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京都司马刘璇京
“南、南夫人?”大孟恍然一惊,想起南無的名字,吓得脸色刷白。“夫、夫人”
南無瞥了一眼柳三娘,抬步往里走,却对大孟道:“没事,你做的很好。”
“哎呦喂,这会儿不觉得丢脸了?”柳三娘和涟殷跟了进去,柳三娘却不甘寂寞跟在南無身后讥讽道。
南無懒得跟她计较,领着两人进了自己屋里,倒了一杯开水,在桌边坐下。她倒是发现,这几日不在府中,府中的事务还是井井有序,甚至连她屋子里都每日有人打扫,连她不喜欢喝茶只喝白开水都有人记得备好,现在还是热的。
壬刍听说南無回来了,连忙整理好手头的事务赶了过来。
“不弃呢?”南無问壬刍。
“南主事忙着夫人吩咐的事,自从夫人走后都不怎么回来了。偶尔回来看看,嘱咐我几句便又匆匆走了。”壬刍低着头,如实回答。
“嗯,你派人去找找他,就说我有事吩咐。”南無走之前让南不弃去按照她的计划去盘店铺,找员工,这会儿忙的不沾脚也是正常。不过她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需要他回来一趟。
“是。”壬刍领了命令,便告退出去了。
柳三娘等壬刍走后,也敛了散漫的态度,对南無正色道:“旗凰山的弟兄已经分批陆续下山,到时候让南不弃着手接应一下,给他们安排住处就行了。”
“嗯。”南無点头,看向涟殷,“据我所知,你对暗器很有研究?”
涟殷愣了一下,点头,“是。”
“我给你个机会,让你研究一下更厉害的暗器。不过,能不能做成,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南無将手里的开水一饮而尽,然后继续道:“我需要不弃这几日让人研制出火药,你可以趁机会试试,看能做出别的什么。机会我给你,有多少本事就要靠你自己了。”
“火药?那是什么?”涟殷好奇的询问。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南無卖了个关子,闭口不再说话,等着不弃回来。
柳三娘看南無不准备说了,便犹豫着看向涟殷,对她使了个眼色。
涟殷脸色微变,看了一眼南無,斟酌着缓缓开口,“我们今日在街上,好像给你惹事了。”
“嗯?”南無挑眉看向两人,“怎么说?”
涟殷咬唇低着头,柳三娘便稍稍靠前,语气不忿,“惊鸿公子在路上与我们偶遇,本来只是闲聊了两句,没想到又遇上了冉佩仪。她说惊鸿公子是她看上的男人,还警告我们离惊鸿公子远些。我想着冰缘姑娘跟惊鸿公子似乎关系不一般,便气不过反驳了一句。然后好像说着说着就闹起来了。”
涟殷接着说道:“冉小姐让官兵将我们拦住,要把我们抓起来,惊鸿公子看不过,便将那些官兵打了。结果京兆府尹来了,冉小姐突然反口说惊鸿公子打了她,要去告御状。但是惊鸿公子确实没有碰她一下,冉小姐分明是无中生有。”
“继续。”南無本来对于南鸿会打女人就有质疑,一个月的相处,她也算是了解南鸿的性子的,应该是做不出这种事。如今听她们俩这么说,倒也不觉得奇怪。
柳三娘看了一眼涟殷,“其实这都不是重点,那俩人好像闹起来就把我们俩给忘了,我们也不会有什么事情。重点是,我们今日遇到了刘璇京,可能身份要暴露了。”
她们俩一个是江湖上的妖女,一个是山寨里的土匪头子,哪一个暴露出来都会有很大的麻烦。
“刘璇京?”对于这个陌生的名字,南無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疑惑的目光看向两人。
“刘璇京,京都司马,京都权贵白府嫡女白星悦的侧夫”柳三娘顿了一瞬,看了一眼涟殷,沉声道:“也是涟殷,曾经指腹为婚的未婚夫。”
“说清楚点。”说起涟殷,之所以有妖姬之称,好像也是有原因的。如此听起来,好像跟那个叫刘璇京的有莫大的关系。
涟殷拉住柳三娘,深吸了口气,眸底一片冰凉。“我们家与刘家曾经是世交,我与刘璇京从小指腹为婚,青梅竹马。但是十年前宛城一场洪水,死伤三万余人,我爹娘也在那场洪水中不幸身亡。家道中落之后,我不远千里赶去临城投奔,以为以我们家与刘家的交情,他们应该会帮我一把。可是”
“他们确实收留了我,却对于婚事避而不谈。我只可笑世态炎凉,刘家嫌贫爱富,倒也不再纠结于婚事,只道自己瞎了眼看错了人。可是没想到,他们何止要退婚,竟有那般狼子野心。”
柳三娘看她说不下去了,拍了拍她的肩膀以作安慰,“当年涟殷虽然性子要强,但毕竟被家里保护的太好,涉世未深,没有看出刘家的歹心。刘璇京为了讨好白家,与白府嫡女联姻,竟给涟殷下药,将她送给了白府的二公子白安做禁脔”
柳三娘眼中有泪光闪烁,喉咙中竟哽咽艰涩。
南無闻言,凤眸微沉,所以,这才是涟殷杀人的原因?青梅竹马的背叛悔婚不说,竟然还做出这等丧尽天良的事情,涟殷心中岂能无恨?怪不得涟殷杀的都是男人,而且杀的都是负心汉,这是一种仇恨转移?迁怒么?
后来涟殷是怎么逃出来的,又是怎么成了江湖上人人微风丧胆的妖姬,南無已经不想知道了,她缓缓抬眸,“为何你还让他活着?”
涟殷冰冷的面容扬起一抹嘲讽的恨意,“我如何不想亲手杀了他?但是刘夫人曾经对我爹有救命之恩,我娘与刘夫人又是手帕之交,刘夫人跪在我跟前求我饶他一命,我就是再恨,如何下得去手?刘璇京死不足惜,可是刘夫人对我还算照顾有加,对我们家也有恩,我”
终归是在父母的宠爱中长大的女孩儿,心中始终保留着那一份心软和良善,做不到恩将仇报,也只能将所有的恨意和痛楚都自己咽进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