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剑歌

  小老儿急的摇头晃脑，道：“程姑娘，恕我愚昧，这是什么诡异的步法，我小老儿从所未见，只能啧啧称赞。”程依依道：“这是的步伐叫‘小老儿追不上步法’，你越是想追，越追不上，急的你抓耳挠腮，也于事无补。”哪知小老儿故意分散程依依的注意力，说话当口，斜地里朝程依依背部抓去。这一下来得太过突然，程依依登时花容失色，不知如何是好。

  萧廷玉叫道：“师妹，不要忘了我师父刚才所说的一番话。”程依依登时镇定下来，脚下虚晃，小老儿一抓又是不中，扑了个空。哪知程依依突然转守为攻，喝道：“尝尝我的‘小老儿剑法’。”小老儿一愣道：“这世上真有这等剑法？”正自思考间。程依依又叫道：“剑法千变万化，只准你小老儿有自己的功夫，不准我有小老儿剑法。”

  她虚点三剑，便即撤回，也不恋战。小老儿对着小老儿剑法极为好奇，岂不知是程依依胡乱编出着一套剑法，用来戏弄小老儿。忽然间她使出逍遥神功中的一招‘逍遥糊涂掌’，这套逍遥掌极为奇特，掌法杂乱无章，毫无规律可循，小老儿本在思考着‘小老儿剑法’，逍遥掌突然使出，自己登时有些应接不暇，脸色变化间，自己的小脸上被依依打了两记火辣辣的耳光。

  自行走江湖，小老儿便有一个特殊的癖好，就是喜欢扇别人耳光，不管江湖上老老少少，特别是乱拍马屁者，耳光打得更加响亮，而这几十载，都是自己扇别人，从没有别人扇自己，依依的这两记耳光夹杂着逍遥掌的掌力，力道极为足，小老儿的脸上登时红彤彤、火辣辣，他摸摸自己肿起的脸颊，越想越痛，想到最后，竟忍不住委屈的哭了起来，边哭边道：“没想到耳光如此之痛，呜呜呜，以后我再也不打人耳光了。是我错了。”

  依依哭笑不得，道：“好没羞，一个六七十的小老头，被打了稀松平常的两个耳光就哭哭啼啼的，不嫌丢人。”小老儿马上抹干眼泪，道：“程姑娘所言极是，我若哭起来没完没了，一来耽误咱俩比武，二来让别人笑话了。”他不敢轻敌，慢慢的靠近程依依。

  程依依笑道：“被我打了这么个耳光，就如此小心翼翼，看来老婆婆教我的武功真是独步武林。哼，起初她教我的时候，我还半信半疑，哪知她怒道；‘就你学了这简简单单的几招，对付什么三教九流、歪瓜裂枣，绰绰有余。我现在是不得不信了。”小老儿身子矮小，抓起地上的一把灰尘，向程依依的眼睛处扬起。程依依不能视物，喝骂：“臭老儿，打不过我，就乖乖认输，竟用如此卑鄙无耻的下流手段。”小老儿五指变爪，已捏在程依依肩头，只听骨骼格格作响，只要稍微一用力，程依依的肩头便被捏得粉碎。

  萧廷玉急道：“无心若有心，有心若无心。”程依依耳畔一凛，想起了无心诀的之上心法，脑中再无杂念，心中涌起一股无边无际、又有迹可循的真气，不断向外游动。小老儿本认为自己胜券在握，正在粘沾沾自喜，忽然觉得一股无边无际的真气，从程依依身上发出，自己的五指拿捏不住，整个小身板被真气冲的飞将出去。

  程依依怒道：“小老儿卑鄙无耻，再吃我几个耳光。”随即飞出，扬手便是两记耳光。她心中有气，耳光打起来如连环炮一般，一住不住，耳光的响声仿佛连成了一段悦耳的音律。打到最后，小老儿口吐白沫，跌在矮树丛里。程依依道：“我本以为你疯疯癫癫，没想到你也心术不正。”

  要论内功修为，程依依本来不是小老儿的对手。萧廷玉在草屋内看出了小老儿招数上的破绽，这才在程依依临出屋以前，在她耳畔嘀咕了几句。但是依依临场能力，稍微欠缺。小老儿故意使诈，依依便招教不了，幸亏萧廷玉从旁提醒，才化险为夷，转败为胜。

  小老儿挣扎着，从矮树丛中爬出，见程依依站在自己不远处，跪地告饶道：“哎哟，别打了，小老儿认输了。”程依依不无得意道：“真的认输了，不耍什么阴谋诡计？”小老儿道：“我错了。真的错了。”

  程依依笑道：“你既然对我又跪又磕头，心服口服，那我就大发慈悲饶你一命。你快领着这一只狼、一只虎、一只大马猴快走吧。”正说话间，小老儿一头钻入地中，他擅长‘遁地术’，可在地底下游走自如，如同水中的一条鱼一般。依依忽然间啊了一声，自己的一只脚被地底下的小老儿伸出右手抓住，整个身子站立不稳，摇摇欲坠，情急之下，挥起长剑，朝小老儿的右手斩去。

  小老儿迅疾没入土中，没了踪影，再无声息。程依依又害怕，又生气怒道：“小老儿，败就是败了，干嘛出尔反尔，让现场这么多的英雄豪杰耻笑。我要被你打败了，肯定会甘拜下风，绝不会言而无信，再用些下流无耻的手段。哼，你快出来，钻到地里算什么。”叫了几句，四周的泥土安安静静，悄无声响。突然间程依依的身后泥土飞溅，风声而起，小老儿朝她的背部猛然一拍，整个身子飞跌出去，程依依当即施展淡若清风，向外疾走，生怕小老儿追着自己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