这t的又是谁?”我刚自言自语完,突然腹痛加剧,如果人类的疼痛分成十二级,我这疼痛绝壁就是第十二级。
正当我要抱着肚子在地上打滚的时候,突然听到屁股后面“哐铛”一声,而后整个世界舒畅了,肚子一下舒服了。
我转头一看,屁股后面竟然躺着一扇门。
一扇带框铁门,刷的新漆,带把金光闪闪的大铜锁。我颤巍巍的将那串钥匙拿出,哆哆嗦嗦的插入那大铜锁中,“啪嗒”,铜锁开了
惊恐、疑惑、担忧、震惊、无助各种负面心绪一下子涌向心头,就像产后抑郁症一般。我的脸是翠绿翠绿的,任何一个人拉屎时,拉出一扇门的时候,肯定都会像我此时一样惊惶失措
师傅和那持菜刀老汉左右夹击,老道守护在僵尸野樱桃前面,左突右攻,勉力支撑。那些小道根本近不了身,只在旁边瞎吆喝。
就在此时,我扛着那扇铁门,从山坡上急奔而下,边跑边惊恐的大叫:“我拉出了一扇门!我拉出了一扇门!我拉出了一扇门”
众人皆向我看来。
我哪管得了这许多,啥事有拉出一扇门事大,这t的都能载入史册了,扛着门就向他们冲了过去。
老道看来也没见过这阵势,不知道我这是唱的哪一出,变得有点惊慌失措,看了看身后的僵尸野樱桃,一脸不舍的表情,一咬牙,道:“撤退!”
众道士舍了倒在地上的僵尸野樱桃,逃散而去。
师傅和那汉子僵持住了,相互瞪着眼。
我扛着门跑到师傅面前道:“田鸡我拉了一扇门。”
师傅没有理会我,继续杀气腾腾的瞪着那老汉。
“田鸡,你看,我真的拉了一扇门。”我有些着急,这么大的事,竟然t的看都不看一眼。
师傅还是不理我。
于是,我扛着门来到对面那老汉面前。
那老汉一脸苍蝇屎,酒糟鼻,关键是红鼻上还长了些许黑毛,简直让人不忍直视,也不知道怎么称呼。
”呃那个我拉了一扇门“我刚要开口提这事。
那菜刀老汉“哼”了一声,一把扶起倒在地上的野樱桃,道:“樱桃,怎么样?”
那僵尸野樱桃嘴唇微动,有气无力道:“洞里几百俱尸体”
靠,原来这货没有死!
我师傅听罢,如梦初醒,向洞内冲去。那菜刀老汉大叫一声:“休走!”也拎着菜刀追了上去。看来两人势必要在洞里杀个你死我活。
我看看洞,又看看躺在地上的野樱桃,洞内是不能去的,只好扛着门走到野樱桃面前,道:“野樱桃,你没死真是太好了。还记得我吗?我是月经啊。我拉屎拉出了一扇门。看!”
”当当然记得,你就是化成灰我也记得你。这些天,你知道我是怎么活过来的吗?“野樱桃虽然有气无力,双眼无神,但语气却异常的激愤,”那天,他们他们捉住了我。把我当成了诈尸,于是我继续装死。但是,他们要练了我。如果练不成,又要丢火里烧。我只好装作僵尸,才保住了这条命。那老道,说我太弱鸡,天天指挥着我劈木板。整整三天整整三天“
我看了看地上,只见满地都是劈得半烂的木板,真不知道这货怎么熬过来的。
”不是啊樱桃,我这个事大。我拉屎拉出一扇门!看!“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看到了那扇大铁门,野樱桃竟然一下子来了精神,突然双目圆睁,坐了起来,紧紧盯着我问道:“你你是肉做的么?”
一股莫名的骄傲感涌上心头,我一下子把大铁门放在地上,道:“我,当然是啦。呵呵呵”
说时迟,那时快,野樱桃发疯一般一口咬在了我的大腿上,疯狂的啃了起来。
八天没吃饭,这货莫不是饿疯了!
我忍着剧痛跟他扭打在一起。
乱战之中,师傅和那菜刀老汉手挽手的走了出来,两个人脸上笑的跟朵花一样,见我们两个人在地上扭打,两人把我俩分开。
师傅笑道:“嘿,你俩要结婚啦,以后有的是机会打。”
“啥?”“结婚?”我和野樱桃一起叫了起来。
菜刀老汉笑道:“我和田鸡刚在洞里商量好了,你俩这两天就完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