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郭晓军的电话
也就在此时，秦浩然电话又响了，电话号码显示来电的是郭晓军。
郭晓军是秦浩然大学里的铁哥们，两人自打进入大学便是上下铺，一直到大学毕业。两人性格都比较内向，又都是来自南方，因此常常一起吃饭，久而久之便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什么是铁哥们？答曰：“一起扛过枪，一起嫖过娼，一起分过脏，一起同过窗”。虽然“大四铁”两人都没胆子做，但“小四铁”却是常常在做。何谓“小四铁”？小四铁即：“一起喝过酒，一起洗过澡，一起看过片（岛国爱情片），一起追过星（岛国星）”。
为兄弟两肋插刀，为女人插兄弟两刀。尽管两人曾经爱着同一个女人（赵芸芸），但他们也没有火拼，不是两人肚量有多大，而是赵芸芸对两人的态度都犹如冬天的哈尔滨，于是惺惺相惜，两人的关系反而变得更好了。
毕业后，秦浩然考上了清泉市的公务员，郭晓军则应聘去了bj的一家证券公司，成为千千万万“北漂”中极其普通的一员。毕业几年以来，两人常会互通电话。
“hello，郭总，最近忙什么呢？”秦浩然拿起电话说道。
“我能忙什么呢？还不是那样忙工作呗，你呢？最近怎么样？你那里怎么那么大的音乐声，现在不会又是在腐败堕落吧？”
“没有啊！”
“你不会骗我的吧？那为什么音乐声那么大呢？”
“那是屋外大妈们放的广场舞曲，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全国，无论是大城还是小城，广场舞都是火得不要不要的。”
“你怎么还不换一个清静的地方？”
“还不是为了省钱吗？清泉这地方，工资不高，房租房价都贵得离奇。算了，不说了，提起房租房价对我们丝来说都是泪。你吃过饭没有？”
“刚才吃过，咱俩好久没聊了，所以今晚给你打个电话，我也是估摸着你今晚应该有空。”
“周六晚上很少出去。”
“那你也不出去泡妹子？男人要学会主动出击。”
“哪里有妹子可泡哦？好妹子都被有钱人泡走了。再说我魅力也不如你，走到哪里身边都围着一群小姑娘。”
“你可不要随便侮辱读书人清白，感情专一是我最大的优点，我现在也是有家室的人。”
郭晓军口中的“家室”是指刘艳玲。话说郭晓军和赵芸芸网聊了一段时间后，他错误的认为表白的时机已经到来，于是便信誓旦旦的向她倾诉爱慕之情，结果自然是被残忍拒绝，受到打击的他曾一度对女人失去了兴趣，终日以游戏为伴，直到遇到刘艳玲。
刘艳玲和郭晓军在同一个城市上学，只不过她的学校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二本，每年去学校招聘的单位少之又少，而且质量还不好，而郭晓军的学校是全国知名重点大学，每年总有各行各业的领军企业到学校招聘，每次招聘会总会吸引许许多多外校的人，而刘艳玲便是其中之一。
那是大四刚开学，郭晓军所在的学校便举行了06届毕业生首场秋季大型人才招聘会。
“帅哥，你好！请问下体育馆怎么走？”
郭晓军上下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女孩，从她的穿着上判断她应该是来求职的。“你是来参加招聘会的吧？”郭晓军试探性的问道。
“嗯，只是第一次来你们学校，找不到去招聘会的路。”
“招聘会在体育馆进行，刚好我也要去，你和我一起去吧！”
“好的，谢谢！”
就这样，两人向体育馆走去。途中，两人边走边聊，后来便熟悉起来。刘艳玲虽然没有赵芸芸那么美，但她活泼健谈的性格却深深的吸引着郭晓军，“性格美才是真的美”，“女人嘛，灯关了，脱光了身子都是一样的”，郭晓军当时是那么想的。
“今天怎么样？”当郭晓军走出招聘会时，看到站在体育馆外的刘艳玲，便主动迎上去打招呼道。
“运气不好，我看上的单位都看不上我！”
“没关系，不要灰心，后面还有很多机会。”
“谢谢！你呢，怎么样？”
“还不是和你一样的遭遇吗？同是天涯沦落人啊！”
……
为了以后能及时获知招聘会的信息，临别时刘艳玲主动留下了郭晓军的电话号码。郭晓军很快便有了在寝室兄弟面前吹嘘的资本，因为他终于告别了总是主动向女孩索取号码的历史。
自那以后，每当学校有招聘会，郭晓军都会提前告知她，两人就那样你来我往的聊了起来。
吃一堑长一智，他没有像上次那样急着去表白，而是步步为营，稳扎稳打，先是约吃饭逛街看电影，然后才是真情告白。临近毕业，在学校旁边的小旅馆里，郭晓军终于蜕变成了一个堂堂正正的男人。大学毕业后，两人又一起去了bj对了，你俩怎么样了？准备结婚了吧。”
