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苦命人
王月，苏菱语，林微微，金刚（车上禁不住王月的喋喋不休，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名字）一行四人，感觉行李拿来拿去太费事，找个酒店一股脑把不容易拿的东西全放在了酒店里。轻装上阵的四人，跟着王月穿过一个又一个大道，七拐八拐避开人流，逐渐走到了一个人流不多的地方。
林微微和王月叽叽喳喳的聊着，苏菱语不时敷衍两句，金刚连敷衍都懒得敷衍。走着走着，突然一声怯生生的“姑娘”，打断了两个话痨。
四人扭过头，发现是对老夫妇，看着像偏远地区来的山民。
“你们是在叫我吗”王月疑惑的问，金刚则是仔细上下打量这二人，男的看着像个老实人，后背微陀，油腻且掺杂着不少白发的头发，满脸皱纹，眼神浑浊，手指粗糙，磨有厚厚的老茧，指甲里不知是油污还是油渍，满脸尬尴和迫不得已的表情。
老妇人看着稍微年轻，但也满是疲惫的表情，鬓角满是华发，看着也是一个苦人。
“姑娘，麻烦你，行行好，俺两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妇人祈求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几位好心人，俺们是从山村投奔俺儿子来的，可是儿媳妇嫌弃俺们脏，没文化，儿子也不孝顺，把俺两个从他家里撵出来了，让俺两回老家，别给他丢人，又碰到小偷，钱和火车票都没有了，俺老伴还是个犟的，死活不回俺儿家，这都两顿没吃了，求你们帮帮俺两个，俺回去，俺给你们上乡，祈福……”妇人一股脑说了许多，那是鼻涕一把泪一把啊。
“还不是你惯类了。”老头气愤道。
一行人互相对视一眼，其实这样的人、事要是放在以前肯定是义无反顾的，但近几年关于一些人靠着大众的善良赚钱的报道，屡见不鲜。这引起了王月的反感，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凭什么你卖惨，我就要掏钱。
可他们夫妇二人看着真不想骗子，再加上林微微一行人也不差钱，于是在林微微、苏菱语的坚持下，决定伸手帮下。
苏菱语从包里掏出500块钱递了过去，“大爷大娘，你两个赶紧买上车票，赶紧回家吧！”
“不，不！姑娘使不得啊，我们不是骗子，我们不要钱！”好像老头感觉自己手不干净，嘴里拒绝着同时双手虚推。
“为什么呀？”苏菱语忍不住问。
老妇人见自己老伴不愿意收，脸上露出很一点无奈，伸手去攥老伴的手，眼眶湿润着劝道“孩他爸，你就别犟了，非待把咱俩个这两条老命交代这吗？”。
“咱又不是乞讨者，咱不能收人家姑娘这么多钱，谁的钱都不是大风里刮来的啊”男人倔强着说。
“那你们想让我们怎么帮你啊，大爷大娘？”这下王月都忍不住道。
老妇人眼中泛着泪光瞅着身傍的老伴，男人和老妇人对视了一眼又扭头对着一行四人，不好意思道“俺两个的钱和身份证都被偷走了，买不了火车票，只能坐大巴车回去，姑娘你帮俺和俺老伴买两张汽车票就行，俺不要钱。”
“我们给你钱，你拿着钱自己去买票不一样吗？”林微微也忍不住问了一句。
“俺不是乞丐，俺不能收你们的钱，俺们不能多花你们的一分钱。”那个男人又倔强着回复，说着还给林微微他们低头鞠躬。
“哎，大爷，不用，不用”林微微一行人手忙脚乱的阻止那男人。
“我们答应您，这就帮你和大娘买汽车票。”苏菱语见二人这么坚持，只好答应。
“大块头就麻烦你跑一趟，买两张汽车票，哎，对了，大娘你们是哪的人啊？”林微微也是同情心泛滥了，主动帮忙。
