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施法
“大寨主真没想到您老还会这些呀!”
牛蒡很合事宜的为谭小蝉送上了一份马屁。
“嗯!”
|舒服啊!一个马屁拍来,谭小蝉把脑袋摇得更厉害了。
“最重要的还不是这些,你看啊,在村子的后方,山脉延绵一眼望不到边际。而且你看这、这、和这、几处山峦,尤其是这两座。”
谭小蝉不停的用手指点着说道。
“这处山峦你看看他的形状像是什么?”
谭小蝉突然对着牛蒡问道。
“嗯……。”
牛蒡沉吟了一下。
“应该是像是一只大乌龟。”
“没错,乌龟即为玄武,代表着北方为水为阴。你再看这处山脉像不像是一条蜿蜒的长蛇啊?”
谭小蝉又指着离着玄武不远的另外一处细长的山峦。
“是像蛇,”
很快牛蒡就看了出来。
“不用说,这就是长蛇,你看那长蛇的舌头探出,遥遥的有吸取前面那条溪水的趋势,在风水里来讲,这就叫做长蛇吸水。
此处村子,无论是占有这两样当中的哪一样,都可以称其为宝地吉地,十分的难得。
但是偏偏此地两局同处一位,二虎相争必有一伤啊!同时,也就是因为共有这两处吉局,此地的阳气全都被双方吸取殆尽了,只余下了浓重的阴气,这也就成为了阴气极重的聚阴之地。”
“大寨主,难道您的意思是在这村子的地底下有一座大墓?”
牛蒡的那对小眼睛一下子就变得亮晶晶的了。
“我去多找几个人,再拿些工具过来。”
看牛蒡的意思,都快要兴奋的手舞足蹈了。
谭小蝉满头的黑线,不愧是摸金门里的人,这职业嗅觉也太强了。
“我不是说的那个意思。”
谭小蝉看着都快要一蹦一跳的牛蒡,赶紧给他泼了一碰冷水。
“不是那个意思?”
牛蒡呆了一呆,把谭小蝉的话喃喃的重复了一遍。
“对哦!我们是来捉妖的,不是来盗墓的。”
牛蒡终于是明白了过来,不过很显然,虽然他现在清醒了,但是眼中的失落之色却也尽显无疑。
“这种阴气聚集之地,最适合一些邪道的修炼者了。”
“大寨主难道您的意思是有邪修在这里用童男童女来练功?”
恢复了冷静的牛蒡同时也恢复了惯有的精明。
“嗯,确实是有这种可能。不过这种地方的吸引力远不止是对于那些邪修。一些妖族精怪,厉鬼恶魂,也是最喜欢在这样的地方修炼了。”
牛蒡听谭小蝉如此一说,吓得嘴巴张开了老大。
要说是邪修,那只不过还是人,倒也可以一战。如果要真的是一些恶鬼妖魔作恶,他可就没有办法了。
谭小蝉现在,已经完全回到了当初与师傅松音子捉妖时候的状态之中了,事前话说的越重,越是可怕越是神秘,别人给的钱那可就越多啊!
此时进入状态了的谭小蝉,眼中早就没有了牛蒡,他完全就把牛蒡当成了客户,当成了精光闪闪的金条啊!
要吓他,再吓吓他,还要更吓吓他,直到牛蒡被谭小蝉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噌!的一声从怀里抽出了两个黑驴蹄子之后,谭小蝉才清醒了过来。
看着坐在地上拿着黑驴蹄子,双手还颤抖不止的牛蒡,谭小蝉心中大是后悔,自己怎么入戏这么深,恐吓起了牛蒡,要吓唬,自己也是应该吓唬村长的啊!
“先进村子吧。”
恢复了神志的谭小蝉,一把拉起了坐在地上的牛蒡,昂步大头的走进了云家村。
半个时辰之后,云家村的村长和村子里的几位村老,全都颤抖着双腿,被村民们扶出了村子里的小会客厅,在他们的身后还跟着心满意足的谭小蝉。
好久没有这么爽过啦!谭小蝉轻轻地吐出了一口满意的长气。可是跟在谭小蝉身后的牛蒡,却是在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这个让自己佩服无比的大寨主。
他心中在不断的回忆着刚刚的场面,谭小蝉口沫横飞,满脸的认真肃穆,云村长和几个村老全都是脸色苍白,瑟瑟发抖的瘫坐在椅子上。
大寨主刚刚说的这些,怎么就和跟自己说的完全就不一样呢?怎么会说的比和自己说的还要可怕?
