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李家姐妹
不知过了多久，小女孩睁开眼。抿抿嘴唇，小舌头舔舔下嘴唇有股淡淡的怪味，想要起身却好像被什么压着。小女孩费劲的挪开箫凡压着自己的手臂，挣脱后，小女孩尝试叫醒箫凡，没有反应，只有那平稳的呼吸声让小女孩明白箫凡还活着。
淅淅沥沥，下雨了，小女孩走到洞口拨开一丝空间，坐着静静看着雨下的丛林。岩壁留下的雨水在洞口外形成了一道水帘。雨来得快也去的快，很快雨后初晴，在洞穴之外不远处形成一道虹彩。
小女孩饶有兴趣的一遍遍数着虹彩的颜色。
……
夜里小女孩在洞穴生起一堆火，靠着箫凡身体用锋利的石块削着一根根木枝，小女孩削木枝显得有些费劲，许久才能削好一根。
“嗯”，小女孩发出一声闷哼，削到手指了。小女孩把手指伸入嘴巴吸除流出的鲜血。在闪烁的火焰下继续削着木枝。
第二天早晨，小女孩起身带着昨晚削好的木枝走出洞穴，洞穴很隐蔽，洞口有一丛茂盛的草丛，如果不是因为追野兔箫凡也不可能会发现这一处洞穴。
黄昏时分，小女孩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洞穴，靠着箫凡就睡着了。
第二天，小女孩再次离开东西，也是黄昏时分回来，唯一的不同在于今天怀中多了一个用布条裹着的东西。小女孩打开包裹，里面有一只小野鸡。
小女孩生起火，面对野鸡有些迟疑，但是肚子却不争气的发出咕噜声，小女孩费劲的把没去毛的野鸡放在火上烤着。
很快小女孩捂着小脸，没去毛的野鸡被小女孩直接烤，羽毛很快燃烧起来，发出一股难闻的气味，以及莫名的浓烟。
小女孩捣鼓了好大一阵功夫，终于是闻到了香味，有些迫不及待的取下野鸡，啃了一口，没箫凡烤的好吃，这是小女孩的第一个念头，第二个是好难吃。
……
又是一天清晨，小女孩起身准备离开洞穴时，习惯性的望一眼箫凡，这一望小女孩惊喜的发现沉睡多日的箫凡动了，先是右手的几根手指。小女孩揉揉眼睛，又看到箫凡的右手伸向脸庞揉着眼睛。
“水，水……”
小女孩闻言有些慌忙，听着箫凡的渴求，小女孩走近箫凡，咬着牙，用石块在右手掌心一划，然后把右手伸向箫凡的嘴边。
血缓缓留入箫凡的嘴里，箫凡贪婪的接受着，只是这远不够箫凡的需要，出于本能的箫凡抓过小女孩的手，放入嘴中贪婪的吮吸着，还是不够，本能之下箫凡牙齿咬入小女孩手掌。
小女孩因疼痛身体有些颤抖，却是紧咬着牙坚持着没有收回右手，不知多久，箫凡吮吸够了，缓缓睁开双眼。
感觉嘴里咸咸涩涩的，嘴角还有液体似的，伸手摸去一看，猛地清醒过来。箫凡认出了那是血，箫凡猛地坐起，然后看见了倒在地上面无血色的小女孩以及那伸向自己染血的右手，事情在箫凡脑海飞速串联起来。
箫凡轻轻托起小女的右手，一个深深的牙印入目，愈发肯定了脑海里的猜测。有些怜惜的抚着小女孩的额头，环顾洞穴一周，削尖的木枝，血迹，羽毛入目，稍微一想，箫凡就想明白了。
脱下兽皮盖在小女孩身上，箫凡背上放置在不远处的弓箭起身走出洞穴。
……
夜幕很快降临，箫凡早早的生好一堆火，箫凡把清理好的两只野鸡用树干穿过架在火堆上慢慢转着，时而几滴鸡油滴下，火柴堆忽的窜起几股火苗，发出刺啦刺啦的声响。
箫凡回想着这一连串的事情，心中有后悔也有兴奋还有些道不明的心情，箫凡又回想莫念与书生说过的话。
“你也许是天生的战者，只是你现在不懂战斗。”
“以伤换伤…所谓的战斗便是不择手段……”
“我知道有一个地方能让人短时间内变得强大，你想去吗？”
“去那儿你可能会死。”