“是啊，准备明年国庆结婚。你呢，现在找到没啊？”
“我也想啊，但是找不到合适的啊！刚才家里还打电话来催婚呢。”
“不会哦，公务员可是抢手货哦，你该不会还一直想着赵芸芸吧？”
不愧是多年的兄弟，郭晓军一句话便说到了秦浩然的痛点。自打在郭晓军的介绍下认识赵芸芸后，他对她是一见钟情，后来是爱得无法自拔。
秦浩然认为赵芸芸是那种看着会喜欢，了解后会爱上的女孩。
坚强的意志是人成功的必要条件，从意志力方面讲，秦浩然完胜周瑜。《三国演义》中周瑜曾仰天长叹道，“既生亮，何生瑜”，然后便一命呜呼，而秦浩然也曾含泪慨道，“既无缘，何相遇”，然后是一夜无眠，只不过起床后又奋勇直追。
“只恨我俩有缘无份。爱上一个人只要一秒，而忘掉一个人却要一生！”
“你是到了考虑结婚的年龄啦。你上次不是说有个叫什么香的姑娘吗？你就不考虑下？”秦浩然曾在电话中提起过桂香。
“你是说桂香，我和她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你看不上人家？”
“如果只是寂寞时谈谈情说说爱，我感觉无所谓，你情我愿就好，但我已经过了那个年龄，我现在是想找一个人结婚。”
“你怎么知道她不愿和你结婚呢？”
“那我不知道，不过我也没想好，她没上过大学，没有稳定工作，没有公积金，没有保险，落户也很困难……况且我工资也低，靠我一人支撑不起一个家。”
“我感觉你还是太现实，说去说来你还是嫌弃人家，不过我感觉是你想得太多，你也不能老是低不成，高不就。”
“可惜我和赵芸芸有缘无分！”说完，秦浩然便陷入了沉思中，即使毕业工作几年来，他对她也一直是恋恋不忘，他始终不明白为什么感动不了她？
“算了，不谈女人啦。我最近刚换了工作！”见秦浩然情绪低落，郭晓军主动转换话题道。
“什么单位？还在bj吗？”
“是的，还在bjxxx外资银行的总部。”
“世界500强啊，恭喜，恭喜！”
“你呢？准备在清泉招商局一直干下去？”
“那还能怎么办呢？我现在已经是温水煮青蛙，你也知道我父母的意思。”
“你现在的工作也不错，工作稳定，虽然工资低些，但是离家近啊，很多人想进都进不去，再说你也干了那么多年啦。”
“其实都是‘围城’故事，外面的人想进来，里面的人想出去。可是当你真正进入城里后，你会发现其实城里的生活不一定适合你。我就不喜欢现在的工作，工资低，加班多，工作内容还千篇一律，枯燥乏味，白天翻来覆去的修改整理那些不知道改了多少遍的报告资料，晚上还经常被迫去参加陪吃陪喝，几乎都是清清醒醒的走进去，醉醺醺的被别人架着出来。”
对于工作，秦浩然也只是在面对郭晓军这样的知心朋友时才敢抱怨，平日里只要稍有怨言，便会引来周围人的口诛笔伐，因为在很多人眼里公务员是最好的工作，可其实他还是没明白公务员有哪些好。
“大学里你可是滴酒不沾啊？现在不会是吃喝嫖赌都来吧？”
“工作后，应酬多，没办法。不过也还好，不像你说的吃喝嫖赌都来。吃喝，每个人都在做，只不过是吃什么，和什么人而已；烟酒，烟我很少抽的，只是应酬推不掉或心情不好时偶尔抽抽，酒是免不了的，对于我们来说，喝酒无疑也是工作能力的一部分；至于嫖赌，没有的事，我是有原则有底线的人。”
“公务员工作好是好，但就是基层公务员工资很低，工作还累，应酬还多，框框条条的束缚也多，人际关系也复杂。”
“是啊，我现在是深有感触。”
“那你就没想过跳出体制，到bjsh看看，既然感觉不合适，何必要勉强呢？人生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啊！凭你的能力，在bjsh找工作是easy！”
“只是我现在除了修改报告，什么都不会。再说，我目前还没辞职的勇气，我还是先干着吧，实在干不下去再说！”
“那你自己考虑吧！不过有个消息，我真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郭晓军欲言又止。
“什么？有话就说，装什么深沉，咱俩什么关系啊，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我听说赵芸芸在sh是吗？你听谁说的？你不是又拿我开涮吧？”
“绝对没有，我说的是真话。说起来也巧，我上次在我表妹家看到几个女孩的合照，其中有一个便是赵芸芸，我当时就问她，她说是闺蜜的表姐，两姐妹都在sh工作。”
“哦！”秦浩然虽然只是很简单的应了一声，但他心情却再也无法平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