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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暴女王:我要做王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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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我突然想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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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御书房出来,南無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下意识的伸手挡住刺目的光,脑中恍然出现不久前冉令游修长的身影挡在她身前的画面,身形怔在原地。

  就在此刻,不远处有两个女子渐渐走近。一个温婉中透着英气,一个素雅中暗藏锋芒。

  南無很快回过神,揣测着两人的身份,却没有开口说话。

  钟离梵歌打量了南無一眼,“这位,恐怕就是神医仙子南無吧?”

  南無挑眉回视着她,好奇中透着几分玩味,“不知两位是?”

  “这位是我朝皇太女,在下是叶子兮。”叶子兮当然不会等着钟离梵歌介绍自己,那有失皇太女的身份,于是她率先为南無介绍钟离梵歌和自己。

  “南無见过皇太女,叶大人。”明确知道了两人的身份,南無自然不能再装傻,该有的礼节还是要有的。

  “免礼吧。”钟离梵歌淡淡的道,“听说母皇破格封你为一品御医,主管太医院,希望南大人莫要让母皇失望才是。”

  主管太医院?南無诧异的看了一眼手上的圣旨,钟离霜晴方才并没有说要封她什么官职,而她也没有当着钟离霜晴的面看圣旨,竟没想到是“那也得四皇子殿下配合着把腿疾治好,这圣旨才算有效,皇太女此言为时过早了。”

  “怎么,南大人是没有自信治好四皇子?”叶子兮拧眉看着南無,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个表情。

  南無偏头看了她一眼,想起方才钟离霜晴的话,勾了勾唇,“不,我有那个自信。”说完,南無对钟离霜晴施了一礼,“南無要回去研究一下用什么方式为四皇子治疗,先告退。”

  钟离霜晴转头看了一眼叶子兮,见她沉默片刻点头,便道:“去吧。”

  “是。”南無起身便直接转身走了,却在转过身背对那两人的瞬间沉下脸色。钟离霜晴到底是什么意思?是利用?还是试探?又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若说她是为了钟离梵盛,她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

  “你觉得这个女人,如何?”钟离梵歌看向叶子兮,沉眸询问。

  “看不透。”叶子兮摇了摇头,看着南無的背影,许久没有收回目光。这个女人,笑容太过干净,表情也单纯的像是不谙世事的少女,可给她的感觉却很诡异。霸道、张狂,甚至有种睥睨苍穹的气势,让她有几分忌惮。这些她看不到,但是女人的直觉让她不得不防备。

  拿着圣旨,南無并没有直接出宫,而是去了韵和殿。去找钟离梵华是借口,她真正想见的还是杜月兴。

  她失踪那三日,没有干别的事情,而是去了狱火殿。正如杜月兴所说,狱火殿的人只认狱火令,没有尊主。她拿出狱火令的那一刻,他们便不问缘由,尊她为主。这种感觉让她很不踏实,所以她将整个狱火殿搅的天翻地覆,最后重新收纳到自己手中。如今的狱火殿才是真正的浴火重生,虽然不能完全信任,却也足够她利用了。

  听到宫侍禀报南無求见,钟离梵华便命人将她请了进去。见到南無,他似乎还因为那日南無的话有些尴尬,不过却极力隐藏着,整个人显得忐忑又矛盾。

  南無似乎没看到他的纠结,行了礼之后便直接开门见山,“四皇子的腿疾虽然能治,但普通的治疗也还是会留下病根,到时候虽然能正常行走,却不能剧烈运动,也不能习武。若想彻底根治不留后患,便要用特殊的手段。不经一番寒彻骨,争得梅花扑鼻香的道理,想必四皇子应该明白才是。”

  “”钟离梵华还来不及适应两人之间的气氛,就听到南無这么直接的话,整个人都愣了好一会儿,“既然要治,当然要不留后患。不管什么手段,你尽管试。”只要能重新站起来,只要能不被当做废人一样看待,他不惜一切代价。

  “我看你的年龄不大,也还是个孩子,特殊手段的话,我怕你受不了。”南無看着他,斟酌片刻,又继续道:“将骨头敲碎重塑,那种痛可不是寻常人能忍受的。虽然有麻醉剂,但却不能长期使用,长时间使用麻醉剂,效果等同于无,说不定还会加重病情。”

  钟离梵华本要反驳她前面的话,听到后面的之后一句话卡在喉咙里半天没有出声。将骨头敲碎重塑想想就觉得牙齿打颤,若是真的到了他身上,还真是说不准会半途而废。

  “你可以慢慢考虑,什么时候想好了就派人通知我。”南無见他有所顾忌,笑着提醒了一句,然后起身往外走,“其实,人真的是一种很神奇的生物。没有经历过的时候,总觉得自己什么都承受不住,只要想想那种场面,整个人都会害怕到绝望。可是经历过之后再回头,才会发现,原来曾经以为就算是死都过不去的坎儿,也不过如此。”

