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手足之战
周围的人自觉让出一条通道给俩人，众人很期待两人的战斗，一人是剑阁阁主弟子，一人是这一届的魔子；这是剑阁与魔门的交锋。箫凡率先走出城外，箫翼紧随其后。
两人隔着数米距离，两人对望，箫凡眼中满是无奈与复杂，箫翼眼中疑惑中带着愤怒。
“为什么小凡你要入魔门？”
“三言两语我解释不清，但我不是魔子。”
“那令牌你如何解释？”
“我参加了魔门试炼活到了最后，但是我并不是为了入魔门而去试炼。”
“小凡你变了，你要让我怎么相信你，不是为了入魔门你为什么要去试炼？”
“我没变，我还是我，我还是箫凡，我是为了变强！”
“小凡你入魔了。与其让你继续入魔祸害人间死在其他人手里，不如死在我手里，原谅我小凡。”
说完，箫翼抽出长剑，剑锋直指。见对面的翼哥丝毫没有听自己的解释，箫凡有些怒了，原以为作为兄弟的翼哥能理解自己，但没想翼哥思想如此顽固，才一年多不见就满口的自诩正道，站在道德制高点的口吻令人厌烦。
“剑阁，箫翼。”
“魔，箫凡。”
箫凡原本在恼怒下想要报出魔门，但是最后还是没有报魔门，在三师兄溪林的影响下，箫凡认为魔并不等于魔门，魔是强者，能够无视规则的强者。箫凡希望自己能够成为那种强者而不是魔门之人。
箫翼痛心道：“小凡你果然入魔了。”
箫凡没有出声，继青蛇峡之后再一次对翼哥心生厌恶。
“战吧。”箫凡抽出背上的绣春刀。
箫翼的剑，箫凡的刀，这是手足之战。
箫凡没有先动手，从理智上而言，面对要比自己强大的对手，自己就不能犹豫，要不择手段。但是箫凡终究是个人，是有情感的，情感上箫凡下不去手。
相比箫凡的迟疑，箫翼却是显得很坚决，长剑离手，化作一道剑光虚空向着箫凡刺来。
“心脏。”
箫凡瞳孔骤缩，箫翼上来就下杀手，这让箫凡内心一寒，最后的犹豫被箫凡驱散。眼前的人不再是自己的兄长而是敌人，只有死去的敌人才能让人放心。
绣春刀横于胸前，侧身，剑光划过刀身，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下一刻箫凡动了，如箭离弦冲向箫翼。
见箫凡愣头青一般的冲向箫翼，围观的众人露出失望之色，众人想要看的是生死厮杀，是势均力敌的战斗，而不是一瞬间就结束的战斗。
“真是愚蠢，居然把背后留给敌人。他难道不知道飞剑可以随心御使？”
“结束了，真不知道这一届魔子是怎么得来的。”
众人能看清的局势，步辇内的人自然看得清，微微叹息一声，便要伸出手指，魔门可以败，但是绝不能就这么败。
“你不能插手，不然死。”狂傲的声音传到步辇中。
步辇里的人冷笑，下一刻却是神情凝重，收回手指，看着辇内飘着的几缕发丝。
箫翼望着冲来的箫凡眼底闪过决然与怜悯。
“小凡，结束了。”
箫凡冷道：“还早呢，翼哥。”
箫凡右手绣春刀插回背后，身子侧闪，飞剑擦过绣春刀的瞬间箫凡转身双手握刀，一挑，在众人眼中那御剑而回的必杀一剑被箫凡未卜先知一般挑飞。
落地的瞬间箫凡没有迟疑。躬身，灵气聚集下身，蹬地，双手持刀跃向箫翼，一刀劈下。箫翼有些狼狈的在地上打一个滚，却也躲过了箫凡的一击。
箫凡没有停歇进攻，劈，挑，削，砍，刺无所不用，刀刀直指要害。箫翼狼狈不堪的御剑防守，一步步后退，每后退一步，箫翼身上的气势便弱三分，而箫凡身上的气势则强三分。
剑痴眼前一亮，摇头道：“箫师侄输了，这局是魔门胜了。”
步辇之人摇头道：“不一定。”
“退而再退，此战必败。”
“只是气海……”
剑痴淡淡道：“愚昧，你甚不如青锋。”
步辇之人恼怒的一拍辇椅，待得平静下来只由得垂首一叹。
箫凡又挥出一刀，感受着灵气与体力的消耗，箫凡知道自己的劣势，相比体力自己的灵气量太少了。而眼前的箫翼虽然疲于防御，但是毕竟是知命境的存在，体内的灵气要比自己多得多。箫凡快速的思考起来。
渐渐的，灌注刀内的灵气调回，到了最后每一刀都是单纯的出刀，只是被气势压制的箫翼却是每一剑都以灵力御剑。
只是箫翼毕竟是剑阁阁主弟子，很快也察觉到箫凡每一次出刀的灵力减少，开始发起反攻。
一剑震开箫凡的刀，箫凡的攻势告破，箫凡没有惊慌，往一旁闪出几步，两人再次对望。