“俺们是金溪县黄同乡的”那妇人急忙回复到。
“听到没，大块头去啊”林微微催促道。
金刚看了一眼苏凌语，见她也点头，于是转身向车站赶去。
“谢谢，谢谢…”夫妇二人止不住的感谢话，要不是王月，林微微眼疾手快及时阻止他们，都要跪下来了。
接下来，王月自来熟的和夫妇二人唠着家常，缓解夫妇二人紧张感…，几分钟后，“咕噜咕噜……”的声响打断了王月的“嘴炮”。
夫妇二人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王月一拍脑门懊悔道“你看，我们光顾着说话，忘记你们已经两顿没吃了，真是的，走，大爷，大娘吃饭去，吃饱了才好赶路。”
那男人看向王月，颤声道:“姑娘，不用了，饿两顿没事”。
“那，怎么行，饿坏了，谁给我们上香、祈福啊”林微微也帮腔着道。
“这……”那男人看着王月，又看看老伴，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就听姑娘们的一句劝，别犟了”那妇人对着老伴劝道。
“那…，好吧，哎老伴，前面是不是有家面馆，几块钱就能买一碗面？”那男人冲着老伴道。
“对，对，好像是又这么一家”老妇人回应道。“姑娘们，俺俩个到那店吃碗面就行去，别破费了，你看俺这老伴也是个犟的，再让他接收你们那么大恩惠，非生出心病不可。
如果说刚才王月还有一点怀疑，现在王月很坚信他们一定是真的遇到困难了。王月、林微微、苏菱语三人对视一眼，又对着夫妇二人道“那行吧，我们带你们到哪吃碗面”
见王月他们同意了，夫妇二人脸上都露出了‘真挚’的笑容。
“那俺和俺老伴给你们带路”夫妇二人转过身来，二人用余光互相瞟了对方一眼，都轻轻的咧着嘴邪魅一笑。
王月他们当然看不到这俩人的表情，看着这对老夫妇有点驼背的背影，跟在后面向深巷走去…
走着走着，人越来越少，房子也越来越破旧。
王月疑惑道“谁会把店开在这里，这哪有人作谁的生意啊。”
老妇人解释道“外面门面房子太贵了，那老板也是个‘一根筋’的人，听说面一直没涨价，就靠着以前的老顾客生存。”
王月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回应道“哦！”
…最终在一个又窄又破的巷子里停了下来，妇人指着前方的一个破旧的门帘子说“就是那家。”
“听说他们家面香而且劲道，关键还便宜”那男人介绍道。
说着夫妇二人已经走进了那家店。
林微微走到门帘，皱着眉，满脸嫌弃道“咦，这多少年没换过了啊。”
王月和苏菱语同样有相同的感觉，但都忍着没有说出来。苏菱语还是比较照顾自己妹妹的，对着林微微道“微微你在门口等着我们，我和王月进去，帮他们把面钱付了，就出来，很快的。”
“不，我也要进去，这不算什么。”林微微倔强道。
“那好吧”苏菱语有点无奈。
三人依次进店。这店进去猛的一看并不大，但却紧凑的排布着吃饭用的长桌、方桌、单人桌，桌面黑黝黝的，一看就用了很长时间。墙上间隔不远就有一台摇头扇，风扇上布满着黑色、褐色的附着物。店里空无一人，那夫妇二人也不见了踪影。
三人情不自禁的互相靠近，有的懵。
店的那头也有一道门栏，透过门栏，传出些许光亮。
“大爷、大娘”
“老板”
“有人吗？”王月朝着门栏喊道。
……无人回应。
人们常说好奇心害死猫，确实是有一定的道理的。三人见没人回应，又朝着门栏走去，同时不停的喊着老板、有人没，等云云。
走过门栏，发现里面空间还是挺大的。
突然间“啪”的一声，店里的门不知被什么人给从外面关上了，还能听到门外面有人正在锁门所发出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