  确实,不过如此。在孤儿院的时候觉得,若是离开了这个唯一能让她遮风挡雨的地方,她说不定会绝望到死。可是离开了之后,她还是活了下来。没有杀过人的时候觉得,杀人是一件非常邪恶且不容于世的恶行,让她拿着把刀她都会吓死,可是杀了那么多人之后才发现,原来那个时候的自己,真的好单纯

  走出钟离梵华的院子,南無便直接去找杜月兴了。似乎早就料到南無会来,已经有宫侍在门口等着她,见南無走近,便直接请她进去了。

  走到杜月兴居住的院子,南無却突然停下脚步。这个院子,让她觉得有种非同寻常的气息,虽然看不出有什么不妥,可是感觉上却很诡异。想了想,南無还是抬步走了进去,入目的只有背对着她坐在海棠树下的一个背影,再没有其他人。

  南無刚要走近,却在触及那人的头发时猛然顿住。白发?杜月兴不可能是白发,那这个人是谁?是谁借着杜月兴的名义在等她?

  越是未知,南無就越是好奇。她摸了摸手腕上的绝世,绷紧了神经靠近那个背对着她的人。

  那人听到脚步声缓缓回身,海棠花随风飘落,在空中洋洋洒洒,伴随着那人飞舞的华发和那身飘若轻羽的青衣,唯美如画。

  待看清他的脸的那一刻,南無惊艳的双眸转为惊诧。那是杜月兴!

  可是,“你怎么会”南無惊讶的看着他,声音有些暗哑。

  杜月兴见她走近,淡漠的脸上露出一抹如清风朗月般的浅笑,“身体好些了?”

  他的不答反问让南無微微蹙眉,刚要说什么,却听那人又道:“你是问我的头发吗?你也知道,我的身份有些特殊,所以就变成这样了。”

  这个因果关系,似乎很牵强。但是她也实在摸不透杜月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便也不再追根究底。“你变成什么样我一点都不好奇,毕竟你也知道,我并不是很高兴自己莫名其妙多出来一个小叔。我只是想问问,你答应借给我的银子还作数吗?若是作数,能借我多少?”

  醒过来之后她就该办正事了,真的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浪费。

  杜月兴闻言怔了怔,盯着南無看了一会儿,忽而又笑了。他知道,这个女孩儿怕是又别扭了。她若真的不在乎,方才是不会主动询问的。只是她真的不是很会表达关心。

  “当然作数,但凡我答应你的,都会作数。”杜月兴从怀中拿出一个账本,走过去递给她,“这是狱火殿这些年的收入,都在京都城的四海钱庄。还有就是我个人的私产,我算了一下,虽少了些,应该也能帮上你。”

  南無看了他一眼,袖中的手紧了紧,再伸手已经恢复了平静,“那我就不客气了,我会尽快还给你的。”

  “嗯。”杜月兴知道她的意思,淡淡的应了一声。

  南無转过身似乎要走,却又突然停了下来,“两位皇女进了冷宫,我没办法医治她们了,你为什么还会借钱给我?狱火令也没有找我要,又是什么意思?”

  杜月兴闻言,看着她的背影叹了口气,“没事,她们总会出来的,到时候再麻烦你也不迟。”

  是这样吗?南無并不相信,却没有再问。这个人,分明是为了给她这些东西才找的借口,她若是到现在都看不出来,那她就不是南無了。尽管他知道的秘密很多,甚至了解一些寻常人根本不知道的东西,可是她在他身上感受不到危险。就像是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要一次次的救她一样。

  当她死在晴子怀里的那一刻,感受到一种莫名的牵引,昏迷之后甚至隐隐在梦中看到有一个身影为了救她吐血昏迷。这一次,她分明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在流失,再一次体会到了死亡的降临。可是,在昏迷之中,她又恍惚看到了那个陌生又熟悉的身影,甚至目睹了那青丝化成雪的瞬间。尽管看不清那人的面容,可是那身清冷孤寂的气质,她心中便有了猜测。这次过来,也不过是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罢了。

  原来真的是他。

  南無到底何德何能,让一个皇贵君屡屡以命相救?