两人胸口剧烈起伏，箫凡的眼神坚毅而平静，箫翼的眼神闪过耻辱与愤怒。
箫凡：“你不懂战斗！”
箫翼瞬间恼怒，双目喷火，这一切都被箫凡看在眼里，箫凡开始觉得眼前的箫翼变了。
箫凡：“你变了。”
箫翼怒道：“变得是你，魔道之徒，罪不可赦。”，说完一柄喷吐剑芒的飞剑激射向箫凡。
箫凡没有保留，灵气喷涌，灌注给手中绣春刀，从那一剑箫凡感受到了巨大的危险。
“右肩。”
箫凡绣春刀向前劈出一刀，但是那股危险并没有消失，下一刻箫凡瞳孔骤缩。
“心脏。”
箫凡看不清那道剑光，但是很清楚那是另一把飞剑，箫翼正在同时御使两柄飞剑。没有迟疑，箫凡右手松开，绣春刀滑至左手，右手背后取出怪弓与箭。
灵魂力与灵气双重灌注喷涌，箭羽化作一道光激射而出。箭光后发先至，狠狠的撞在剑光上，剑光被撞飞，箭光却是没有黯淡太多，依旧激射向箫翼。
“不。”箫凡瞳孔骤缩，箫凡没想过这符箭竟如此恐怖，灵魂力喷涌。心中疯狂呐喊道：“停，停，停下来啊。”
那空中的符箭开始变得黯淡，箫凡没来得及高兴，脑海一阵剧痛翻腾，箫凡猛地吐出一口血，半跪在地上。
箫翼捂住左臂猛地大吐一口血，另一把飞剑也变得黯淡，无力的摔落在地。
“那难道是……”雲枫放出的灵魂力捕捉到了一些东西。
“咦，那家伙也来了。”剑痴望向雲枫。
雲枫暗道不妙，被那战斗狂人发现了。暗暗望向剑痴，只见剑痴正望着自己。
“好久不见。”
“战？”
雲枫：“……”
箫翼一声惨叫，箫凡望去，箫翼左臂出现了一个血洞，最后符箭偏移了，射穿了箫翼的左臂。箫凡松一口气。
箫翼：“你暗箭伤人。”
箫凡内心一寒，露出一丝自嘲的笑容，自己方才拼着灵魂受损控制符箭，到头来就换来箫翼这么一句，这就是自己手足之情的兄长。
“你入魔了。”
箫凡无话可说，一刀狠狠的劈在地上黯淡的飞剑上。箫翼浑身一颤又吐出一口血。
“你卑鄙。”
箫凡艰难站起身来，握着绣春刀走向箫翼，此时的箫凡内心比寒铁精所制的绣春刀更寒。
两次遭受灵器反噬的箫翼绝望的呐喊道：“来啊，杀了我啊，你这魔道之人。”
箫凡走近了，看着眼前的箫翼，头一回觉得眼前之人如此陌生，如此可憎。箫凡举起绣春刀一刀劈下，箫翼眼中闪过一丝疯狂，喊道：
“死吧。”
背着的右手持短剑暴起扎向箫凡心脏。箫凡刀柄击在箫翼的右手手腕上，短剑脱手，箫凡一刀劈下，箫翼没有死。箫凡在最后刀刃换刀背把箫翼劈晕过去。
箫凡看着昏迷过去的箫翼发出一声悲愤的狂笑。箫翼不止一次想要杀自己，从一开始就起了杀心。
“从今后，我箫凡与你箫翼手足之情不再。”
“我会告知箫师侄的。”剑痴向着箫凡走来。“我记得你。”
箫凡：“我也记得你。”
剑痴：“你不怕我现在杀了你。”
箫凡：“你不会。”
剑痴抱起箫翼道：“待你知命，我来寻你，你我一战。”
箫凡想要说什么，但一想这是剑痴，他所言的战斗一定会是有意义的一战。
箫凡：“好。”
剑痴：“多谢你手下留情，你受了灵魂创伤，这枚药能缓解一二，日后我为你去符山要一枚灵识丹。”
箫凡摇头，吞下手中的药丸，入口即化，化作清流上流入识海，箫凡感到那翻腾的识海平静了一些，剧痛也渐渐消退。
剑痴检查完了箫翼的伤势后，把箫翼递给箫凡道：“帮我照看箫师侄一会，你们先离开一些。”
箫凡迟疑一会接过箫翼。
剑痴运转灵气喝道：“雲枫来战。”声音在整个黄沙城上空响起。
林雾看向身边的雲枫，雲枫脸上满是无奈，不过却没有逃避，凌空飞出黄沙城。
雲枫：“真的要战吗？”
剑痴：“战！战！战！”，其身上的气势随着三声战到达了巅峰。
一瞬间箫凡看到了东边镇那青锋的影子，两人是如此的相似。
“那就战吧。”雲枫眼神变得锐利，取出一支毫笔。虚空横画出一笔。
隔着数百米的箫凡在那一笔画出时也能感受到一股锋芒，那种刺芒在背的感觉。
剑痴的剑没有离手，手中古剑不慌不忙挥出一剑。没有任何声响，锋芒一笔消失，剑痴望向雲枫，一步步走近。
雲枫神情专注，手中毫笔落虚空，一撇，箫凡感受到了天地灵气向着那虚空一撇汇聚而去，然后一撇成，锋芒骤现。
面对这一撇的锋芒，剑痴挥出了一剑，又觉不够，出第二剑，撇散，踏前一步。
两人间的距离还剩九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