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可怜的兔子
这日,管攸宁与往常一般翘着二郎腿斜躺在太妃椅上看着南兮在院子里劳作。不得不说,南兮是勤劳的,自从她来到水云间后,月落和铃铛二人便再也未干过活。
“小姐,南兮这么个干活法,会不会累垮?”
铃铛终究是心软的,见南兮这般劳作还是有些心有不忍。
管攸宁摇头,抱过桌上摆放着的花瓶,又顺手拿过了手边的小金剪细细的修剪起来,“你让她干吧,她在这里什么事都不做,反而会觉得不自在。”
这插花的事管攸宁也是第一次上手。在管家也是无事,倒不如修身养性一番,也好过无聊一天。
结果她手中的金剪子尚未剪下一寸枝条,一只被拧断了脖子的兔子被人扔到了管攸宁的身上。
雪白的兔子的脖颈处是狰狞的伤口,鲜血正顺着它的伤口往下流着,弄的管攸宁身上尽是些腥味的红。
兔子死前显然是受过虐待的,一双血红的眼就这么直勾勾的瞪着管攸宁,这情景有说不出的恐怖。
铃铛被那双红眼瞪的心惊胆战,瞬间吓的发出一声尖叫,“啊!”
管攸宁提起兔子的脖后处将它从自己身上提了起来放在眼前仔细瞧着。怎么瞧,都觉得这兔子有这个眼熟。
“大姐,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管申之靠在门边,笑的漫不经心,“这兔子刚刚咬了我一口,弟弟气不过不小心弄死了它,大姐应该不会怪罪弟弟的吧?”
兔子还能咬人?
许久未见自己的这个名义上弟弟,管攸宁勉强有了点兴趣去打量管申之。嗯,管申之的相貌不错,完全继承了杜信芳与管恒二人的优点,只是这气质却与管清潇一般无二,一样的粗鄙!
铃铛失魂落魄的接过管攸宁手中接过那只兔子,缓慢的替兔子合上了眼,“小白……”
管攸宁总算想起这兔子怎么会这般眼熟了,这不正是前些个日子铃铛为了让水云间有些生机特意从街上买回的兔子么。
管攸宁随意的擦拭着身上的血渍,抬眼向门边的管申之望去,“父亲将三弟你送到边关历练,没料到就历练出了个妄杀的性子来。”
管申之不以为意,“不过是只兔子罢了,算不上什么杀生。这兔子啊看着乖顺,见了人却是张狂的很,指不定哪天出去乱咬再给我管家惹了麻烦,弟弟这么做可是为了大姐你着想。”
好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身上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呛的管攸宁胃里一阵翻涌,“三弟既然这么仗义不如帮姐姐一把。前些个日子姐姐在院子里闲逛时,这天上偏偏落下了一直恼人的麻雀,逮着姐姐便叫唤个不停,着实烦人,弟弟若有空可否帮姐姐除了这只麻雀?”
管申之学的是武,脑袋自然不怎么灵光。听管攸宁这般说,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直到铃铛捧着兔子“噗嗤”一笑他才明白过来管攸宁嘴里那恼人的麻雀正是说的自己。
管申之何时被女人羞辱过,当下恼羞成怒的跨门而入,抽出挂在腰间的长剑便对着管攸宁刺来。
“你个贱人!”
管攸宁周身气势陡然一变,她将铃铛往边上一拨,毫不畏惧的迎了上去。男为阳,女为阴,阴阳相汇,却落了个下风。
管攸宁招数极软,每次都能恰好避开管申之的攻击。管申之气急败坏,干脆使上了蛮力,虎手一捞抓过管攸宁的肩膀将她狠狠的抵在了墙上,“贱人,你找死。”
长剑直指管攸宁的门面,看管申之凶狠的表情,竟是不准备留情。
铃铛受惊,慌忙发出一声惊呼,“小姐……”
管攸气定神闲的抬眼,纤长的脖颈往上扬了扬,看着离自己尚有几寸的长剑,挑衅道,“动手吧。”
管申之咬了咬牙,手腕有些松动。
管攸宁嗤笑,伸手拨开了面上的长剑,“没这个胆,就别来耍这个威风。”
管申之刚刚被抬为副将,手底下怎能闹出人命。他狠狠的瞪了管攸宁一眼,收回长剑,啐出一口老痰,“你等着,迟早有一天我会给你好看。”
管攸宁的肩膀被撞的生疼,闻言她面上也是淡淡的,就好像被威胁的人不是自己一般,“管申之,你若再胆敢动我水云间的人,我便在管清潇面上留下一道疤!你别以为我不敢,我一个弃妇,没了名声没了贞洁的你以为我还会在乎别人对我的看法?!”
对待蛮横无理的人,就应该用粗俗的方法对待。
长剑入鞘,发出刺耳的声响。管申之沙哑着声音,恶狠狠道,“你若敢动我二姐分毫,我定让你死的难看。”
管攸宁拔下发上的金簪在手心中转了转,忽的抬手准确的扎进了管申之的腰间。
“啊!”
一个普通的穴位却引得管申之浑身麻木,他颤抖着身子,面上瞬间没了血色,“你个贱人对我做了什么……嘶……”
管攸宁将那今簪往里又推了几分,慢条斯理的说着,“三弟,你滚吧。留在我这,对你没有好处。”
说完,管攸宁猛的拔出了金簪,一脚没有半分情面的将他踹了出去。管申之踉跄的后退了几步,捂着受伤的腰侧也没有半分留下的意思。无故在管攸宁这受了侮辱,管申之也很是难堪,离去前他不忘抬脚在兔子身上碾了碾
后,这才拔腿离开。
这女人,他定饶不了!新仇旧恨在今日又添了一笔。
可怜的兔子遭了这一脚后更是可怖,肠子都露了出来,白花花的落了一地。铃铛惋惜的摇头,“小姐你这弟弟可真不像话,世间万物不是只有会开口的才是个活物的。”
管攸宁赞同的点头,“铃铛你这话说的没错。所以管申之无论再怎么优秀,在为人方面都只是个畜生。”
在庭院中扫地的南兮不知何时没了踪影,扫把靠在一棵树前显得有些孤零零的。管攸宁若有所思,“铃铛你注意到南兮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么?”
铃铛正蹲在地上替她可怜的兔子默哀,闻言迷茫的摇头,“她每日总有几个时辰没了踪影,我都已经习惯了。”
每日几个时辰都会没有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