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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女容栀:军阀老公宠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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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番外——傅明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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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有去美国,在临上船的那一瞬间,我还是后悔了。

  但我没勇气继续留在江北,于是辗转去了清丰,那个我和她第一次相遇的地方。

  吗-啡让我足不出户,足足戒了一年,我脸上的伤口也成了永久的疤痕。

  其实不是毒-瘾难戒,是每当夜深人静,或者无意见看到我脸上的伤疤时,我总是会想起被许梵意囚-禁在牢笼里的那些日子。

  我经常想,若是当时我没有那么懦弱,若是我宁死也不肯妥协,是不是情况会不一样。

  是的,我戒不掉-毒是因为惭愧。

  我对不起她。

  所以,干脆借毒-瘾麻痹自己,日复一日,浑浑噩噩。

  一年后某一个晚上,我突然梦见了季念。

  她穿着粉色的洋装,在一片野花丛中欢快的奔跑,跑的累了,她便拉着我的手对我说,傅爸爸,你要好好的啊!

  是啊,我得好好的啊!

  我已经向许梵意妥协了一次,难道还要向命运妥协第二次吗?

  第二天白天,我终于有勇气踏出屋子。

  秋日的太阳依旧有些刺目,我捂着眼睛好久,才慢慢适应了外边的环境。

  街边的法国梧桐高耸入云,枝叶却全掉光了,风一吹,干瘪的枝丫来回摇动,发出难听刺耳的摩擦声。

  街上的行人寥寥无几,许是自己待久了,光看别人归家的背影,也会觉得自己特别孤单寂寞。

  我想也是时候去见见我的老朋友了。

  在去之前,我刮了刮胡子,甚至还换了一身新衣服。虽然脸上的疤痕依旧狰狞骇人,可是比之前的样子,真的好太多了。

  我坐了车去江北。

  敲开小楼的门时,里面的人探出脑袋问我,你找谁?

  我说我找容栀。

  他说没听过。

  我说,那你知道许梵意吗?

  他怔了一下说,许少将不是一年前就去世了吗?

  这时候我才知道,在我浑浑噩噩的这一年中,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

  就连我最喜欢的小季念也去世了。

  许梵意的坟墓和季念挨在一起,共同葬在了容栀的老家——绵宜。

  在那棵依旧繁茂的合欢树下,在那片埋在着欢笑与眼泪的土地上,长眠不醒。

  季念的坟头上,长了一朵小小的野花。

  秋日的寒,竟然没让它凋零。

  墓碑上贴着一方小小的照片,因为常年风吹雨淋,而变得泛黄模糊。

  我伸出手,抚上她稚嫩的笑颜。

  心痛的难以呼吸。

  那个纯真又美好的天使,在我弃她母亲于不顾的日子里痛苦的死去,却还不忘托梦给我,要我好好的。

  临走之前,我在她墓前烧掉了一件花裙子,我清楚的记得在宋屏的时候,她的愿望就是要一件漂亮的花裙子。

  我买了大一码,一年了,她应该长高了不少。

  离开后,我花了很长的时间去寻找容栀。

  有人说她去了宋屏,有人说她回了美国,有人说她参加了红十字会,去世界各地救治伤员。

  我终究还是没找到她。

  我想,她也不想被任何人找到。

  后来,我被调动到江南工作。

  医院的后山上有一大片野生的栀子花,我闲暇的时候,经常会来坐坐。

  剔透如骨的花瓣,开的恬静而美好。

  总是会让我想起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情形,那时候她还不会说话,只会低头抿着嘴笑。

  青葱单纯的模样,真让人一辈子忘不了。

  希望她余生安好。

  不求轰轰烈烈,但求平安幸福。

  这是我对她,唯一的期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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