……
洞穴外忽的惊鸟声与趋近的脚步声与对话声打断了箫凡的回忆，箫凡持弓靠近洞口，这时两名女孩拨开洞穴外的草丛，发现了洞穴，没来得及欣喜便被箫凡箭指。
两名女孩面色忽的惨白，看着箫凡手中满月般的弓。
其中一个女孩连忙道：“我们，我们没有恶意。”
箫凡冷道：“你们怎么找到洞穴的？”
另一个女孩瘪嘴道：“我们在外面看到这儿透着一丝光亮。”
箫凡：“你们就因为这点就敢过来？就不怕我现在就杀了你们？”
那瘪嘴的女孩道：“你不会，你不像坏人。”
一旁的小女孩急道：“小雨！”
箫凡沉默，来回扫过两名女孩，女孩眼中乞求之色被箫凡看在眼底，箫凡收弓让开身子，坐在小女孩身旁。两名女孩露出一副得救的表情，坐在箫凡两人对面。
箫凡继续转着野鸡，烤的金黄的野鸡散发出诱人的香味，对面的女孩忽的想起什么，从腰间取出一包东西，然后向着野鸡上撒上一层灰色粉末，顿时那烤鸡的香味全无。
撒粉末的女孩见箫凡眼中的愤怒与疑惑，慌忙解释：“我妹妹不懂事，但是那不是什么有毒的东西，那东西能添味，还能遮掩气味。”
另一个大一些的女孩看着箫凡，然后撕下一小块鸡肉放入嘴中嚼几后下咽下。见箫凡眼中的疑虑消散大半，女孩继续道：
“我叫李钰，她叫李雨，我们是姐妹，你可以叫她小雨，叫我小钰。”
箫凡：“箫凡。”
听着咕噜咕噜，以及对面姐妹猛咽口水的声音。箫凡看着两人期待的神情，道：
“凉了不好吃，你们也吃吧。”
说着箫凡撕下一只鸡腿吃起来，对面姐妹们小心翼翼的撕下一块鸡肉，然后望向箫凡，见箫凡没有表示，然后又撕下一小块鸡肉。
“给你们。”箫凡撕下剩下的两只鸡腿递给对面姐妹，那妹妹小雨开心的接过，小钰接过后看了箫凡一眼。
很快一只鸡就被四人分吃干净，看着小雨又看向另外一只未动的野鸡。
箫凡：“那是给她留的。”
小雨：“她不是……”
李钰：“小雨！”
咕噜咕噜，箫凡眼中露出一丝欣喜，这声音是从身旁的小女孩身上传来的，小女孩迷糊的揉揉眼，睁开眼后赫然有一条油光发亮的鸡腿，小女孩没多想接过来大口的啃着。见状箫凡久违的露出一丝笑容。很快一只鸡便被小女孩吃完了，这时小女孩才发现身边多了两人，箫凡简单的说了一遍。小女孩点点头，枕着箫凡又睡着了。
很快小雨也睡着了，最后只剩下李钰没有入睡，而看似睡着的箫凡其实也没有真正入睡，经历了不少的箫凡没有放下对李钰的提防。很快一夜过去了，李钰看到第一缕晨光洒下，不由松了一口气。
箫凡佯装醒来，看着身旁还没起来的小女孩：“你们打算怎么办？”
小钰眼中闪过一丝迷茫，继而变得坚定道：“我要带着妹妹活着出去。”
箫凡：“一起吗？”
小钰眼中闪过欣喜道：“一起。”
两人达成了约定，不久先是小女孩醒来，然后小雨也醒来了，小钰把两对组队的事情告诉了小雨，小雨显得很高兴。
四人没有在洞穴停留太久，几天来，四人向着一个方向前进着，一路上是小惊不断，但却是没有险境。令箫凡感到奇怪的是，此后再没有遇到其他人，四人两组分工明确，箫凡负责制作简易的陷阱以及捕杀野兽，小钰姐妹们负责包扎伤口，遮掩气味之类的善后工作。
……
一个穴洞内，小雨抹了抹额头的汗，正埋头帮箫凡包扎着左臂的伤口，这是被一只野猪拱伤的。昨天箫凡用陷阱夹到一只野猪，有些大意的箫凡被垂死挣扎的野猪拱了一下，索性箫凡反应快，不然就不只是左臂被拱伤这么简单了。
“谢啦，小雨。”箫凡笑着对帮自己换完包扎的女孩道。
小雨：“没事，凡哥，我帮不上忙，只能做这些。”
箫凡：“这可是帮了我的大忙，要是没了你的包扎和你调制的草药，我的左手可不能好的这么快。”说着扬了扬左臂，而后却是倒吸一口冷气。
