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最爱毛啊
让这样弱的一只低阶大耳兔上台,岂不是送死吗?
人群中,传来了或揶揄或谴责的声音。
“切,不自量力!不够塞牙缝的!”
“自己不好好修炼,利用人家小白兔达到了低阶,自己不能杀,就想让这兔子这么惨死,然后再去找个高阶的魔兽来契约带自己升级,真是损哟~”
“呸!老子最瞧不起这样儿的人了!”
……
高阶以下的普通人只能契约一只魔兽,且人和兽都不能随意的杀死对方,否则自己也会受到天地规则的死亡惩罚。这个瘦嘴猴腮的中年男人对带自己的入门修炼的大耳朵兔竟然能下如此狠手,足见其心黑恶毒!
在众人的谴责声中,他面不红耳不噪,只想着把大耳朵兔快些推过去让小貔貅杀死,他能赶紧离开台子,免遭池鱼之殃。
被丢在台子上的大耳朵兔站了起来,慌忙的打量了一下人群挤挤的四周,它的主人在人群中早已不见了踪影。当它看到台子另一边的高大凶猛的小貔貅,立刻意识到了什么。吓的两只后腿突然站了起来,用前腿紧紧的将两只向前耷拉下来的大耳朵盖在眼睛上,不敢再看,两只支撑身子的后腿还抖呀抖的,仿佛下一刻就又会摔倒。
萌!
惨!
华一诺在看台上有些坐不住了。她琥珀色的眸子微眯,薄唇的一角轻轻咬合。她不是圣母,也不是爱多管闲事的人,可是,这只雪白的大耳朵兔真的是毛茸茸的好可爱,还会两耳两爪自己蒙眼睛呢!她是真不忍心看到这只可爱的大耳朵兔就这么死去。
铁血如她,也有柔情。自从上一世开始,她就好爱这种毛做的可爱小物,至今未变。
不过,不是说不能将兽直接杀死在台子上吗?这大耳朵兔羸弱的不堪小貔貅的一击,或许,小貔貅一声咆哮用气流把它重重的吹下台子就足够了?华一诺左手握拳,轻轻地摩擦着自己的唇瓣,其中的担忧可见一二。谁让她对可爱的毛绒绒的生物就是没有抵抗力呢?
小貔貅不屑的看着地上那团抖着腿儿的毛球,恶意的使劲跺腿走向它,这让大耳朵兔感到了比主人不给草吃更大的恐惧!台子的摇晃使哆嗦的大耳朵兔又倒在了台子上,抱成一团的身子在台上滚了又滚。
小貔貅突然来了玩球的兴趣。它张开大口,只用前面的上下四颗獠牙将大耳朵兔一口咬起来,抛向了高空。在大耳朵兔坠落的时候,它又猛地跳起,一爪把大耳朵兔向下拍去。
众人本以为大耳朵兔会被拍穿台子,拍成肉酱,有很多人都已经不忍的闭上了眼睛。然而,人们还是太高估这只兔子了。它的身板实在是太轻了,太羸弱了,就像是一团绒毛,落到台子上只是又弹了一下,便没有动静了。还是那样形状没变的一团,颜色、却慢慢变成了血红……
这算是小貔貅出了两招了。大耳朵兔的主人不等第三招结束,便嘴角勾笑欲转身离去。
华一诺手指一弹,一点毒粉撒在了他的脖颈,让他下半生都在瘙痒中度过。她不敢贸然杀这个对自己的契约兽都如此狠心的人,怕他一死,与他契约的大耳朵兔也活不成了。
她没有看到小貔貅出的第三招是什么,只看见大耳朵兔已完全变成了一团湿哒哒的红毛球,被小貔貅抛到了台下的地上,极难再活。
华一诺忙走下台子,在众人的注视下,轻柔的抱起了那一团兔子,找到了它紧紧蜷缩在肚子上的头,试了试鼻息。气息刚断,可心跳还有微弱的跳动,或许有救。
本来,这是违规的。可是,大耳朵兔的主人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投诉斗兽场违规呢?
人们只当是小侯女好心,想要安葬了这只兔子。然而景务晗知道,或许,她还能救了这只生命垂危的小兽……他也立即起身,跟了上去。
绮梦摇眼神几变,愤怒的脸终变温柔,几步跟上他,柔柔的声音道:“务晗去哪,我也跟着。”
可是景务晗潜意识里不想让她跟着,更不想让她发现华一诺的本事。他一只手刚抬了起来想要示意,绮梦摇却恍若未察的走在了景务晗的前头,调皮的昂起了头,又道:“务晗,我们看谁先跟得上!我在还思宫练的轻功和翔云术都可好啦,我定能赶上你!”
对啊,还思宫。景务晗喉结一滚,拒绝她跟随的话咽到了肚子里。这个女人,他得多依从宠溺,才能慢慢得到还思宫的支持。
华一诺赶紧点了大耳朵兔的几个穴位,暂时止住流血,又给它吃了颗护心丸,快步抱着它走到了人少的小巷,用前世的诡秘步法加上现在的念力飞行术,左闪右斜的很快甩掉了后面跟着的两条尾巴,飞速回了镇国侯府的密室。
华一诺仔细扒开大耳朵兔被血浸湿粘得很乱的毛,这才看到它伤的到底有多么严重。小貔貅竟给它咬了四个大牙孔,孔孔穿透它的身体,完肤散根本不能使完全洞穿的大面积身体孔洞愈合。华一诺如今能做的,就只是让它慢点死,或者安详的死,难再救活。
都说主人与契约兽的性格是相通的。小貔貅如此,那看起来笑的温婉柔和的绮梦摇,又会是怎样的狠角色?
华一诺看着重伤的大耳朵兔,一时思绪繁多。
断气了的大耳朵兔的身子和腿还都在抽动着,华一诺认为它就要彻底死了,却也没有选择让它安乐死。她、下不去手…也或许是在等待奇迹的发生。
然而,大耳朵兔抽动了好一会,却还没有彻底死亡。还有心跳?怎么回事?
“好,既然你不放弃你的生命,我就帮你一把。能不能挺过,还是看你自己。”华一诺对它说完,也不管它听不听得懂,开始帮它碰一碰运气。她将四个孔洞的一头都细密的缝合好,从另一头撒进去许多完肤散,又将空洞的另一头也都挨个缝接好。又给它喂了许多保命丸,然后,便守在了它的身边,静静观察着大耳朵兔的反应。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华一诺刚刚为它缝合的地方都已经再度挣开,甚至从伤口慢慢的向身体其他部位蔓延,整张兔皮都要蜕下来了。这蛇蜕皮华一诺见过,可是兔子蜕皮?难道是缝合的不合适?产生了过多自身排外的抗体?
然而不过须臾,仍包裹在兔子肉外面的蜕皮,突然开始收紧,越来越紧的附在了兔子肉上,皮毛连带皮毛上的血迹开始融化成血肉,一点一点被里面小小的一团兔肉吸收。待吸收完毕,华一诺又见兔肉的表面开始泛黄,生毛……
白色的长毛大耳朵兔变成了黄色的短毛短耳朵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