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没有凤凰蛊
众目睽睽之下，疯猴和恶乞都不好与辰宁对话，只能站在原地，静静地等待辰宁的反应。
辰宁和熙柔对视了片刻，缓缓抬起匕首，以利刃相向。
方雅倒吸一口凉气，洛浅梦也在这一刻屏住了呼吸。
辰宁的动作，难道代表着他要替中原武林，除掉熙柔吗。
熙柔向前几步，露出凄美笑容：“辰宁公子，多谢了。”
谢谢他，贵为九仙，能够听从一名凡间女子的安排。
谢谢他，让她这条即将逝去的生命，拥有了更多的价值。
“动手吧，杀了我，以平众愤。”她闭上双眼，张开手臂，一副束手就擒的模样。
“杀了你……以平众愤？”辰宁自嘲般重复着这句话。
他手中的匕首悬空，在一阵旋风的带动下，对准了熙柔的胸口。
“你还真是一名小魔女，逼着我，伤害自己最喜爱的人。”
话音落下，匕首如同离弦之箭，朝熙柔飞去。
“熙柔！”洛浅梦大喊。
她顾不上其他，冲出人群，手中唤出灵剑凤意，想要阻止。
可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匕首深深刺入熙柔腹中。
“辰宁，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洛浅梦用凤意指着辰宁。
辰宁无视洛浅梦，来到了熙柔身边，半跪下来。
熙柔其实早就没有什么力气，只是为了演好这最后一场戏，才强撑到了现在。
被匕首刺中后，终于可以躺下来了。
辰宁将熙柔抱在怀中：“这下，你可满意了？”
熙柔眨了眨眼睛，代替点头的动作：“这下子，我就可以安心地去了。”
“这话何意？”辰宁感觉到了不对劲。
为什么……她要说自己可以安心地去了。
她身上有凤凰蛊，又不是真的会永远离开。
“其实……我告诉你吧，我身上，没有凤凰蛊。”
“什么！”辰宁的脸上充满了慌乱：“你说什么？难道那天，我在你身上施下的，不是凤凰蛊？还是……那火羽草有问题？”
“火羽草的确是火羽草，辰宁公子在我身上施下的也的确是苗疆凤凰蛊，咳咳咳。”熙柔嘴角渗出鲜血：“只不过，苟活蛊的王虫，啃食一切，就连凤凰蛊，也被那只蛊虫所吃。”
辰宁呆滞了好一会儿，才接受这个事实：“所以……你一直都知道，自己没有凤凰蛊护体，你又骗了我。”
“对不起。”熙柔似乎很累，半眯着眼睛：“我又欺瞒了辰宁公子一回，对不起。”
“道歉有何用……”辰宁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应该愤怒，还是悲伤。
他被心爱之人欺瞒，又亲手杀了心爱之人。
“只不过，我这回，也是为了天下苍生，不是么？”熙柔深吸了一口气：“麻烦辰宁公子，将我腹中的蛊虫用灵力逼出，炼成粉末，去替那些无辜村民，解除苟活蛊。”
辰宁眼中泛起了泪花：“熙柔，你这个魔女，为何这么傻？天下苍生，什么时候轮到你去救了？”
“辰宁公子，我……我还有，还有一个秘密，要……亲口，告诉你。”
熙柔的话，断断续续，仿佛下一秒就会停止呼吸。
辰宁低下头，将自己的耳朵贴近熙柔的嘴边。
他听到了自己最想要知道的一句话，可是，却是在这种场合。
熙柔用最后一口气，向辰宁表露了心声：“我……钟情于你……所以，你是九仙，我肩负着……拯救苍生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