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再强也得死
只因她意识尚未完全入眠，那被生生撕裂的感觉，直劈，轰炸，焦黑，碎烂，恶臭……
五色交织的雷网，不留一点缝隙，逼得她胸腔脑颅内氧气全无。
身形的消亡，伴随着灵魂的无尽拉扯……
那底下犹如一只只魑魅的枯手，一张张魍魉的血盆大口……
她的五感迅速泯灭，三魂七魄分离，神思被裹紧，收紧，挤压，不断施力！
绝望侵袭她的每一寸念想，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已经不存在了的她，还是觉得好痛！
痛得她想要大叫，想要嘶吼，想要走火入魔！
“呃呵哈哈哈哈！”
“哈哈哈！”
就在她感觉自己双眼血红，发丝根根直立，犹如握着一柄方天画戟，想要直冲云霄之时，四野一阵阵怪笑声，又强行唤回了她的最后一抹理智。
“天罡五雷图卷，果然不同寻常，你就是再强……强……强……也得死！”
奸邪的音色，伴随着虚晃的背影，在白子兮眼前模糊地闪来荡去。
无论她再想接近，也难辨其特质半分。
“子兮……子兮！”
“快醒醒！怎么了！跟我说！”
若不是耳边清泉般的冷凝声线，急切地唤回了她，白子兮真的不敢想象，她还能不能醒得过来。
“又做噩梦了？”
尧墨之见她睁眼，紧皱眉头心疼地将她揽入怀中。
又？
可是这在她的记忆中，是真真正正没有遗忘的第一次。
她甚至能够描述得出，那道高举卷轴的背影，很年轻，穿一套遮蔽脚踝的青灰色长袍……
她在想这些的同时，浑身不自觉抖动得幅度巨大，双手握拳，双目呆滞无神，却完全不自知。
这模样端的是吓坏了尧墨之。
他恨不能闯入梦中，将那让白子兮几次慌乱惊恐的异状，全部消灭干净。
这一刻，他前所未有的觉得，眼前之人，他是连一丝正常的鼻息，都不想失去！
那些让她难过的一切，都该死！
“别想了，子兮……子兮……”
尧墨之就这样一声声地喊着，一手安抚她后脑，一手沿着她背脊顺气，足足等待了她两个时辰。
“她还活着，我不可能不开心，但我迷茫啊，她到底是个好人……还是坏人？”
终于，白子兮好不容易开了口，虽然说的是些莫名其妙的言辞，尧墨之却猛抒一口长气。
“好人，坏人，不重要，与我们何干？”
是啊！
与她……何干！
道理她明白得很，被情绪左右也不是她的风格，可她……就是好软弱，好难受。
这个世界的真真假假，她到底该信什么？
她是谁！凭什么要她回到这里！凭什么要她顺着轨迹生活做事！
“你的娘子军团，半刻也没闲着，听尧聂说，开了两间茶楼，一间是原驻扎地，另一间……似乎是用智慧白赚来的地方。”
“我去看了，收拾得很有情调，有几人乔装上去唱小曲，只提供茶和点心，还都算机灵，知道屏息留意些有用消息……”
尧墨之刻意放缓声线，像是讲了个有意思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