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 意外的相遇
刚从一座假山绕过去,面前一座拱形门,魏粼感觉如此熟悉,“哎呀,怎么又绕到这个地方了?”话刚出口,魏粼顿觉后脖子发凉,四下惊扫,“这该不会是传说中的鬼打墙吧?”
“可大白天的闹什么鬼啊?”……
魏粼独自抱着胳膊,哆哆嗦嗦地碎碎念。
“不对呀,宫里死过那么多人,阴气重盖过了阳气也不奇怪呀。”
……“救命啊~,救命啊~!”
此时,不远处一个宫女打扮的人听到假山后有人大呼救命,急忙跑来看。见一片空旷之地,四下无人,只有一个形迹可疑的小太监一个人在那歇斯底里地大喊大叫。
宫女不觉讶然,离得老远问道:“喂!你怎么啦?”
嗯?有人声。
魏粼不喊了,寻声看去。
诶,那不是早上踩到的那个小宫女吗?
见到认识的人,魏粼的惊魂方定,立刻跑过去,“又碰到你啦。”
小宫女也认出了魏粼,羞涩地低着头,“是啊,呃,小公公遇到什么事了吗?为什么大喊救命呢?”
魏粼挠着脖子,讪讪地笑道:“嘿嘿,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迷路了。”
小宫女失笑,“迷路就要喊救命吗?”
“嘿嘿,也不是,就是刚才在一个地方绕来绕去的出不去,以为是鬼打墙呢。”
“噗~,大白天哪儿来的鬼呀?”小宫女笑盈盈地,她觉得眼前这个小公公挺有趣的。“不过,这个地方是不太好走,你要去哪儿,我带你去。”
“好啊。我要回敬事房。”
“原来你是敬事房的公公啊。”小宫女说着引魏粼往拱门外走。
“嗯,我叫魏粼,你呢。”
“魏公公,我姓杜,叫杜映月。”
“映月~,很好听的名字。你在哪个宫里做事的?”
“我……”杜映月忽然犹豫地低下了头,好像很是为难的样子。
“算了,你要是不想说,就不用说,没什么的。”
杜映月低头想了想道:“其实也没什么不好说的,只是说来有些惭愧。”
此时,二人经过一座木桥,桥下一片荷花塘,荷花有的盛开,有的含苞,粉白而生,不染池泥。
魏粼打量这姑娘,娇俏可人,正像这池里的荷花。别说男人看了心疼喜爱,就是女人看见,也会不禁生出怜悯之情,“这有什么惭愧的,大不了就是在冷宫里做事,有什么好惭愧的。”
“可我不是宫女。”
“嗯?不是宫女?”一句话把魏粼说愣了,她下意识地往后跳了一步,“你该不会是公主吧?”
“我也不是公主。”
“那,呵~,你和我一样也是太监?”魏粼故意打趣道。
“当然不是了,我,我其实是个……淑女。”
“淑女?”魏粼大为吃惊,“淑女不也是后宫的主子吗?”
杜映月点点头,颔首低眉,娇娇怯怯。
“可你为什么是一身宫女打扮呢?”
杜映月停下脚步,眼望荷花,“映月本是罪臣之女,被充入宫中做了宫奴。本来以为就此为奴一生,没想到,去年事情有了转折,我被宫里的一位太监看中,想将映月献给新登基的陛下。还事先求了圣旨,先封我为淑女,抹了宫奴的卑贱之身。可是,这件事,让正在受宠的顾佳惠得知,也不知在背后做了什么,那位公公被治了罪,我虽然没有再回去当宫奴,可也再没机会见到陛下。后来,有人为了讨好顾佳惠,还把映月送到了清荷苑,也就是方才魏公公迷路的那个地方。”
“顾佳惠?难不成就是那个顾选侍?”
杜映月轻轻点头。
“那个顾选侍,为什么要和你作对呢?”
“我爹与顾选侍的爹,就是生前政敌呀。”
魏粼皱起眉头,慨然道:“你这显然是政治牺牲品。”
“魏公公,你说什么……牺牲品?”
“哦,没什么。这么看来那个顾选侍很厉害了。”魏粼自语道。
“后宫里厉害的人多,有靠山有背景的人也多。虽然,清荷苑冷清有似冷宫,可映月已然知足,不用为奴日日做苦重活儿,还能清清静静的过日子,已算不错了。”
“你没想过争吗?”
“映月的家人全都治了罪,映月还有什么资格争。”杜映月说时黯然,眼里泛红。
魏粼很同情杜映月,但他眼下也只不过是个要过江的泥菩萨,也帮不上她什么。
“魏公公,多谢你今日听映月说了这么多话,这是我入宫以来说话最多的一次了。”
“没什么,我也帮不了你别的,最多只是做你的听众。以后,你要是想找人说话,就去敬事房找我吧。”
“嗯。”杜映月会心一笑,随即起身指着前面的青石道,“顺着前面的路一直走,拐个弯,魏公公应该就能认得回去的路了。”
“好,多谢杜淑女引路啦。”
二人道别之后,魏粼顺着青石道走,果然在拐弯之后,便认得路了。
回了敬事房,天色已经不早,门口众公公一见她,立刻涌了出来,连傅公公也是一副惊慌之色赶来,伸手拉住魏粼,问道:“皇后娘娘叫你干什么啦?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没干什么啊。”魏粼诧异地看着这些人。
“没干什么?没干什么回来的这么晚?”宁德洛道。
“谁叫你派我去,我连宫里的路都不认识,走到半道迷路了,绕了大半天也没见着人,我能活着回来,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你迷路啊?”众人相视一眼,不禁唏嘘。“差点儿吓死我们。”
傅明山可没半点放松,接着道:“那皇后娘娘究竟对你说了什么呀?”
周围一圈儿宫人好奇地盯着魏粼。
魏粼想了想,拉起傅明山回了房,关上房门,然后悄悄地把今日张皇后跟她说的话,照葫芦画瓢似地学了一遍,一个字都不敢落下,生怕不知哪一个字里,带着什么隐晦的玄机。
傅明山托着下巴想了一会儿,不禁眉头皱起,“哎呀,那今晚翻牌子,可怎么安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