  这个时候,她觉得再去追根究底问他知道自己秘密的原因已经没有必要了,只要这个人对她没有敌意,那么有些东西,她还是喜欢自己去找答案。

  皇宫的条条框框太多,南無并不是很喜欢,只待了一天,第二天便找了借口出宫了。

  鲜衣怒马,她似乎又恢复了那个张扬明艳的少女。

  冉令游刚下朝,与祝闵风结伴而行,一路上只见祝闵风对着他叽叽喳喳不知道在说什么,而他却带着一成不变的笑靥,虚假而凉薄。

  祝闵风说着话,声音戛然而止,目露惊艳之色看向前方,口中呐呐道:“令游,我突然想嫁人了。”

  冉令游眉梢微动,讥讽的扫了他一眼,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你不是说这世上就没有配得上你的女人?”

  说到一半的话音突然没了后续,怔怔的看着那个骑马迎面走来的少女,眸中闪过化不开的思念,刺痛一闪而逝,余下的唯有淡淡的委屈。

  确实,莫名其妙被分手,不委屈才怪了。

  但是南無也确实是差点死在他手中,因此对他有怨恨也很正常,他连埋怨她的资格都没有。

  见他愣住,祝闵风胳膊肘拱了他一下,“喂喂喂,朋友妻不可欺,这可是我好不容易看上的女人,你可不能横插一脚。”

  冉令游转头睨了他一眼,魅中带笑的双眸却暗藏冷芒,“就算你这辈子都嫁不出去,也休想染指她半分。”

  “你什么意思?”祝闵风终于觉察到不对劲,转头盯着冉令游,脸色微变,“你认识她?”

  冉令游偏过头看向南無,不悲不喜,也没有再露出特别的情绪,不咸不淡道:“跟你没关系。”

  祝闵风见他不肯说,眼眸闪了闪,“你要是不说,我就直接去问她”最终一个尾音,在冉令游杀人般阴沉的目光中咽了回去。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家伙现在可是很认真的在警告他,为了自己以后能安稳的过完余生,他还是不要在老虎嘴上拔毛了。

  南無也很快注意到那两人,她本不想上前打招呼直接越过他们的,但是冉令游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太过强烈,以至于她没办法坦然无视。叹了口气,她翻身下马,落到两人面前,看向冉令游,“我就是想问问,我们若是遇到对方,是直接假装不认识呢,还是像普通朋友一样,打个招呼?不然你这么看着我,我没办法假装看不到。”

  冉令游狭长的柳叶眸微眯,因为南無主动靠近的激动心情也瞬间被一盆冷水浇灭,他甚至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心脏狠狠地抽痛了一下,满目的期待也都化作一片冷寂。忽而,那双妖娆的眸子摄出骇人的寒芒,又在下一刻归于平静。

  他的情绪变化南無自然看在眼里,她仿佛看到了那个第一次见面时的冉令游,惑人却也危险,像是脚边开满了危险迷人的荼蘼花。南無脸上的笑意虽没有什么变化,但事实上真的已经是皮笑肉不笑了。她竟然不知道,原来一个强势的女人,幼稚起来真的可以做到这种地步。想说些什么,却突然没办法开口。

  “那就,假装不认识吧。”惑人的靡靡之声,从他口中一字一顿的吐出。

  那就,假装不认识吧

  听到这个答案,她说不出是放心了还是别的,只觉得胸口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连呼吸都觉得很困难。她知道,也清楚地明白,这并不是她想要的答案,可理智却告诉她这是最该得到的答案。这样一来,冉令游应该不能再影响到她了吧?

  可是为什么,她竟然能感觉到痛呢?那种从心口传来的钝痛,比她承受过的任何一次重伤都来的强烈,痛到她下意识想伸手去攥住胸口的衣襟,渴望能减轻痛楚。

  手指动了动,理智让她没有做出什么特别的举动。眼眸在眼眶中转了转,没敢眨动干涩的眼眶,却扯出了一抹明艳的笑容,点了点头,“那好。”

  她是笑着转身的,却在转身的那一刻,伸手接住了一颗落下的水珠。那一刻她忽然明白,原来她竟然也会对一个人用情这么深,深到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竟然是会有眼泪的。

  亲手撕碎了感情发现的真相,未免太过残忍,也来的太晚了。

  晚到她无法再回头,不敢再回头,也没有颜面再回头。

  直到她走出好远,冉令游脸上疏离的神色突然尽数褪散,掌心被他捏出深深地印记,“不认识呵”

  祝闵风看了一眼冉令游的神色,又看了一眼南無的背影,似乎有什么话要说,眼珠转了转,终究没有说出口。

  其实他想提醒一下冉令游,他刚刚的话好像说重了,都把美人惹哭了。但是看冉令游的样子,说完之后也不见得多高兴,明显两人之间有什么不可说的特殊关系。

  念在平日被冉令游欺压太久,他恶趣味的想看看这位名扬天下的令公子为情所困的丑态,那场面绝对够他嘲笑冉令游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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