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海不羁

  《玉楼春》宋祁

  东城渐觉风光好，

  彀皱波纹迎客棹。

  绿杨烟外晓寒轻，

  红杏枝头春意闹。

  浮生长恨欢娱少，

  肯爱千金轻一笑？

  为君持酒劝斜阳，

  且向花间留晚照。

  这首词上片写春日绚丽的景色，赞颂明媚的春光，下片抒写寻乐的情趣，“浮生若梦，为欢几何”，且向花间寻；有美女作陪的天海的心情却是秋日胜春朝。

  燕山山脉位于北京市北部，向西绵延起伏的是太行山脉，向东逶迤蜿展的便是燕山山脉，海拔一般在400—1000米之间；远东龙源公司工地距离燕山山脉仅数里之遥。北方的11月底已是秋意瑟瑟，树叶飘零，落叶染作金黄，或者竟是朱红绀赭罢；铁铸似的树干，擎着光秃秃枝桠，直刺高远的蓝天和白云。秋末初冬的早晨阵阵寒意袭人，方慧穿着一身鹅黄色薄羽绒服，娇俏玲珑，手里提着华为数码相机；天海西装革履，背着大背包，里面塞满了啤酒、饮料、蛋糕、火腿肠各种小吃，临行又塞进去一张桌布。

  二人站在路边招手打了辆车，出租车司机按照天海的指示停在路边一无名荒山脚下，这是天海在数日前便向郑会元打探好的路线。二人顺着一条羊肠小道走向大山深处，满山的灌木丛只剩下枝枝桠桠，路边偶有几朵细碎野花还在盛开。

  方慧不停地拍照，拍摄这初冬的荒山风景，与春天的漫山翠绿相比又别有一份心境。一旦进入大山，方慧的姑娘心性彻底释放开来，不仅自己活蹦乱跳的像一只野兔子，还让天海摆出各种post，咔嚓咔嚓拍个不停，最让她满意的是天海撅屁股的那张，那屁股被特写镜头拉长了，又大又扁。路边的野山枣树开始多起来，上面挂满红红的野山枣，一片一片的，山里这种东西太多了，山里人不采摘。

  方慧摘下一颗小山枣，塞进嘴里，“啊，太酸了！”方慧大叫。

  “呵呵，让你嘴馋。”天海幸灾乐祸。

  “偏嘴馋，气死你。”方慧一副小女儿状，甭提有多么可爱，瞧得天海心痒痒，这哪里是一个中外合资公司的财务主管，分明是深山老林里的一个野丫头。

  方慧一改往日冷冰冰的美女形象，匍匐进山枣从中，并摆出各种撩人姿势让天海拍照，有大笑的，有微笑的，有浪笑的，有淑女状的，有小魔女状的，有冷漠的，有性感的，有火辣的……。不知不觉间天海让方慧搞的小腹邪火乱串，心神不定，眼里冒火。

  一男一女独处深山之中的意境本就给天海提供了暧昧的想象力，更何况方慧做出如此之多的诱人之态。他不是柳下惠，不是坐怀不乱的君子，是一个受过感情伤害的毛头小伙，是一个不相信爱情的情感落魄者，是一个准备浪迹天涯、情海不羁的混小子。面对诱惑他做的事情仅仅是在酝酿自己的情欲，没有可坚守遵循的道德，希冀共赴巫山云雨、效鱼水之欢。

  半山腰有一个小山村，偶尔传出小羊羔“咩咩”的叫声，夹杂着几声犬吠，几头黄牛和黑色的小毛驴三三两两聚集在村前的一片空地上，低头啃噬着地上的枯草。偶有几头老牛抬起头向这边瞭望一下，又低头继续咀嚼嘴里的枯草，嘴角边流下一条长长的粘液，方慧稀奇这深山的宁静与动感，远距离又拍下了几张照片。

  村旁一条小道蜿蜒着伸向山顶，小道两边伸出横七竖八的枝桠，天海和方慧沿着小道向上攀登。初冬澄清的天空，像一望无际的平静碧海；炽烈的白色阳光在天上跳动着，闪烁着，几缕白云漂浮在远边天际。早晨还凉意欺人、战战栗栗，此刻却已经暖意融融，方慧额头渗出了汗珠，她脱掉羽绒服，说：“嗨，拿着，给我瓶水。”

  天海接过方慧的羽绒服，衣服上散发着如兰似麝的处子体香味，诱使他放在鼻子上闻了闻，不由自主地说：“呵呵，真香！”

  “谁让你闻的？”方慧大羞，欲抢过羽绒服，天海却顺手递给她一瓶水。并斜目上下打量着她曲线毕露的身体，凝如羊脂的玉肤，小眼睛有点色迷迷。

  “不能这么贼兮兮地看我，我可是来陪你开心的。”方慧警告天海，转身向山上走去，挺而翘起的屁股来回摆动，更是令人馋涎欲滴。’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天海心内春意融融，邪火节节上升，这是上天掉下的馅饼，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冷冰冰的美女会对自己热情似火。

  越向上走，小路越窄，路边伸出的枝桠不是挂住方慧的头发，就是揪住她的衣服，方慧就大叫：“天海，你还不来帮忙？”

  天海上下其手，忙的不亦乐乎，动作中不免加点小私心，沾点小便宜，一双勤快的手变成了咸猪手。方慧天真无邪，对他不设防，偶感他不规矩的动作时也是认为那是偶然的碰触。对他的无礼置之不顾，他就是一个小瘪三，还不敢把自己怎么样，凉他也没那个胆子。今后自己的工作还要仰仗于他，还要靠他来帮助自己。今日陪他爬山也是在温柔地变相笼络他，掌握他，孙猴子七十二变也蹦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她对他很有信心。她太自信了，尚不觉得自己体内已经在起着冲动的化学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