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止血驱石
这老头见顾兴华只顾打量自己，伸手就往装饭的竹筒抓去，顾兴华却也不愿挨饿，抢先将竹筒子抓在了手中。
“哎哟喂。”
哪知这刚烧好的竹筒，不是一般的烫手，顾兴华只得将竹筒左手抛到右手，右手抛到左手，烫死也不愿放下。
“嘿嘿，有志气。”老头见饭没搞到手，一把将那蘑菇汤端在了手中，却没有像顾兴华这般狼狈，显然其皮糙肉厚不怕烫。
顾兴华正在肉痛自己的汤时，老头从背后抠出一个破碗，倒了半碗汤，将竹筒放回了原位，笑嘻嘻的看着顾兴华。
“分而食之，这才对嘛。”顾新华挠挠头，看看手掌有些发红，却也并无大碍，将手中的竹筒劈了，分了一半米饭给老头，自己端起汤，吹了吹，喝了一口，一股菌汤浓香顺喉而下，当真和老道的诗句一样。
二人盘腿往石头上一坐，也不说话，自顾吃起来。
顾兴华心里却在思索这老人身份。十数年前，似乎见过这老者，也是这打扮，这模样，这么多年过去，好像其并没有苍老多少。而父辈们传说，这老头很久以前，大概是解放初期就在这一带游荡，而那时，他就这般模样，据说，他能够唤虱子跳蚤，能驱石。
“顾家小子，你可是附近有名的出息人，怎么看起来有些颓废？”老头喝完最后一滴汤，砸吧了嘴，饶有兴趣的问道。
“你老人家认识我？”顾兴华也不答话，眼珠子一转的反问道。
“认得，自然认得，这十里八乡的老小子，中小子，小小子，哪个我不认得，哈哈，何况你这大学念得最好的一个。不过你这大学好像白念了，不去谋个大好前程，反倒在这里当起了叫花儿。”老头说话有些阴阳怪气，一副说教的模样。
“你老人家费心，小子暂时没有去谋前程，但是颓废却也说不上，准备到处看看长长见识先。还不知老先生如何称呼？”
“称呼？多少年没人问过我了，我记得自己好像叫张衍，你叫我老头、先生、叫花子什么都行。”老头显然对别人怎么称呼他并不在意。
“好吧，张老先生，我下午要去县城，咱们有缘再见吧。”虽然并不讨厌这邋遢老头，但其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自己身边，总让他觉得有些不舒服，于是拿起自己的行头就要离开。
“且慢。有缘再见么，我俩的缘分就在今天，不然我也不吃你的饭，喝你的汤。”
“你老人家是要给我相面算命么？我可是不信这一套的。”
“哈哈，你见过在荒郊野外等着给别人算命的吗？我近些日子在此等一个人，既然等来的是你，那就是你了，你看好了。”老道说罢，手中破碗在自己左手上一划，一道血柱喷射而出，顾兴华正植惊讶间，只见老头口中念念有词，右手结了一个古怪的印，在左手上一掐，鲜血立马止住，老道拿出一点药粉往伤口上一敷，拿块布一裹。也不再顾左手，右手往地上一指，几颗小石子就围着其脚下打起转来…
这两手，雷得顾兴华合不拢嘴来，传闻竟然都是真的。
看着顾兴华惊奇的表情，张衍显然很满意。“怎么样，我这止血驱石的魔术，想要传给你，你可愿叫我一声老师。”
“老师在上，受学生顾兴华一拜。”奔着技多不压身，学点偏门特长在游历中挣点路费的心态，顾兴华好不迟疑的对张衍一礼。
“很好，此后三天，你每天早上八点来此等我，这几本书你拿去看着。今天没多少时间，我先教你止血咒。”
一个小时候，老头点点头的看着顾兴华，显然对他的表现颇为满意。
通过一个小时的学习，顾兴华将颇为生涩的两百来字咒语给记清楚，又学会了一套古怪的手印。当然，以他自己看来，这咒语中，夹杂的穴位，脉络信息才是重点，提醒施术者在什么情况掐什么部位，而那手印，不过结合人体部位，让人正好能掐准而已，念念有词，又指手画脚，不过是增添神秘色彩而已。当然，前面的领悟他给老头子说了出来，后面的却不敢说。
张衍听完顾兴华的学习心得，更加点头满意了，想当年，他背了这口诀，还想了半天才搞明白，其中一些字确是通假的，并不会第一时间想到是身体的部位。
理论讲完，自然得实践。
老头让顾兴华自己割自己一刀，顾兴华哪里肯干这么变态的事情。老头子只得摇摇头，从身边摘了两麦穗，在破衣兜里不知抹点什么粉末，往一暗处石头上放了，示意顾兴华退到一边。
十几分钟后，一只肥大的野兔贼兮兮的就往那麦穗处蹦去，老头手一指，那麦穗边一块石头突的跳起，打在兔子头上，兔子立马倒在地上不动。老头走过去，拧起兔子，大指头在其脖子上一按，灰色的兔子立马登着腿活了过来。
“这也行？”顾兴华这下彻底服气了。
“去吧，拿去练习吧，别让它跑了，这里可就这么一只兔子，没有第二只的，跑了你就只有割你自己了。”
“省得。”顾兴华吞了口口水。拿起刀，又放下。他在脑中过了一遍口诀，又将兔子想象成人的形状，这才将兔子耳朵最粗的血管给割破。经过手忙脚乱的一番施展，大概两分钟后，血才止住了。
“成了。”
“成个屁，那是血自己止住的。”老道笑骂道。
如此，那可怜的兔子被顾兴华折腾了半小时，终于在第四条腿被割破后，实现了秒止。当老头宣布成了的时候，顾兴华还在怀疑是不是兔子的血让他给放干了。
“就你那小姑娘一样割的小伤口，还能把血放干了。”老道说话间，接过兔子，将那两个麦穗塞进其嘴里，又摸了摸兔子的头，将其放了出去。
“那个，老师，就这么放了么？烤野兔很好吃的。”
“吃，吃，吃。吃自然没问题，你拿枪打，拿陷阱抓的兔子都可以吃，偏偏老头子我这样抓的兔子不能吃，你给我记住了。”老道这次说话倒是一本正经，让顾兴华突然觉得当了这老头的徒弟似乎进了什么坑，神神秘秘，好像有很多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