看着云村长几个那体如筛糠的样子,牛蒡在心中得出了一个结论,自己的这个大寨主,是一个千万是不能得罪的人,谁要是得罪了他,他吓都能把你给吓死。
当夜,一个大型的案台就摆在了村子中央的一个小型广场上。
元宝、香烛、黑狗血、朱砂、黄钱纸,等等应用之物,一应俱全。
看着身着一件崭新杏黄色道袍的大寨主,一本正经的点起了三炷信香,站在旁边的牛蒡心惊不已。
人才啊!全方位的杰出老僵尸,看着装模作样满脸正气的那张帅脸,牛蒡怎么都不能把他和一边口中讲着恐怖故事,一边还在不断调高价格的市侩脸,重叠到一起。
不愧是活了几千年的人精老怪物,一面是天使,一面是魔鬼,两种完全相反的性格,在大寨主的身上竟然完美的没有一点的违和之感。
彭!想着心事的牛蒡,也没看清大寨主做了什么,就见一缕蓬勃的火焰,从案台前的大火炉中腾空而起,火焰的温度看起来就极高,它呈现出一种怪异的暗红色。
冲天的火焰当空乱舞,一下子就把早已经进入深夜的小村子,拉入到了白日。谭小蝉的心中也是兴奋啊!好久都没有这样的畅爽感觉了。
自从与师傅松音子分开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这样尽情的给人做过法事了。专业的事,要由专业的人来做,这话真是一点都不假,光是自己眼前这份畅爽的心情,就不是那些门外汉所能够理解的,谭小蝉兴奋地就差要哼起小调了。
谭小蝉完全的沉浸在了法事当中,享受着这份疏离已久的快感。
“阴阳扭转鬼门开,牛头马面站两排,十殿阎君台上坐,大鬼小鬼莫进来。黄泉路开,阎君点将,随我法旨,阴神引路。疾!”
谭小蝉小声的念道完了之后,一蹦,当空跳起多高来,飞身就跳到了案台之后,手中一柄半长不短的桃仙小剑,在点着红烛的案台上一指,就粘起了一张人形的黄草纸人来。
那纸人的手足俱动,挣扎的有如活物一般,给暗夜中平添了一份莫名的恐怖气氛。
谭小蝉也不怠慢,他一把就端起了案桌上准备好的一碗黑狗血,张口就喝下了一大口,紧接着就听噗!的一声。
他就把口中的黑狗血喷到了那纸人之上,之后谭小蝉把他那一双清澈的俊眼瞪得溜圆。
手中粘着纸人的桃木剑,也在空中一通乱挥乱舞。
纸人身上原本用朱砂画好的细密符文,在吸足了黑狗血之后突然一亮,同时纸人也是发出了吱!吱!吱!几声碎小的怪叫。
纸人古怪的叫声,在寂静的暗夜之中格外的刺耳,分外的清明,让人听起来不禁有点头皮发麻。
嘭!嘭!嘭!一连串的关窗闭户之声,显然是住在附近的村民在大半夜里听到如此响动,都是吓得不轻。
声音过后,大纸人就如同是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飘飘悠悠的向着远处的方向飘了过去。
看到谭小蝉停了下来,身后的牛蒡赶紧偷偷的拉了拉谭小蝉的衣角,悄声说道:
“大寨主你那个是干什么的?”
牛蒡说着话,还对着已经飞得只剩下一点火影的大纸人方向努了努嘴。
谭小蝉用崭新的道袍袖子摸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小声的对牛蒡说:
“这些只不过是障眼法而已,全都是做给旁人看的,没什么作用。”
说完之后,谭小蝉还有意无意的用眼角看向了站得远远的云村长和几位村老。
“啊!啊!啊!啊!”
牛蒡的嘴张得老大,似懂非懂的啊了好几下,才如梦方醒一般的说:
“高!高!高!大寨主您这一手实在是太高明了,连我都被吓到了。”
说完之后他还煞有介事的偷偷对着谭小蝉比了比大拇指,一脸猥琐无比的样子。
“靠!低俗。”
怎么什么事情到了牛蒡这里,都会变得这么低俗,好像是自己在骗人钱财一样。
吱!吱!吱!吱!又是一连串的声音,由远及近,就见远处的天空之中飘飘悠悠的有三点红影飞来。
红影由远及近,逐渐的露出了轮廓,那是三个一模一样的纸人,飞出去一个,飞回来三个,所有的人都是心中一惊。
三个纸人呈现出一种稳定的三角形的形态,尤其是第一个,就仿佛是用两条细线将后面的两个捆绑而来一样。
“这个师傅好本事啊!看着这样的年轻,却比起前面请来的那几个强多了。”
“这还用说,这可是我那表侄子寨子里的大寨主。”
说话的几人就是原本站得很远的村长等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已经来到了谭小蝉和牛蒡的不远处。
最后答话的那个腰间系着麻绳的年老汉子,很显然应该就是牛蒡口中的那个远方表舅了。
彭!又是一连串的炸响,三个纸人在飞到了案台前不远处的时候,突然在空中发生了爆炸,三团火影诡异的在空中兜了一个圈,最后竟然碰撞到了一起,一撞之下火星四溅,在晚上的夜空中就如同是节日的礼花,煞为好看。
“孽畜,哪里跑,本尊在此,还不束手就擒。”
看到天上星火四溅,谭小蝉知道时机已经成熟了,他用右手的桃仙剑对着天空一指,一下子就带走了众人的目光。
同时他的左手,却是袖子一抖,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只虎皮纹的活猫来,他左手用力的掐着活猫的脖子,不让它发出一点的声音。
看到了众人已经被天空中的火球吸引,他左手掐着活猫,邦!邦!邦!邦!的就向案台的桌角连撞了几下。
可怜这小猫,被谭小蝉如此用力的撞了没几下,就晕了过去。
嘿!嘿!呵!呵!呵!谭小蝉跳到案台之外,挥剑连斩,口中还配合这自己的剑势,呼呵个不停,那样子就如同是在与一个隐形的对手做生死之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