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西姜氏之死
月嬉的死让月颜有些失魂落魄，连着几日闭门不出。
这一日，月颜打开房门，飞到院中树杈上，躺着继续伤神。不多时，西姜氏从外面走了进来。好些日子没照面的西姜氏愈发的行将就木，整个人就是皮包着骨头，眼睛浑浊深陷，走路颤颤巍巍。
月颜从树杈上坐起，她生怕西姜氏一个不小心骨头结散开了。她的心思有些紧张，不知道西姜氏主动前来想做什么。
从院门口到大树底下，不过一丈左右的距离，西姜氏却走了很久。以至于后来，月颜都坐不住了，她跳下树杈，来到西姜氏面前，确定西姜氏那双昏花老眼看见了自己，才问道：“西姜氏，你主动前来本巫女的院子里，有什么事情吗？”
“老身听闻巫女大人在前往大月国的路上见过姜汝。”
“姜汝？”
月颜乍一听想不起来是谁，不过她很快就想起来了。大约是凤连他们没事议论路上遇到姜汝那异类的事情，被西姜氏听去了——
“不错，其实我之前在阴阳悬混洞里就见过她，那时她已经是一具面目全非的骷髅了。只是不知道后来怎么会跑了出来，竟然趁着夜色企图暗算本巫女一行人。”
西姜氏干瘪的嘴抖动了半天，一口痰在喉咙里嘶嘶作响：“后来你把她怎么样了？”
“既然已经死去，却又化作异类，还有可能危害人间。我遵从自然规律，让她化成灰烬。风吹过，她就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
“她本可以活的久一点的，可惜不听老身劝阻，非要冒犯天神，和太古令那厮纠缠不休，结果被那老贼所害——”
西姜氏语言含糊不清，断断续续说完这句话，竟然一天栽倒在地上。她的头颅和四肢似乎并不甘心，挣扎了半晌，呲的一嘴大白牙，折射出瘆人的光芒。
最终，她还是带着无尽的遗憾闭上了眼睛。月颜揪着心，仍旧可以听到地上那堆骨头折断的声音。纵有不甘，她也由一个人变成了一具尸体。
“可惜了，你不该告诉她实情。她们本是母女，有一丝幻想在，她或许还能再活一些日子。”
智傀趴在院墙上，伸着头直摇。月颜没有搭话，她只是刚开始有一些怜悯，随后又觉得这种人死了也是一种解脱。
正在月颜准备叫人过来把那具尸体送到它该去的地方之时。智傀老叟突然翻过院墙，蹦跶到西姜氏的尸骨前，蹲下来用手摆弄着西姜氏那颗快要和身体分离的头颅——
月颜冷眼旁观着这老头，她没想到这老头身形还挺矫捷灵活，竟然能轻而易举地就跃过了院墙。这在她这一院子奴仆当中是很少见的，就算身强体壮的奴仆也不一定有他那样的身手。
“智傀老伯，你这是一种特别的送行方式吗？”
智傀叹里口气，失望道：“世间果然不可能炼制出长生不衰之药。”
见智傀摇头叹气，失望之极，月颜已经在心里讥笑他一千遍了。
“你想长生不老？可是你现在已经老了。”
“人人都向往天神可以长生不老，可笑人命由天不由人，一个转身也许就堕入下一个轮回。老夫已经是知天命的年纪了，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倒是你们年轻人呐，不知道珍惜每一天。”
智傀倒背着手，摇头晃脑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