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此间的少年
张振山一拳而出的时候,院内也来了一拨人,他们便是之前曾与李玄之交手的庄内护卫。
“想不到这贼子竟然逃到了老庄主这里,而且看起来已经和老庄主发生了争斗。”
“不错,不过,你要相信老庄主的武学修为,那可是炼力七层的高手,这贼子在老庄主手下一定走不过几招,必定被击毙。”
“嗯,我们先不插手,暂且将园内围起来,以防止这贼人敌不过老庄主而心生逃窜。”
众人怒气冲天的看着李玄之,生怕逃走。
方才与李玄之发生冲突的几位护卫赶来,见张振山正出手对付李玄之了,都放下心来。
他们虽然敌不过李玄之,但他们不认为老庄主会拿不下这可恶的贼子。
开玩笑,老庄主早年历练江湖习得一身武功在身,有着炼力七层的武学修为,拿下这贼子还不是手到擒来?
连狩猎山庄的宿敌草药堂堂主有着炼力八层修为都不是对手,这少年虽然有些厉害,但在老庄主眼里什么都不是。
“老庄主,快打倒这小子,他刚才伤了庄内不少兄弟。”
“对呀,老庄主,你要为庄内族人讨回公道。”
“打败他,让他知道狩猎山庄虽不是江湖门派势力,但也不是任何人随意欺辱的。”
众人起哄,恨不得立马把这闯庄伤人的贼子李玄之狠狠教训一顿。
李玄之冷冷看着,微微摇头。
真是不知道即将大难临头。
不知庄外敌人随时杀来,却把他这个报信之人当成贼子,甚至仇人。
“既然如此,我就打到让你相信!”李玄之何等孤傲,前世堂堂一代剑客宗师,岂能没有脾气?
看着邻近的一拳,李玄之眯起了眼睛,在他李玄之眼里看来,这被庄卫敬如神明的张振山这一拳,看起来漏洞百出,不堪一击,他有一百种方法破解。
一招败敌!
他张振山这凌厉霸道的一拳,如何比得上赵继那五成力量的一刀,如果相比起来,真是天上地下。
一招或许都多余了。
只需一剑。
李玄之拔剑了。
呼。
身如鬼魅,剑如惊鸿!
原地只留下一道残影,李玄之的这一剑就已经抵达了张振山的喉咙。
不多不少,只有一寸的距离。
只差一寸,张振山就死在李玄之剑下。
而此刻,张振山的拳头还未全部打出,离李玄之足足还有三尺距离。
后动而先发制人,李玄之一剑,才开始就结束了这战斗。
感受到喉咙刺疼的寒意,张振山才反应过来,看着李玄之眼睛里面的冷意,他真的再一次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
“这少年的剑,怎生如此厉害?”
“这怎么可能,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厉害的剑术?”
“这少年是何人,哪里习得这恐怖如斯的剑术?”
无数的疑问,在张振山脑海冒出。
他被惊到了。
想想自己率先攻击,结果还没有攻击到这少年,就被少年的剑抵着喉咙。
这如何不让他惊慌。
如果这少年要杀他,他早也就是死人了。
不止他张振山,就是在场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他们敬如神明的老庄主,竟然一剑就被少年击败。
“这怎么可能,老庄主竟然败了,竟然一剑就败了。”
“那少年的剑怎么会如此恐怖,只出一剑就制止老庄主。”
“好可怕的剑术,如果这少年的剑再进一寸,老庄主命休也!”
这不等不让他们相信,因为这就是事实,他们老庄主被李玄之一剑击败!
就在此刻,一道靓丽的身影缓缓走来,张秀芝一会儿露出思念的笑容,一会儿愁然,她在想她是不是该告诉爷爹爹,她找到了那个一生的人。
正兴高采烈的走进院子,却徒然看到这一幕。
她的心上人李玄之正手持利剑指着她的父亲!
是的,这个五十来岁的老者张振山就是她的爹爹。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我喜欢的人会用剑指着我的爹爹?”
“为什么?
无数疑问在脑海冒出。
“为什么?”张秀芝快速跑了过来,脸色很难看,那是复杂的表情,眼眶里面还有着泪珠打转,质问。
她没有问张振山,也不是问李玄之,或许他在问自己,也或许问两人。
不论如何,从她看到李玄之用剑指着她父亲张振山的时候,她开始恨李玄之!
不错,她恨李玄之用剑指着她的父亲。
感受到来自张秀芝的恨意和复杂的神情,李玄之面无表情。
“我说过,我无居心…记住,半个时候后,宋成宗必来血洗狩猎山庄。”收剑,李玄之转身越墙而去。
看着那个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的身影,张秀芝眼泪终于不争气的落了下来。
不知是爱,还是恨的眼泪。
或许,她只要一个解释。
然后,孤傲如一代宗师的李玄之没有对她说话,更没有对她解释,更是没有看她一眼。
“我恨你,李玄之!”她撕心裂肺的吼出了这一句话。
她淳朴善良,从不知道喜欢是什么,为什么要喜欢。
但她知道,从相遇李玄之的那一刻起,那个消瘦的身影就深深刻在脑海心里面,再也难以磨灭!
人生如只是初见,只当是偶遇。
也许,一个的人感情就是那么简单,来得那么快。
也许年少时候的喜欢和爱才会这么纯粹。
张振山和众人看到张秀芝撕心裂肺的呼喊,似乎明白了什么。
不过,都只是在心里叹气。
随后,张振山脸色惨白,突然吼道:“所有庄卫速速出庄勘察情况,如有任何可疑之处,速速来报!”
庄卫见老庄主脸色如此难看,如临大敌,就知道一定发生了大事,纷纷道:“是!”
张秀芝听到父亲如此语气,抬起头来看着他,道:“爹爹,发生了何事?”
张振山看着女儿,露出一脸苦笑道:“女儿,为父错了。”
“错了,你错了什么?”张秀芝更是不明白。
“他只是来报信的,并非有意拿剑指着我……这起因是父亲不相信他所言,所以才和他交手,这也怪他形迹可疑出现在我庄内,更是伤了我庄卫数人。”
“所以,父亲才与他交手,可那曾想…唉不提也罢。”张振山一脸悔恨,随后走进了屋内。
随后他很是焦虑起来,如果那少年所言非虚,那么狩猎山庄真的大难临头。
见着张振山离去,张秀芝楞住了。
“原来他是来报信的,我…我冤枉了他,我们所有人都冤枉了他。”
“这…为什么要这样啊?”
“你为什么不解释…”张秀芝想起那个一身孤傲,却无限落寂的身影,突然感觉心里好难受,好痛苦,好委屈,再也忍受不眼泪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