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崩溃
等待从来都是令人焦躁的，尤其是看着雷达上显示着队友颜色的光点一个个消失，不安也在人的心头开始蔓延。
“情况还是和刚才一样么？这个该不会是花屏吧？”虚幻看着电脑屏幕上一闪而逝的黄色标识，他现在严重怀疑这些以数百数量一闪而逝的敌人是显示错误，负责联络相如那边，给他们指路的零疑惑地检查了一遍设备，随后开口道。
“不可能吧，我们的通讯器应该不会出现这么低级的显示错误才对。”零看着手上的通讯器，也不由得有些怀疑起来，因为这个电子屏幕上的频闪速度越来越快，而且……越来越接近酒店这边。
“你们那边遇到情况了吗，队长？”预感到事情不大对劲的徐凡抢过了通讯器，联络起了相如他们，经过短暂的电流干扰声，声音传了过来：“滋滋~我们这边……滋滋~救下一个……滋滋~你们要小心……滋滋~那些死士会从……滋滋……”
“喂？喂！”徐凡努力呼叫着资深者，可是无线电通讯完全没有了回应：“可恶，这是什么情况，这才是第一天吧？”
“和第几天没关系，这个时间是倒计时，也就是说我们遇到危险的概率在剩余的时间内是均等的，想要脱离险境唯一的办法就是在倒计时结束前终结这次任务。”
虚幻话刚说完，忽然徐凡冲了上来，一把将虚幻推到墙角，徐凡的身高比起虚幻要高一些，所以他用力将对方提了起来，脸贴着脸，徐凡恶狠狠地说道：“闭上你的臭嘴，从一开始我就觉得你不停地唠叨很烦，你说的这些话废话除了让人感觉不舒服还能有什么用！”
零被徐凡的突然爆发吓坏了，她哆哆嗦嗦地站在原地，无助地看着两个人发生冲突，欲言又止的想说些什么，却在徐凡拿出枪后没了声音。
被手枪抵住下巴，虚幻抬了抬眼皮，冷淡的似乎被指着的人不是他一般，开口道：“杀了我你就能改变形式了？我都不知道你竟然是这么天真的家伙，你的反应真是让人失望，果然经验不能让人变得优秀，就好像读书无法让白痴产生思考一样。”
“动动你的脑子吧，白痴。”虚幻一声呵斥，徐凡只觉得自己的手腕一阵灼烧的感觉，接着他本能地感觉到危险，身子向后退去，可仍然是晚了一步，虚幻不知何时抽出了他背后的太刀，因为可以激活太刀的热能刀刃，所以徐凡的手瞬间被虚幻砍了下来。
“躲开了吗？看起来你还有一点本事，只是还是太弱了。”虚幻扎了一个弓步，双手握住刀柄，专业的姿势和使用武器的动作，显然他受过专门的训练，而没有了资深者的约束，他也凶相毕露：“知道么，弱者是没有权利冲我吼叫的，我从来不会容忍别人的冒犯。”
“你们别打架了，求求你们……”零本身就是个女孩子，所以看到两人刀兵相向，忍不住怯怯地哭了起来，只是虚幻也好，还是被砍伤的徐凡也罢，两人根本没有收手的意思。
“只会哭可活不下去，杀掉那几个菜鸟的东西不会因为你在那里揉着眼睛流眼泪就放过你，如果我是你就会擦干净眼泪坚强一点，而不是……”虚幻看着零，随后眼中闪过一道凶光，不知道是不是失了智，他竟然提着刀冲着零跑了过来。
“呀！！”零彻底崩溃了，她想要逃走，可是被虚幻攻击过的徐凡也用另一只手举起了手枪，冲她喊道：“别乱动！”
这两个人疯了么？还是说被什么东西控制了？零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逃开，然后她的视线里出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身体，只是那身体的脖子上空荡荡的，接着零的视线也开始变得四分五裂起来，一如她的身体。
“原来那是我的身体么？怎么会……”
零最后的思绪带着一丝不可思议，也带着一丝安详，因为她再也没有机会恐惧了。
徐凡和虚幻脸色发青地看着零整个人被一片猩红的光线切割开，随后这些光线在凭空出现的一双手的操纵下，像是尼龙绳一样缠绕在这双妖异惨白的双手下在空间的一片波澜中消失不见，而零的身体也有很大一部分被带走。
“那是什么！！”
“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徐凡疯狂地揪住虚幻的衣领咆哮着，这一次虚幻没有攻击他，因为虚幻也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那是对未知的恐惧。
徐凡的脑海中此时只剩下懊悔，如果他没有失控去攻击虚幻的话，或许零就不会被他们两个吸引了注意力，就不会死去，而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那双妖异不似活人的白皙手掌，配合上那红色的线条，那不断屈伸的葱白五指，就像是有魔力一样将一个大活人瞬间变成恐怖的尸骸，那是鬼吗？不，那就是鬼，如同童年不敢看的恐怖片里，来去自如，有着诡异莫测能力的鬼魂。
“我们遇到鬼了么？”徐凡缩成一团，捂着自己的断手，疼痛是现在唯一可以让他保持清醒，感觉到自己还活着的东西。
“这就对了，这个痕迹和那些档案里提到的一样。”虚幻没有理会徐凡，或者说，他已经对他没有兴趣了，这个让人心烦的家伙蹲在零消失的地方，看着地摊上的血迹，竟然露出了兴奋地表情说道：“我想我明白了！”
徐凡木讷地看着虚幻，他不明白对方明白了什么，也不感兴趣，崩溃中的他更不懂虚幻为何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通讯器没有任何毛病，刚才我们的通讯雷达上显示的敌人数量也有上百，可是我们只看到了一双手，答案很简单，是空间干扰，敌人是拥有穿梭于亚空间能力的东西，太有趣了，亚空间你明白么？那是我们现阶段研究空间折叠技术刚刚触碰到的尖端领域。”
虚幻自顾自地说着话，他当着徐凡的面把他的手枪收起来，随后用脚踢了踢没有反应吓傻了的徐凡一下，随后忍不住撇撇嘴：“真是脆弱的家伙，这就崩溃了么？不过那东西既然已经来了，说明它可以分辨强弱，而且很聪明知道避开资深者，所以……”
“抱歉呐，你估计是没机会等到他们回来了，我想再看一次那东西攻击时的姿态。”虚幻的脸上露出的是扭曲的笑容，而他现在要用徐凡做……诱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