小雨有些责怪：“凡哥，你左臂不能乱动，伤口会裂开的，有昨天的野猪，凡哥你要好好休息几天。”
箫凡摸了摸小雨的脑袋：“好的，好的。”
不一会儿小钰回来了，用细枝条编制的篓子里装满了草药。
小雨迎上前，小钰摸了摸小雨的额头，看向箫凡道：“帮箫凡包扎好了吧。”
小雨有些疑惑姐姐口中不是凡哥而是箫凡，但还是点点头。
箫凡望向小钰，李钰正望着箫凡，两人相视，李钰的目光很快转开。只是箫凡还是很敏锐的发现了李钰眼中一闪而逝的异样。
箫凡内心开始有些警惕，抖动大腿，小女孩有些不满的醒了，望向箫凡，两人相视，眼神相汇，小女孩没有任何反应，却是让箫凡觉得小女孩已经懂了自己的暗示。
很快小钰燃起一堆火，从洞穴里处理好的野猪肉取出两块烤着，四人围坐在火堆旁看着小钰慢慢翻着烤肉。
小钰忽道：“凡哥，你说我们能活到最后吗？”
箫凡心中愈发警惕，只是却没有丝毫表露出来，摸摸鼻子道：“我们可以。”
小雨：“当然啦，姐姐我们要一起活到最后。”
小钰：“凡哥，你的左臂怎么样了？”
如往常一般的询问，箫凡顿生不妙，左臂是麻的，这草药中带有些微麻药成分，这是箫凡很早前就被小钰姐妹们告知的，若是以往箫凡自然不觉奇怪，毕竟效果极好，这时却让箫凡暗生警惕。
箫凡：“感觉挺好的，大概是麻药生效了，疼痛都少了很多。”
很快烤肉好了，两人分吃一块，分吃时小女孩贴在箫凡身上，这是很正常的举动，平日里小女孩总是贴着箫凡，睡觉也总是枕着箫凡。
箫凡感到小女孩的双手夹杂着什么液体摩擦着自己的左臂，箫凡有些奇怪，只是渐渐的感受到了左臂的疼痛。箫凡很是诧异，望了依旧毫无波动的小女孩，很快的剧痛重新从左臂传来，箫凡默默咬紧牙关，没有露出丝毫。
这时，小女孩忽的打了个饱嗝，很自然的把没吃完的烤肉递给箫凡，然后卧倒在箫凡身上，箫凡接过烤肉，很快尝出烤肉似乎被小女孩加了一些别的东西，味道很怪。
四人吃完烤肉，小雨美美的升个懒腰，迷糊着眯眯眼就要睡下。
小钰抚摸着倒在自己腿上的妹妹，望向箫凡：
“凡哥你不会怪我吧？”
箫凡：“我为什么要怪你？你有什么事吗？”
小钰复杂道：“没事，没事，凡哥你放心睡吧。”
箫凡点头，背对着小钰卧倒。
小钰望着睡倒的箫凡，良久小声道：“是你自己说不会怪我的，我想活着回去，这样我们能更有希望活着回去，箫凡我想你应该能明白吧。”
说完小钰小心翼翼的把小雨从自己身上挪开，转身走向外面。
箫凡在小钰走出洞穴便睁开眼，而小女孩比箫凡更快。两人相视，箫凡道：
“你是什么时候偷学的？”
小女孩白了箫凡一眼，拿起几大块肉块放入小钰带回来的草药筐内，有些费劲把草药篓子背在背上。
箫凡没有迟疑，很快收拾好弓箭。
“原来你还是有表情的嘛。”
小女孩：“慕雪。”
箫凡吃惊：“慕雪？这是你的名字？你不是哑巴吗？”
小女孩没有理会箫凡，向着洞穴外走去，箫凡见小女孩的不搭理，讪讪然摸摸鼻子。
走出洞穴，小女孩望向那还正酣睡着小雨，随即转身朝着小钰离开的相反方向走去。
箫凡“那我以后就叫你小雪吧。”
走出数百米，箫凡忽的停下脚步，箫凡道：
“小雪，你觉得小钰想要怎么对待我们？”小女孩听出了箫凡那平静的话语下蕴含的愤怒。
小雪主动拉住箫凡的右手，摇摇头。
小雪懂箫凡，箫凡也懂小雪，这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此刻两人都感受到了来自对方的不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