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罪人远放
宫里的事情没有几个说的准，都以为得宠的慕容雪会顺利和太子殿下成亲，就能顺利地当成皇后，生下来的孩子也能让她有立足之地。
谁又能想到，孩子没了，也丢了宠，还被赶到了巫族去。
说得好听一点，就是慕容雪要去巫族，建立外交关系，说得难听一点，就是慕容雪失了恩宠被殿下流放了。
十九和玄华子站在人群里，跟随慕容雪的只有一个车夫，四名随从。
马车内慕容雪闭着眼，马车摇摇晃晃，她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她的发丝凌乱，衣服简朴。其实慕容雪并没有那般好看，反倒相貌平平。流光一直在宫外监视着十九的动静，而竹晓，也被扣留在了皇宫内。
大街上没有人晓得，这马车里的是谁，只觉得是一个贵妇有事远行，也懂得让道。
十九看着远去的马车，“阿玄，这算不算是她罪有应得？”
玄华子拉住十九的手，“算。”
一年多以前，十九怀着满心恨意，冲出了封着自己的棺材，来到贾府，杀了当年和慕容雪的合作者之一，贾德仁。
一年以后，她淡化了自己的仇恨，选择和自己爱的人天长地久，永生永世。
“我曾经满心以为，我会杀了他们，不留情面，为师父报仇，现在看来，不是自己不恨他们了，而是想通了师父曾经说过的话，没有十恶不赦的罪人，任何人都值得被原谅。”
玄华子将十九的手握得更紧。
“十九，你后悔吗？”
“不。”
十九永远都不会为自己所做的事情后悔。
如果时光倒流，她还是会选择爱上秦黎，还是会被慕容雪陷害，因为只有这样，她才可以遇到玄华子。世间皆有轮回因果。这是自己沉睡了上千年所明白的，随风逐流，不问归期。
慕容雪的马车已经远了。
十九跟玄华子走在长安的大街上，辛恬正好也在。
辛恬虽然也恨慕容雪，但是辛恬的恨终究是敌不过她的善良。
十九拍拍她的肩，“你在做什么？”
辛恬反应过来，看到十九和玄华子，低下了头，“我……我来送慕容雪。”
玄华子：“那个丑八怪，还值得你去送她？”
辛恬：……
十九开口道：“怎么了？”
“殿下他自从西原回来，就性格大变。现在的殿下，给我的感觉，就是无情无义。他已经被欲望控制了自己，他患的是心病，我虽然被称为大宗第一神医，但我无能，医不了他的心病。”
十九：“性格大变？怎么回事？”
“小荷怀孕了，可是殿下却不要那个孩子。小荷死了，孩子也没了，慕容雪只因为进了芳华苑，就被远放了。”
原来慕容雪是因为这样才被远放的……
十九只是无奈，异色瞳发出一道暗光。
巫族人纯朴善良，不会为难慕容雪，可慕容雪这个性子，怕是在巫族也要吃苦。
去巫族的路那么遥远，四个随从，怕是也要死在路上了。
这就是因果报应。
十九说过，有因有果，方得始终。
这就是慕容雪的因果。
“辛恬，你……爱秦黎？”
辛恬似乎被人戳中了痛处，她的确爱秦黎。
十九也是看得出来，她太了解这些人了，现在的辛恬，就像曾经的自己，卑微渺小，无助。
“辛恬，我想告诉你一句话，有因有果，方得始终，你现在的满腔热血还是得为自己的快乐负责。”
辛恬怔了怔，许久，“嗯……”